我心下正犯狐疑,暗道:“不往山頂跑,卻往這山洞裡跑,萬一這山洞不深,又或者這山洞沒有別的出口,那咱們豈不是自尋死路?”正要開口發問,突然感到一陣涼風從山洞裡輕輕地拂在面上,頓時感到一陣陣愜意,於是我不禁喜道:“原來這山洞有別的出口?”
韓墨正四下打量着這個不大不小的山洞,道:“既便這是一個死山洞,外面的毒瘴也進不來,如果是死山洞的話,山洞裡的空氣幾乎是靜止的,越往深處走,空氣流動越小,山洞裡的空氣和外界的空氣不進行交換,這些毒瘴便進不來。
”說完,不由地長嘆一聲,補充道:“有空多讀點書,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懂,真搞不明白你們這麼警察是不是個個都像你這樣?”
我一聽,勃然大怒,罵道:“你以爲你很了不起啊?不就懂一點考古的問題嘛,我可告訴你,韓墨,呆會兒要是這洞裡蹦出一隻大糉子,你可別往我身後躲。”
韓墨臉色微微一變,道:“你……你怎麼知道這裡有大糉子?”
我心裡一沉,暗道:“莫非這裡真是一個墓的入口?難道這座山會像是一個金字塔一樣,在側面開一個通往墓室的入口嗎?”爲了不讓韓墨小看我,我佯裝很懂的樣子,將手往身後一背,邁着方步,四下看了看,若有所思地說道:“嗯,你看這山洞,四四方方,洞壁十分光滑,雖然是土質結構,但這洞壁上並沒有長出雜草,說明這洞壁給過了某種處理,很明顯的人工開鑿過的痕跡。”
韓墨大爲佩服,道:“看不出來,你居然也留心這洞穴了。”頓了頓,又道:“這洞穴確實是人工開鑿的,而也一直往山裡延伸,如果真的是墓穴的話,那麼這和東漢時期崖葬的方式是一樣的。”
崖葬,又稱爲崖墓。是一種在崖壁上開鑿洞穴放置棺木的墓葬形式,這種墓葬方式盛行於公元2世紀,也就是我國東漢時期至南北朝這一段時間,分佈於四川﹑湖南﹑江西﹑貴州等地,以四川地區最多最集中。
“可是——”韓墨話鋒一轉,說道,“這又有些不同於尋常的崖墓,崖墓大多是在石巖之上開鑿洞穴作爲墓室,可是這座山是很典型的土質結構的山,在這種山體上開鑿崖墓,不僅僅開鑿時十分危險,容易導致滑坡和泥石流不說,若山體表面植被不多的話,經過雨水的長年衝涮,這墓穴裡的棺槨便會露出山體表面,這——難道是一種新發現的墓葬形式?”說着,韓墨將頭轉向了我,我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道:“你別看着我,我可不是什麼考古專家,你若是不行的話,我倒可以打電話給胖子,他對這方面的研究很透徹,嘿嘿。”
原以爲韓墨聽到我這句諷刺他的話會惱羞成怒,卻沒想到他沉默了半晌後,點點頭,道:“好吧,你打吧,胖子他家祖上便是倒斗的手藝人,雖然他的理論知識一直沒有我掌握的好,可是對於墓葬之類的,他要比我懂得多。”
我大吃一驚,道:“你……你認識胖子?”
“你這不是廢話麼?我和他是同學,我會不知道嗎?”
我汗了一個,看來這胖子表面上看起來大大咧咧的,這城府可深得緊,認識他這麼長時間了,他就一直沒跟我提過他居然是韓墨的同學。
我掏出手機,準備打電話到胖子家,連罵他的話都想好了,可是,當我掏出手機準備拔號的時候,卻發現手機居然沒有信號,一開始我以爲由於我們身處洞穴裡,信號進不來,於是我看了看洞口,發現那些瘴氣還沒有壙散過來,於是我走到洞穴口,並將手機伸出了洞穴。
“媽的,怎麼還是沒有信號?還說中國移動信號覆蓋全國,覆蓋個屁!”我破口大罵,若不是臺新買的諾基亞N96,還沒用一個月,心裡捨不得,否則我早就將這手機給扔下山崖了。
“怎麼了?”韓墨見我像神經病一樣,問道。
“沒信號。”我氣極敗壞地說道。
“沒信號?怎麼可能?咱們又沒深處洞穴的裡面,況且這裡沒有高大的物體遮擋,我們所在的這個洞穴的位置,比起周圍的山來說,還要高出些許,更何況這裡離江川縣城並不算遠,怎麼可能沒有信號?”頓了頓,又說道:“肯定是你移動的基站出問題了,還是我的聯通好。”說着,韓墨拿出了他的手機,藉着手電筒的光一看,頓時他整個人也呆住了,顫聲道:“我……我的手機也沒……沒有信號……”
這一下子,我和韓墨都傻眼了,若說是手機問題,那絕不可能我和韓墨的手機同時出現問題,若說是通信基站的問題,那就更不可能移動和聯通的基站都出問題,如果都不是這兩個問題,那麼,問題出在哪裡呢?會不會是這個洞穴的原因?
一想到這個洞穴,我便感到頭皮微微發麻。這洞穴確實有些詭異,按理說,這洞穴面向撫仙湖,洞口不算很大,但也不算小了,按理說這麼大的洞口在山腰上,不可能沒人看到的啊,難道說,這洞穴出現的時間並不長?又或者說,之前這洞口被什麼東西給遮掩住,有人進去了,纔將這洞口給暴露出來?如果是人的話,那會是誰呢?難道是刀子?
想到這裡,我不禁脫而出口:“這裡面有人。”
“人?”韓墨也微微吃了一驚:“哪裡有人?我看你是不是被鬼迷心竅了,我告訴你,這裡除了我們兩個,就沒有別人,就算有,那也是個死人。”
“噓——”我打了一個手勢,叫韓墨別吱聲,韓墨見我神色凝重,當下閉口不語。
“你聽,這裡面似乎有什麼動靜。”我低聲對韓墨說道,而就在這個時候,洞穴深處果然又傳來了一些分不清是什麼東西發出的聲音,其中似乎還夾雜着一些喘息聲。
“難道是動物?”韓墨也聽到了,忍不住開口問我。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說出來你可別生氣,我壓根兒把我和你之約給忘了,我來這李家山,完全是巧合。”
“巧合?”韓墨臉上微有怒意,料想是因爲我把和他的約定給忘記了的緣故,若不是這個巧合,我根本就不會到李家山來,至少今晚不會。
“嗯。”我不假思索地點了點頭,又道:“我來到這裡,是跟蹤一個人,也就是先前你看到的那個人。”
“跟蹤他?爲什麼?”韓墨問道。
說句實在話,我受不了一個大男人不停地纏着你問這個爲什麼,那個爲什麼,婆婆媽媽的哪像個男人,不過我還是解釋道:“因爲那人和你一樣,中了‘鬼剝皮’,而且,我有一個極要好的朋友,她是懂蠱術的,她告訴我,那人奸了屍,所以纔會被‘鬼剝皮’。”
韓墨大吃一驚:“這……這……”
“你該不會也是和刀子一樣,侮辱了屍體吧?”
“啊——我……我怎麼可能!我堂……堂堂一個考古學家,一個考古隊長,再說,我一直和考古隊形影不離,半步都不曾離開過,怎麼可能?”韓墨說到這裡,又道:“陸軒,這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
我看他着急的樣子,忍不住想要笑,可就在這個時候,從墓穴深處,傳來了一聲“咣噹”的響聲,聲音不大,但在這寂靜的洞穴裡,卻聽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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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帥哥美女們,不好意思,今晚公司裡有點事,到現在纔回到家,更新晚了些,見諒,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