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只是想知道自己的身份,就這麼簡單,希望您站在我角度替我想想,把您知道的都告訴我吧,好嗎?”
鍾將軍只是緊皺着眉頭:“這是誰給你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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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您一直不願我去挖,但既然我已經知道了這麼多,就請您給我補充完整可以嗎?您不用懷疑,這是我親自去做的鑑定,沈遷,他到底跟我什麼關係?”
鍾將軍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到底誰跟你說的這些?子虛烏有!”
鍾戀芙很清楚他的脾性,他眼裡的神情騙不了她,即使他不承認,但提到沈遷開始,他眼裡浮現的憤怒足以說明,她沒說錯,只是他從沒想到他的女兒會把這些放在他面前。
“沈遷到底是什麼人,又做了什麼?一般人怎麼可能隨隨便便和遊家和孱家沾上關係?”
“你別瞎猜了,我是知道沈遷,但也只是個普通人,你從小跟我看了那麼多案例,無意捲入別人的鬥爭沒什麼好奇怪的。”
‘爸,正因爲我看多了案例指導其中蹊蹺,我才選擇問您,您騙不了我,他的身份沒那麼簡單,他的死更不是偶然,他明明是打擊黑暗勢力,卻被冠以兇手的冤帽,孱氏的前董事余子明,也只是替了孱兵的黑鍋,您當時身爲行動隊長,怎麼可能不知情?’
被鍾戀芙這一連串的問話怔住,鍾將軍許久沒有說話,不單是憤怒,更好奇,她一個女孩子,整天在遊墨炎的“關愛”下,怎麼會知道這些不爲人所知的內幕?
“我去調查也並不是我有意冒犯您,沈遷的骨灰都無人認領幾年,是您最後認領並把墓地選在小鎮的,也是您把他的妻子杏雯安置在那兒,這麼多年,還一直都去探望從不間斷,不是嗎?”
“或者,我應該說,當初姐跟我說你們出去旅遊了,就是去了小鎮,去了墓地?”
她一直盯着鍾將軍的眼睛,不放過任何一個變化,見他眼裡現出的心疼,心裡所有的猜測已經明瞭,忽然皺起眉:
“所以,他們真的是我的親人,她去世竟然不到半年,而您,居然瞞着我?”
書房門被冷不丁推開了縫,她轉頭看着門外尷尬的人,想起她進門時的驚愕,原來這些,除了她自己,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是嗎。
“
你先出去。”鍾將軍對着自己妻子說道,臉上盡顯疲憊,轉頭纔看着鍾戀芙。
已經上了年紀的臉,此刻卻似乎顯得尤爲蒼老,似乎有着道不盡的無奈:“戀芙啊,這些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的,爸有苦衷……”
“那是我的親生父母。”她打斷他的話,即使她從來沒有感受他們的愛,但畢竟是父母,她有權利知道更有權利認親。
“爸理解你,理解你的痛苦,也理解你對我們的怨,如果再年輕一次,我一定還你親生爸爸一個清白,但如果依舊不能,我還是會選擇一直瞞着你。”
“你也看出你爸爸身份不一般了,你就更應該明白我的苦衷,如果不隱瞞你的身份,你就身處危險你知道嗎?孱兵是不會放過你的。”
鍾戀芙抹去眼裡的溼潤,思緒百轉,微皺眉頭:
“所以,從一開始就是您就是有意的,一定要我在那一天回國,安排我和遊墨炎的相遇。也是您故意派許南到他身邊,剛剛從你書房離開的人,也是遊墨炎的人,對嗎?”
她能猜出這些,鍾將軍一點都不驚訝,他從來就瞭解她的聰穎。
只是默認的點頭:
“你也許好奇,到底爲什麼我要費這麼大的勁兒,那是因爲你不知道孱兵的殘忍狠毒,你爸爸破壞了他的財路,害他失去一個最得力的董事,也是一個感情很好的兄弟,害得他龜逃國外多年,忍氣吞聲,顏面盡失,他怎麼能嚥下這口氣?”
“你長大了,他就該報復了,爸退休了,沒能力與他對抗,能和他對立,也必須和他對立的只有遊墨炎。
現在證明,讓你到他身邊,我沒選錯人。孱兵只要傷害你,勢必遷出當年的舊賬,即使對苟延殘喘的孱氏有害無利,但只要能拉跨遊家,他就不會顧及那麼多。
遊墨炎是生意人,會保全聖朝,自然也會保全你。”
鍾戀芙冷不丁的笑了笑,她從來就沒有奢望他的保全,如果不是急着離開,她也不會這麼直截了當的找她父親對質。
“也許要等我傷的體無完膚您才知道自己錯的多離譜。”她淡淡的道。
哀傷的語氣讓鍾將軍不禁皺眉,但遊墨炎始終沒有與他提起他這麼做的原因。
“你該相信他,除了他沒有人能再保護你了。”
鍾戀芙心底微微哧鼻,或許是除了他沒有人能傷害她呢!她也不需要任何人保護。
“您給我講講他的故事吧。
”她平靜的轉移話題,不去想他給的心酸,也不去怪她父親的決定。
除了多聽聽他的故事,她已經找不到任何辦法去了解一個自己本該最親,但卻最陌生的父親了。
“好,但你要保證聽完不能做出讓人擔心的行爲,有些事情已經無法追究了,就讓它過去吧,只要你好好的。”
她沒有回話。
“他是個英雄,完全和外界所知的相反,因爲第一個孩子出生,加上黑勢力根深蒂固,政府曾提出讓他提前結束臥底生涯,但他拒絕了,此後長達八年的臥底生涯,卻也差一步,沒能把重要證據交給政府。
那時候的他多少也沾染了所謂的黑暗,頂頭上司只能以私下保證他的生命,他卻沒顧自己安危,到最後卻只是讓孱氏忠實的董事死於非命,孱兵依舊逍遙。”
但是她卻依舊想不明白,爲什麼孱兵費這麼大的力,就一定要她消失呢?
“孱兵那老頑固,基業毀了,老臉也崩不住了,凡是能想到的絆腳石他都會清理乾淨,你是他的女兒,他當然要防你再繼續你爸的路,孱氏根本經不起折騰了,更何況,遊家和孱家多方面的恩怨,而你就是和打擊遊墨炎最好的砝碼,一舉兩得。
爸把你送到遊墨炎身邊是讓你的處境危險了,但有他,爸放心,或許,遊墨炎的行爲會有些傷害你,但那是他保護你的方式,你要理解,以後你會明白的。”
她卻微微皺起眉,顯然是不贊同他的看法,她在遊墨炎心裡的分量沒有人比自己清楚,別人對她無論怎樣,或許他連眼睛都不帶眨。
他和孱兵對立最多是爲了聖朝。
“沈遷既然是政府的人,這麼多年爲什麼沒有人站出來還他清白?”
鍾將軍嘆了口氣,拿出了遊墨炎給他的東西:
“當時你爸爸涉黑的證據被遊家握着,這些東西流出去他就真的毀了,而他掌握的證據還沒扳倒孱氏自己卻……現在,當年他的那個上司已經去世多年了,他的身份無人能證明,他的身份早在他那些涉黑案底出現時,未免麻煩而清除,也無從說起了。”
他走到鍾戀芙身邊,滿眼的疼愛:
“戀芙啊,這些事本不應該讓你知道平添煩惱,但,我知道你不會輕易放棄追查,可是查的越深,你卻越危險知道嗎?也正因爲這樣,孱兵也才一定要至你於死地。你一個女孩子,能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任怎麼鬥都不是你能掌控得了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