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會兒,他轉頭看着義憤填膺的鐘愛芙:
“墨炎是個謹慎的人,但作爲男人也確實容易犯錯,他的女人要麼沒有,但如果真的有了他的骨肉,他不可能不管,就憑他是聖朝總裁,如果不管,消息傳出去,女人鬧起來也夠受了。”
不過宋旻昊奇怪的還是,以前的遊墨炎無論多麼疼愛林妙人,還是極少發生關係的,尤其因爲家裡的壓力,再者,男人有兩個極端:
越是疼愛的女人,如果不確定內心的感覺,是不會讓她懷上他的骨肉的。
要麼就是極度糾結於自己的內心,試圖用這樣極端的方式來證明他對一個女人的感情。
“男人都沒個好東西!無論什麼樣的過錯,到頭來受罪的都是女人。”鍾愛芙的氣沒消,下意識的說着。
車子卻突然停了下來,她這才轉頭看着宋旻昊,忘了他也是男人這一品種,一罵就全罵了。
“男人裡也有心意堅定的,也有好東西的。”宋旻昊轉頭很認真的看着她。
鍾愛芙卻只是點點頭,轉開眼隨意的說着:“我知道。”
他輕嘆口氣,把她的臉正過來:“我絕對不會讓你受這樣的委屈。”
鍾愛芙掃遍職場,什麼都不怕,但怕的就是宋旻昊這種認真的眼神,只有他這樣緊緊盯着她的時候,她纔會無比的緊張,連呼吸有些阻滯。
“你要把自己憋昏過去麼?”
宋旻昊的聲音響在她耳邊,氣息噴在她臉上有些癢,有些酥麻。
但是宋旻昊卻滿眼都是笑意,也只有他,能夠有幸看到平時是個工作狂的鐘愛芙這份小女子的模樣。
抓住她意欲打在他身上的手,很自然而又霸道的吻了下去,半天不鬆開。
半山別墅裡。
鍾戀芙收到短訊後,看過便刪,然後像沒事一樣收起,繼續和金雕玩,只不過兩天過去,她和金雕倒是多了一個夥伴,威廉。
林妙人不知是在忙些什麼,總有一段時間不在別墅,遊墨炎更是見不到影子。
所以威廉只能和她玩。金雕也並沒有像對別人一樣對他兇。
“威廉?過來,休息會兒。”鍾戀芙看着玩的不亦樂乎的小孩,但只見他朝她搖頭,臉上卻掛着笑,只是不說話,不過比起剛來的那天已經好了不少。
“阿姨很累了,休息會兒,你一個人玩會兒好不好?”她走到他跟前,蹲下身對着他說,替他抹了抹臉上微微滲出的細汗。
他依舊只是點頭。
鍾戀芙這才進了屋,她從來不問威廉他還記不記得到孤兒院看
過他,也不問他到底還有沒有別的爸爸。
這些都不重要,即便有些東西真的不是事實,那也最好等她離開了再出現,她不想跟着攙和了。
剛走到林妙人的房間門口,門卻忽然開了,從裡面出來的人似乎被嚇了一跳,猛的拍着自己的胸口。
反而是鍾戀芙怪異的看了她一眼,她不知道林妙人是什麼時候回來的,也不知道她在屋裡做什麼,開了門見到她竟然還能被嚇着。
她只是淡淡的走過,轉彎進了自己的臥室。
而這些天鍾戀芙都見不到影子的遊墨炎,此刻正在‘重兵包圍’的清雅居里,一大早他就過去了。
遊歐澤看着忽然駕到的遊墨炎也只是微微皺眉表示疑問,但他也知道遊墨炎不會跟他解釋原因,只管像客人一樣招待好他就是了。
不過如果不知道的人,一定不理解遊墨炎剛宣佈了林妙人的兒子就是他的孩子,這會兒又忽然出現在鍾戀芙上班的地方,這是唱的哪一齣?
但是許南清楚,24號越來越近,如果遊墨炎做的太明顯,孱兵不會那麼傻,一定會看出這不是鍾戀芙,那麼遊墨炎的安排就白費了,24號的那個坑,孱兵也就不會傻傻的再往下跳。
在別人眼裡,遊墨炎是進了清雅居老總私人的辦公室,還讓鍾戀芙進去了,那是疼愛她,惦念她會因爲新聞而心酸。
進了辦公室門的‘鍾戀芙’穿着圍裙,戴着高帽,見到遊墨炎才都一一摘下,站在他面前喊了一句:
“炎總。”
遊墨炎看了她一會兒,她身上的確有些鍾戀芙的影子,比如站在那裡不說話時,臉上淡淡的表情,只是多了幾分軍人的肅穆。
遊墨炎沒有說話,只是從身上掏了一把精緻手槍給她遞了過去:
“放心用,只要在我的指示範圍,沒人能查。”
那是從部隊帶回來的手槍中的一把,世面上沒有,明面上的政府也自然查不到,更因爲很多機關都與部隊有着特殊約定,這些東西使用只要不傷害清白百姓,像對付孱兵那樣的人,他們還樂得開心呢。
這麼多年的毒根政府沒辦法拔掉,部隊幫他們忙了,這也是三角洲部隊存在的一個特殊原因,不是所有黑幫都適合走法律路線的。
“24號,會有很多人想帶你到孱氏的酒會,你只管跟着走,到了地方,等我信號,不要傷到不該傷的人。”
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平淡着表情,劍眉疏鬆,五官雕刻,只是顯得有些疲倦。
站在身前的女人把搶收好,微微點頭。
“如果孱天
壞事,是不是也……”
她知道遊墨炎只要對付的是孱兵,但他們怎麼說也是一家人,孱天按說不會不理會他爺爺的危機。
“他不會。”她還沒說完,坐着的男人就肯定的作了回答。孱天至多是觀戰,上一次交手也還算和睦。
說完也起身,將雙手插進褲兜,堅毅偉岸的身影已經往外走,只是走了幾步又頓了頓,偏過頭薄脣微微一動吐出一句話:
“見過慄鋒麼?”
他身後的女人微皺眉不知道他爲什麼這麼問,但是也作了肯定的回答,點了點頭。
“不要傷到他,也不能讓孱兵傷到他。”
“這……”女人不解。
按說,她們的任務是解決孱氏,不傷及無辜,像慄鋒這樣狼心狗肺的賭徒,不動他就不錯了,還要護着他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只是男人已經淡漠着臉色出了辦公室,她只好照辦,24號她是孱氏盯了這麼久,勢必要到手作爲要挾的人,反過來,對於動手和保護,自然是比較有利,所以今天他纔會特意過去找她。
陳瀟侯在車邊,看到遊墨炎出來,已經開好了車門,只是看他臉色有些沉,也知道最近事情太多。
一邊是女人,一邊還是公司,接下來還要因爲林妙人而接受遊家父母‘洗禮’,他這個總裁當的其實最累。
上了車,男人已經很沉默,關上窗戶,靠在椅背上閉上了深邃的眼,只餘菱角分明的臉一片安靜。
只有他自己清楚,他對她的歉意就如他的愛一樣深,卻就如他不能不愛她,這些歉意是必然的。
只因威廉是自己的孩子,他不能不管,他也已經不是很清楚,他對林妙人的感情,是不是因爲孩子而勉強着,她回來之前,心裡總覺得缺着一塊。
但是真正回來了呢,又是不是完全就是滿足了他的內心,也圓了他的感情,不知是孩子的出現使他亂了感覺,還是因爲最近太忙,但有一點,每當看到鍾戀芙那張臉,眼裡淡淡的悲傷時,他依舊會止不住的心疼。
但現在他能做的只有儘量保護她,保護她的親人。
就算他讓林妙人回到身邊的選擇是錯誤的,也必須過了這個階段,過了這個煩亂的時間,只要他定了心,無論她到哪,他都要把她捉回來!
只可惜,總是掌握乾坤的人就是把事情都太往自己的預想走,他不知道很多事情在變,別人也是有心的,另一個角落或許也有人正胸有成竹的以爲事情會朝着自己想的方向發展,所以,精彩的摩擦就出來了,事情也就變得複雜了,比如那一頭的孱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