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絲毫沒提遊墨炎訂婚的消息,怕她情緒波動,自己看着也更是難受,也沒有說,這也許就是他的手段,爲了把她逼回去,也夠狠的,真是想的面面俱到。
跑了一圈,真正在警察局裡呆的時間,還沒有這路上來回的時間一半長,所以她轉頭嗔了一眼余天道:
“你一早知道了,爲什麼還白跑一趟?”
余天卻依舊一臉溫和,還帶上了對着她纔會獨有的笑意反問着她:
“我若是直接告訴你,難道你就真會不來了?”
誰不知道她倔,不到黃河心不死,這件事也一樣,非得她自己聽到了、看到了纔會罷休不是?
所以她也就不說話了,只能在心底喟嘆,余天對她的瞭解倒還真是到家了。
“不想知道具體經過麼,或者聽我分析分析,廳長怎麼就忽然下馬了,就這麼無聲無息。”余天見她不說話,纔出聲道。
鍾戀芙卻只看了他一眼:
“想知道,但不好奇,除了抓着把柄威脅,還能幹嘛,要用槍頂着人家腦袋的話,這方面,似乎是警局相對佔優勢的。
再者說了,過不了一天,G市就會是鋪天蓋地的新聞,人家還能比你講的繪聲繪色多了。”
余天挑眉微微一笑,說得倒是,但他卻還真不想讓她看新聞,之前她都一直沒有看電視的習慣,因此,也是爲了不讓她看新聞,他纔會提前引導她提問,可她卻沒進自己設想的路子,絲毫不好奇。
“我就是用了幾張照片,揭了揭他的底而已,那些貪污受賄的還沒翻出來呢,他就不幹了,看來只能另想辦法了。”
他沒有理會她的不好奇,自顧的把事情簡單歸結了一遍。
這也算是在她的意料之內吧,所以,她並沒有表現出多麼的驚訝,只是要延後一兩週再去辦事,讓她有些無奈,幾次三番的推延讓她很不愉。
她現在的手頭裡,檔案有了,證據有了,就是沒有人證,沒有被批准。
想到這裡,她又開始怨遊墨炎,若不是他,局裡不會唱壓着不給批准這一齣戲,她也不會沒法回家去找鍾將軍。
想到這裡,卻也想起剛剛在夢裡她養母的話,鍾將軍是不是真的病了?他身體一向很好的。可人也終歸有老有休,她是真的有些擔心。
她這個貼心了二十多年的棉襖,忽然變得這麼不聞不問的,冷冰冰的連家都不回,家裡人是不是很失望?
只是她真的沒有怨恨,只是放不開自己心裡的那點
結罷了,她也知道感恩,也想和他們歡歡快快的在一起,就怕找不回那種感覺了。
余天把她送回了小區,自己卻也又跟了上去,她又不能攆人,只好淡淡的瞥了他,半開玩笑的口氣說着:
“你還真打算每天到我這裡蹭飯啊?”
余天一挑眉,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你自己不是答應了的麼,這也興反悔的?”
她無奈,那一次在酒店裡看他陰冷的和遊墨炎對峙,還真是沒有看出他這一面賴皮來。算了,就當是她自己多了一個陪伴,也不錯。
離做晚飯還有些時間,他又開始了比她還積極的照顧自己,進了客廳就把她的腳擡到了自己膝蓋上端詳,好一會才自顧的說着:
“反正也暫時束手無策了,這兩天就算是老天賜予你的休息日,好好養着吧,別折磨你這雙手腳了。”
然後擡眼看了她,接着說:
“實在有事要出去,就給我電話,別再一個人跟個無頭蒼蠅一樣亂跑,聽見了?”
他問着也盯着她,一定要她定了頭才轉開視線,不過他這樣的囑咐,倒反而讓鍾戀芙覺得不對勁,他是不是有什麼瞞着她?
她睨了他一眼,不滿的辯了一句:
“我就是不認識路而已,沒你說那麼嚴重,說不定多走幾次也就熟悉了。”她自顧說着,他卻擡頭冷眼一瞪:
“要熟悉我帶你熟悉,把你折磨壞了還得我操心。”
她也不跟他爭,看他是真的關心她的份上,只好猜測着他之前的囑咐,委婉的問:
“你最近兩天是不是會很忙?”
余天也不遮掩,很自然的點頭,:
“會有一點,所以你要得要照顧好自己啊,別真的沒我不行,那我可把公事都搬你屋裡了。”
“別。”鍾戀芙止住了他,她還想過清淨日子,把他的公事搬到她這兒,她似乎也可以接受,她不怕被打擾,但是按她對他最新的瞭解,他的第二步就會是把整個家都搬過來。
他就是擅長這麼悄無聲息的辦事兒,就像讓她不知不覺就已經和他這麼熟,沒了對別人的那些見外。
但是今天的晚飯過後,他也終於沒再磨蹭就走了,看來是真的有事要忙。
他一走,家裡也就安靜了,是她最喜歡的安靜,這一久,只顧着事兒,只顧着和余天相處,,那些落寞、哀傷似乎慢慢消散了。
南郊的別墅。
遊墨炎又從廊廳的牆櫃裡拿了一瓶珍
藏佳釀,醇香的酒汁落入潔淨的酒杯,發出細微清脆的美妙聲響,就如他此刻的心情那麼甘冽。
許南第一次看到遊墨炎把酒端到了後園的長椅上,但也走了進去,到了他面前,看了一眼安靜坐着的金雕,今天它的情緒似乎也不錯,難道它都知道她快回來了?
許南想着,也才擡頭對着遊墨炎倒:
“少爺,現任廳長下馬了,新聞明天一早發,一起的發的還有,訂婚的消息。”
其實他想問的是,既然廳長都被辭了,再來個訂婚的消息,似乎是多餘了點。
但是遊墨炎知道那女人的倔性兒,光是廳長走人,她頂多也是安閒幾天,過個年,也不會讓他看到她的。
也怪,找了這麼多天,他遊墨炎竟是第一次覺得,找個人這麼困難,只好狠一些了。
讓她知道在外辦事的困難了,就行了,他沒空跟她玩太久,也的確開始想念她那張精緻白皙的小臉,柔嫩的脣瓣、水漓的大眼了。
尤其他幾乎也快要習慣了開燈睡覺的夜晚,總習慣的醒後去撈她纖柔的身軀,卻是每一次撈空了,他纔會醒悟。
見他不說話,許南也就不多嘴,但卻沒走,微微沉着臉。
他這才擡眼看了他,好脾氣的問着:
“還有事?或者,你也來一杯?”說着舉起自己手裡暗紅的酒微微勾着嘴角道。
這是很久以來,他這麼好脾氣的第一次,跟在他身邊的,也就許南和他的關係更好一些,但也極少能這麼和他調侃玩笑的說話,除了之前戀芙剛來不久那會兒,再就是現在了。
許南微緩臉色,說道:
“你還是聽了我後一句再說吧,威廉的生日,說是再過兩天就到了,林小姐希望你和她一起去給孩子慶祝。”
遊墨炎聽了一挑眉,本能的是要拒絕,但卻微微思索片刻,反正是刺激她,多一條不多,她離開前不久,不是不喜歡他碰別的女人麼,和林妙人在一起,不知道算不算?
所以勾了嘴角滿口肯定的答應:
“去!”頓了會兒才吩咐:
“你去幫我準備,到時候通知我地點時間,我一定去。”
許南也不揣測了,只點頭:“那我先走了。”
他挑眉,默認首肯。
許南這才轉身離開,心裡卻在想,他們找了這麼些天,連她的影都沒發現,也沒有回鍾將軍家裡,是有些怪。也知道少爺這麼做也確實是明智的,就不知道刺激會不會過了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