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看了看自己的手機,一堆的未接讓她微微皺眉,一看全是遊墨炎的,她不禁吸氣,這麼多!難怪他剛剛的樣子那麼急,就差跟她發怒了。
可她就在別墅,還能怎麼樣,至於這麼焦急,打這麼多電話麼?想罷把手機放回包裡,卻又聽了隔間的座機在響。
她回頭看了浴室,水聲不停,只好往隔間走,主臥的話機是他的私人專線,就是不知道林妙人知不知道,爲保險,她看了來電,有些熟悉的號碼,也就接了起來,卻聽到了許南的聲音:
“少爺,需不需要給你帶夜宵?”
這邊的她聽完微挑眉,也就問了出來:
“他沒吃飯麼?”
那邊的許南不知是她接電話,似乎是好久沒聽她的聲音了,乍一聽也頓了會兒,然後做了肯定回答:
“嗯……沒來得及。”
他們一直都忙,也就把宵夜當晚餐了,今天也不例外,也恰好少爺沒用晚餐,也就算着他會到達的時間問了問,沒想是她接,好一會兒聽着她說話:
“那就別麻煩出去帶了,我隨便做點兒,早點休息吧。”
“哦。”許南只說了一個音,是因爲他確實覺得由她做比較好,再者,他們還沒回閣樓,不存在麻煩一說,但也沒說破就掛了電話。
鍾戀芙想給他做也不僅因爲不讓許南麻煩,也是自己有求於人。但她沒別的表示能力,只能費些勞力了。
掛了電話,卻見他也出來了,摸着髮絲上的水,裹着純白浴巾往牀邊走,她看着他本是要去拿暖袍的,卻看到了她放在牀頭櫃上的牛皮紙袋,她本要出去的腳步也就轉了過去。
看他馬上就到了,她幾乎是幾步搶在了他之前,她不想讓他看別的,怕他看出那些東西是孱兵的,怕他以爲她和余天或者孱兵有什麼關係而不悅。
而他只感覺她輕快的從自己身邊一下擦過,拿了牀頭櫃上的牛皮紙袋,微微帶着友善的臉望着他道:
“我正好有東西給你看。”
說着手指已經熟練的一挑,一張照片夾在白皙的兩指間,然後遞到他眼前。
他也不追究她這樣的忽然的反常,只看了眼照片上的人,沈遷,他知道,但杏雲他沒見過,不過一看也知道是沈遷的妻子,至於那個孩子,不是她就是慄鋒,可他不知道她爲什麼讓他看照片,也就擡眼看了她。
她看着他掃了一遍,然後看着自己,沒有發問,只好微微眨眼掃去先
去的緊張,說了話:
“這是我父親留下的照片,是留給我哥的,可它不會這麼簡單,它一定有它的作用意義,我父親能探到孱氏黑幕,至少說明他是個有頭腦的人,特意留一張照片,不會那麼簡單的。”
他聽完,像她之前的動作一樣反過來看了一眼,一面對着燈光,照片厚而不透光。而後是側着花邊,好一會兒才擡眼看着她,臉上的表情說不出是生氣還是冷漠,只道:
“早不給幹什麼去了?”
她一聽他這帶着點情緒的聲音,先是愣了愣,而後微微蹙眉:
“我說過我要去做這件事,我有自己的打算的,是你一直不肯!”
他卻也皺了眉,只是眼裡情緒淡淡,語氣平穩:
“我也一直說了要替你去做,是你不肯。”
而她幾不可聞的嘲諷一笑,想起他之前的種種行爲就難受,他只爲了禁錮她,說了卻從沒見他行動,只拖着她,卻還因爲他自己的糾結而傷害着她,那幾次巴掌他是忘了嗎?如果真要幫她,又何必生出那麼多枝節?
“所以你就千方百計阻止我嗎?這是我的事,我有權決定去不去做,讓誰去做,你憑什麼干涉?”
他一直以來阻止她不說,到頭來竟和她說他一直在幫她,幫她製造麻煩纔是真的!
他聽她忽然生氣,目光終於從照片上移開,卻也微微蹙着眉,她到底就從來不會看到他爲她做的一切,偏要自己出去吃一通苦頭才肯罷休。
沒錯,他是做了干涉,可都是爲了讓她留在自己身邊,那些干擾也都是因爲他確信他能幫她把事情圓滿完成,不想她受累,她卻從來不識人心。
想着這些,他心底也開始煩悶,但卻微微抿脣,只蹙着眉未發作盯着她看了兩秒,最終聲音裡依舊忍不住帶上了嘲諷:
“我不讓你做好這件事,對我有什麼好處?我的用意你就看不明白麼!你想出去,去繞個圈,我成全你,我也說過你最後只能回來找我,就像現在!”
她若不是總和他倔,如果和他說明她心裡的想法,她就不用去調查自己的身份,也早點拿出這些東西,他完全會把所有事情都替她做好。可惜,她就是犟,就是不肯在他面前軟一軟。
她剛聽完他說的話,和着她的生活由他安排還是對她的施捨麼?她忍不住諷刺的一笑:
“我也很想知道總是爲難我對你有什麼好處?你的用意我永遠看不明白,你所謂的爲我着想
,替我考慮,就是在我努力做事的時候,你在我身後施壓,給我設阻麼?不是你的阻攔,我早該辦完這件事。從來我就沒有求你幫忙,沒請你插手!”
實則她也看了新聞,她也知道,案子並沒有她自己想的那麼簡單,不會全按着自己的思路來,所以她的確需要他的人手,需要他幫忙調查,可是被他一激,也就什麼都不顧了,說得好似真的把他的好心當做驢肝肺,其實她真擔心他因爲自己這樣無視他的好心而真的不管案子了。
果然。只是她這麼一說,他就已經滿肚子火,想起她住的小區,想起余天和她在一起的樣子,聲音瞬間降了極度,冰冷冰冷的砸出:
“所以你寧願找余天?他就憑什麼可以?”
她本不想把余天扯進來,可是轉念以爲,卻也可以借他這樣的問題,讓他了解哪怕一點她心裡的感受,也便沒再顧忌:
“因爲他不會逼我,不會不顧我的想法,他能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不會阻撓我去做想做的事,更不會逼我做不喜歡的事,你呢?你除了按着自己心意,自己的計劃,你想過我想要什麼嗎?”
他的眉頭已經深皺,她和余天只相處了幾天,竟把余天說得如此完美,他呢,他無論做了多少,她記得的都只有令她不滿的他!
他一個肩膀挑起整個聖朝的擔子,全球的運轉都要從他的腦子裡過一遍,每一點細微的問題都不能馬虎,他出一點錯,甚至能引起經濟大廈坍塌,他多累她知道麼?可他也不求她瞭解,即便再累,他每天想着她,從她出現開始,爲了她的安危,爲了她能看到他的心,他做了多少?
可現在她卻幾句話把余天捧在心裡,把他所作的一切歸爲一無是處!
他深邃的眼緊眯一分,微咬牙看着她,怕他又犯從前的錯誤,只好甩手扔了照片,冷冷吐出一句:
“那就去找你的余天!我倒要看看他有什麼能耐!”
說完冷漠的轉身,抓過桌上的鑰匙,生氣的步伐凌然生風,一眼都不再看她只氣沖沖地往外走。
她本想讓他知道她需要他了解她想要的,不要總是按着他的心意而忽略她的想法,可這個霸道的男人抓的重點,永遠不和常人一樣。
看着他疾步往門外走,她真的急了,真的怕他又是幾天見不到人影,她不想再這樣一等再等,擔心他真的又把她扔在一邊。
余天的心意微現,她寧願對他低頭讓他幫忙,而不是回頭找余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