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芙,陪着小宋說說話啊,媽給你留門。”鍾夫人笑着囑咐,隨即上了樓。
看她轉彎了,鍾愛芙纔有些尷尬的看着宋旻昊,這是他第一次來,就弄的好像她多遭人嫌,嫁不出去似的,總在一起工作,平時無拘無束,最近來往頻繁了,反而拘謹了。
“你別介意,我媽就這樣,太好客。”她笑着道。
宋旻昊倒勾着嘴角:
“這樣纔像家啊,多好,我介意什麼?”相比於他已經很久沒有踏足的宋家豪宅,這樣的親情感強多了。
見她沒說話,宋旻昊接着道:
“墨炎也來過吧,阿姨也這麼好客?”
鍾愛芙微微愣了會兒,一說遊墨炎,想到了戀芙,心裡難免有種心疼。
但遊墨炎來的時候,家裡確實壓抑多了,興許是戀芙的原因,也興許是遊墨炎身份的原因。
所以,她搖搖頭。
宋旻昊就接了上來:“除了工作,說明我還是比墨炎強多了,嗯?”
他這樣的語氣調節了氣氛,不那麼沉悶。
鍾愛芙:“你跟他比做什麼?”她跟遊墨炎又沒有什麼關係。
宋旻昊挑眉:“男人之間也存在攀比和競爭,這樣能提高我的檔次,才能相配。”
他直話直說,即使沒有說明他與遊墨炎比,提高他的檔次,能夠和鍾愛芙相配,但任誰也聽得出。
微微好轉的氣氛又降了下去,他抿脣道:“不早了,你也回去吧。”
她只是點點頭,目送他離開,才轉身上樓。
週日,鍾戀芙哪也沒去,她不可能出得去,遊墨炎都在書房,一天也就上下樓走走。
研究幾個小時的咖啡,昨晚她就已經弄了一杯,愛爾蘭咖啡,最適合晚間喝,不同於黑咖啡的甘苦,程序卻複雜多了。
幸好他備有哥倫比亞曼特寧,否則她會拿別的品種試手。
不過別墅裡確實沒有愛爾蘭專業咖啡杯,她只好根據感覺來,威士忌、咖啡、奶油,適度的量,鹽、糖溫度都小心翼翼。
她也跟着嚐了嚐,微微的酸味勾人慾望,醇厚的香甜卻更加耐人尋味,就是不知道藍山和它,她喜歡喝哪個,因爲她只喜歡聞藍山的味道。
嶄新的雜誌還停在那一頁,講解咖啡製作過程,而她更加喜歡的卻是愛爾蘭咖啡來源的傳說。
她感嘆,多美的女子才能讓男人迸發如此濃烈的愛。
在她嘗那一口時,卻忘了自己不能碰酒精的大忌,全身的不適倒也難受的樂意,換取一個美好的故事,一種醇
厚的口感。
終於一個人拖着微微不適的身體,靜靜的掙扎到臥室,雖然反應不是太強烈,但她擔心的不僅是自己的身體,還有另一個生命。
對着馬桶逼着自己嘔吐,也許是身體配合,她如願以償,卻引得連連嘔吐,把下午的晚餐都吐得七七八八。
喉間就像被東西抵着,如果再吐,肯定還能吐出來,但她努力壓制着,使勁想那些最愛的美味。
直到第二天的冬日微微斜着打進她的臥室,這裡,和主臥一樣的是牀頭那個時鐘,顯示着設計者的時間觀念多麼嚴謹。
看到指針接近10的位置,她才微微皺眉,一個晚上睡的很沉,除了模糊間醒過來感到餓。
伸手關了牀頭的燈,屐着鞋子把進門處唯一的窗戶拉了一層透紗簾,轉身進去洗漱。
洗完臉才顯得氣色好了不少,只是着實餓了,今天他竟沒有要求一早喝咖啡,還以爲從此形成習慣了。
事實是他沒忍心讓人叫醒她,除非她自己睡醒,否則她睡不飽而低落甚至鬱悶的情緒總能影響他,也許她根本不知道這些。
“少爺說你喜歡鱔魚,你嚐嚐這粥!”煥姨依舊那一臉慈愛的笑。
鱔魚去了脊骨,煎了又烹蒸,是她喜歡的做法,不僅鱔魚,魚這麼弄也最香,去了油腥,也增添了香味,灑在白粥裡恰到好處。
但她心底卻在想,她根本沒說過她喜歡鱔魚,也許他自己也喜歡纔是,不過心底有那麼點感動,卻也怨着着他在書房對自己的粗暴,也知道他只是關心,他的心不在她這兒。
但粥好喝是一回事,她確實餓了纔是真的,她就喜歡這麼稠的粥,填胃。
見她一口氣下去大半碗,還想繼續盛,煥姨見了笑呵呵的過來接過手給盛上,嘴裡也沒閒着:
“少爺就是細心,你還真愛吃,他吩咐了,以後每週都會有鱔魚進來,都是最優的,好像和什麼餐廳貨源同路。”
“清雅居?”鍾戀芙接過碗問了一句。
煥姨這才笑道:
“對,就是那兒,想來應該是保證質量衛生的,不然少爺對這方面是特別挑的。”
她微微笑了笑,菜品原料優質綠色本來就是清雅居的宗旨,同路貨源,他當然放心。
只要有美食,她的心情總是很放鬆,但還不至於感激得主動服侍他,即便知道他也許想喝杯咖啡,她也不想打擾他在書房工作的氛圍。
所以,用過早餐,只換了一本雜誌,去了後園,享受並不強烈的陽光。
昨天瀏覽的咖啡手藝,就數愛
爾蘭咖啡讓她感興趣,其他的也都不難,但她不喜歡太雜,太多了顯得沒有了重點,不夠專。
有時候她就是如此,喜歡上一樣東西,別的就入不了眼了,甚至會買同一款喜歡的衣服超過兩件,也許就是因爲她不喜歡冒險,不喜歡輕易嘗試新鮮事物。
而她不知道,在她入神的時候成了一道景色。
正如卞之琳所說,“你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橋上看你,明月裝飾了你的窗,你裝飾了別人的夢。”
而她這一整個上午,她卻裝飾了他的窗。
她在後園坐了多久,他幾乎就看了多久,一顰一動,細微到她不時無聲牽動的嘴脣。
看一個人,能夠覺得享受,那是內心深處種着的愛。
隨着她翻動的書頁,冬日慢慢傾斜,而她醒過來時,身上卻蓋着毯子,習慣的轉頭卻也沒有看到金雕。
只發現自己靠在他的肩上,而他只低垂英俊的眉眼看着她的惺忪,手裡是她訂閱的雜誌。
不是他有閒情逸致,只是,任誰也忍不住被她休閒的樣子感染,見她醒了,他這才放下手裡的雜誌,臉上並無過多表情。
“金雕呢?”她朦朧的問了一句,不是感激他的體貼,不是與他軟言細語,而是關心她的金雕。
卻見他幾不可聞的皺眉,起身道:“以後回臥室睡,容易生病。”
看他大步流星的離開,她拿下身上的毯子,往金雕的小屋走。
看到它已經很久沒用的脖套套在脖子上,她皺了皺眉,進去給它解開:
“你是不是惹到他了?不然怎麼把你打回原形了呢?”撥拉幾下它柔順的乾淨的毛,看着它歡快的奔出去。
放了金雕,她才轉身拉開櫃子,伸手摸着她“寄存”的東西,碰到盒子硬的一角,看了裡面完好的東西才放心的又塞回去,仔細捂好。
又看了金雕,笑起來,金雕肯定是守着睡着的她了,看遊墨炎下來,定是沒給它這個頭頭主子好臉色,才被戴了脖套,就怕哪天殃及池魚,他把整個小屋廢了。
事後才知道,他拿着毯子想給她蓋上,金雕卻對着他齜牙咧嘴,一副誓死護主的樣子,他只好讓煥姨把它拴上,倒沒苛待它。
晚飯間。
一桌的菜似乎多了幾道,魚肉齊全,色香具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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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芙最近好像真瘦了,多吃點兒,補身子。”煥姨笑呵呵的說着,看着滿桌營養着實豐富的晚餐。
她擡頭看了他一眼,心裡清楚,沒他的吩咐不會隨便加菜,他吃的東西一向極爲講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