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豪的浴缸旁邊有面大大的落地鏡，鏡面很乾淨，能很清晰地看到整個浴缸，天花板竟然也是鏡面。
方圓是不大懂這東西是幹嘛用的，只覺得新奇好玩，有機會帶誰誰誰見識一下就好了。
這270度看自己洗澡的環境，多少讓他有些害羞，起身後都不好意思直接走，披上浴巾纔敢擡頭，看了看一塊腹肌，便撒丫子溜了。
白天摔慘了，晚上又吃的很飽，所以這晚方圓睡得很香。
睡得香，但仍然做了夢。
夢見了一片陽光刺眼的沙灘，沙灘上有沙羅樹，兩棵樹間掛着吊牀。
他就躺在吊牀上搖搖晃晃看着遠處的海邊，那裡有個兩三歲的小孩子背對着他蹲在地上堆砌沙雕。
他不知道小孩子是誰，喊了好幾聲都沒反應。
當沙雕堆成的城堡快完成時，一個長髮飄飄長裙飄飄，但看不清臉的姑娘走過來把孩子抱走了。
夢裡的方圓覺得這姑娘的身段有些熟悉，便跳下吊牀去追，可無論他怎麼撒開腿跑，都始終跑不動，最終只能看着姑娘抱着孩子漸漸不見。
方圓莫名一陣失魂落魄，走到沙雕旁看了看，地上寫着歪歪斜斜的幾個字：
——貝殼裡沒有海浪聲呀。
貝殼裡怎麼會有海浪聲？海螺裡纔有還不好。
方圓把自己笑醒了。
醒後帶着好奇，他特意去吃了酒店的西式早餐，拿了兩個芝士焗扇貝吃。
扇貝殼白白亮亮的，他拿着放在耳邊，除了餐廳放着的《KISS TEH RAIN》背景音樂和鄒安嘀嘀咕咕的“神經病”外，啥都聽不見。
沒過十分鐘，方圓開始胃難受，讓鄒安去停車場等他，他自己跑回房間開始上吐下瀉。
一次兩次三次，第四次爬出衛生間後，他投訴了酒店的早餐有食品安全問題。
上了車，鄒安見他嘴脣都白了，便問他：“要不要去醫院？”
方圓擺擺手，“去集團吧。”
他自己也覺得奇怪，不能吃不能喝，一吃喝就又拉又吐，但只要保持胃裡光溜溜，就一點不難受。
“真行？”鄒安說：“要不整兩片藥吃吧，許是昨天燒烤吃的不好。”
方圓依然搖頭：“不要緊，今天不進食了，給大夥表演個Chinese空腹。”
2008年2月12日，正月初六。
宜：祈福、求嗣和齋醮
忌：作竈、開光和探病
上午九點半，FLY集團沈城總部六樓的董事長專屬大大大辦公室裡的小辦公室裡。
方圓隔着百葉窗看着外面沙發上正在分食小籠包的李木子和陳小婉，嚥了口唾沫。
過了幾分鐘，李喬和麥金穗也到了，前者端着一個大茶壺，後者捧着自制三明治，方圓又咽了口唾沫。
十點鐘，剛剛下飛機的李小理也趕到了。
陳婉問她吃沒吃早飯，李理搖頭，說飛機餐不好吃，沒吃。
李木子就把身邊放着那個還沒吃的煎餅果子給了她，方圓繼續嚥唾沫。
又過了十幾分鍾，楚楚和劉菁菁，帶着身後柯紹、秦剛、宋超時一起到了。
楚楚剛下飛機，劉菁菁等人是一起從東山趕來的。
這幾個人不錯，沒吃東西，卻人手一杯咖啡，一樓的麼麼茶“總部店”自取來的。
方圓不咋餓，但饞，剛剛試着喝了兩口咖啡，都吐了。
所有人中，劉菁菁穿的最亮眼，外面米色呢子風衣，裡面是大紅色高領羊絨衫，襯得整個人特白，只是戴了副太陽鏡，說啥沒摘，還從陳婉手裡搶了個小包子吃。
方圓看了看手腕上的沛納海，十一點整，匆匆從燕京趕回來的劉少鋒到了，方圓肚子咕咕叫着，跟側坐在旁邊抽菸的鄒安努努下巴。
鄒安走出去，讓大夥兒列席會議桌。
方圓拿手機照了照頭型，正了正襯衫領子，才噠噠踩着小皮鞋推開門走出去。
——呱唧呱唧
一衆高管集體像模像樣的拍手手。
方圓雙手下壓，極力控制着面部表情保持嚴肅。
場面落針可聞。
坐到首位，他環視一圈，左邊陳婉、右邊李理、楚楚……尼瑪，這跟家裡開茶話會差別大麼？
輕咳一聲以視開場。
“各位，新年好。”
“董事長新年好。”
劉菁菁從左邊第三個座位上站起，從包包裡掏出一大疊紅包，送到方圓面前。
方圓點點頭，又瞟了眼她依然沒摘的墨鏡。
劉菁菁小聲說：“董事長，按你的要求，都準備好了。”
方圓拿起紅包在手裡掂了掂，很輕，便不解地瞅瞅劉大姐。
劉菁菁說：“支票。”
“哦。”
方圓把紅包在手裡鋪開成扇形，“年報不好看，但諸位勞苦功高，今天又是新年第一次例會，該有的利是不能少。”
說着把紅包推給楚楚，“每人一個，不偏不倚，都是一樣的數，算我個人犒勞大家。”
大家笑着點頭，紛紛說“謝謝董事長”。
楚楚起身，開始發紅包。
方圓口中所謂的年報的確不好看，但不代表集團不掙錢，只是上年度擴張太快，花的比掙的多，而且微博和PILIPALA等幾個業務才上線不久，的確營收有限。
年底前，方圓和劉菁菁私聊過一次，聽取了專業的意見，決定還是從下一年再開始分紅，因爲集團也剛剛成立不是……
高管都是掙年薪的，所以羣裡大家的反饋都是：無所屌謂。
方圓說的雖是自己掏腰包，但他也沒這麼多錢，還是貼心劉大姐說沒關係，走公賬，明年從他的分紅里扣，方圓不知道自己能分多少錢，他對錢沒概念，沒提出任何異議。
陳婉、李理、楚楚，這仨人都是自己家的，別人也都是跟着奔波勞碌的小能手，發點錢他一點不心疼。
他不心疼，但小摳門陳婉可心疼了。
打開紅包，只有一張薄薄支票，錢的確不多，五個8，陳婉抖了抖支票。
雖然不到九萬塊，但在座有十二個人呢，一百萬就出去了。
一百萬能買十萬多個雞架呢。
掃了一圈，瞪了眼方圓，方圓看到了小婉同志的小表情，心裡好笑的同時，桌子下面用小腿蹭了蹭人家。
另一邊，捱了李理一腳，望過去，李理的表情上寫着：開會呢，正經點。
方圓實在正經不起來，嘆了口氣道：“堅持不住了，大家太熟了。”
指了指楚楚丫頭，他笑着說：“等以後新人多了再學這正兒八經的架勢吧。”
楚楚撇撇嘴，嘀咕：“網上學了好久纔給你建議的。”
方圓哈哈大笑，大家也跟着笑。
氣氛一下子就歡快起來。
方圓看看劉大姐問：“姐，你這衣服不錯。”
劉菁菁笑說：“新年呀，圖個喜氣。”
方圓又問：“墨鏡也是圖喜氣。”
劉菁菁摘下眼鏡，指了指右眼眶的淤青，淺淺笑了：“除夕那天喝多了，撞到了門框。遮遮醜。”
誰都沒說話，方圓只凝凝眉，然後笑道：“過兩天忙完我還路過東山，到時候叫上姐夫和孩子，我請你們一家三口吃飯，早就答應了的。”
劉菁菁擺擺手，說：“開年事情都忙，不用特意吃頓飯。”
方圓說：“誰不是一日三餐？順便而已。”
劉菁菁停了幾秒，繼而吸了口氣說：“真不用，孩子這學期開學就不在國內唸了，他爸帶他去歐洲看看，選個地方接受點西方教育。”
方圓看了她一陣，然後點點頭，“也行，趁孩子小，去外面多看看，是好事。”
桌子下，陳婉踩他一腳，方圓明白了，這話題被略過，他笑呵呵地翻開記事本。
“言歸正傳，新年大吉。
“按理說法定節假日要到明天，但大家分散大江南北，爲了錯開返程高峰，今天聚一聚嘮一嘮，初六也算個好日子。
“先說下開工三件事，行政、財務和技術團隊。”
聞言，李喬、劉菁菁和劉少鋒都挺直了腰板。
“話說在頭裡，今年是全年戰役的一年，大家在外衝鋒陷陣，家裡不能亂。
“一個集團公司怎麼保障內部穩定，這點相信李喬總比我要有經驗。
“我只說個方向，企業文化做出來。
“今年底，我打算召開集團第一次年會。”
所有人看向喝茶水的李喬，李喬衝方圓點點頭：“明白。”
方圓說：“這場會，我只和大家說提綱，具體怎麼個思路，李總麻煩過後寫個五百字跟我說明一下。”
所有人：“……”
李喬問：“卡死五百字？”
方圓點頭：“別超過五百字。”
雖然不明白董事長爲啥會有這麼個奇葩的要求，但FLY集團的管理核心就是“令行禁止”。
李喬似懂非懂地點頭，“好。”
看看劉菁菁和麥金穗，方圓說：“財務我也只有一個要求，六月份前，你們和行政一起商量出一個階梯晉升計劃給我。”
正副財務互相看了一眼，劉菁菁問方圓：“沒懂。”
方圓把後世那套所有人耳熟能詳的東西丟了出來。
“設定兩套人才發展體系，一套是專家路線，professionals以P代指，比如程序員、工程師等某一專業領域的人才。
“另一套是管理者路線manager以M代指。
“P和M設置多少層級根據員工數量和計劃招聘及人才儲備進程來定，你們定，定好給我看。
“我簡單解釋下，可以看看騰迅他們的管理模式，層級管理中，等級和管理不要脫鉤。
“比如P1等級爲基層員工，到P3就是助理，P4是某部門專員；同理，M1是主管，M2就是經理，P和M的差別在於，P級更多通過專業貢獻帶來價值，M則通過整合團隊資源拿到結果。P的晉升主要看成長能力，M更多的是看組織需要。
“集團內部要提倡以專業貢獻加團隊合作帶來客戶價值，P帶人後，作爲組織的一個部分，要通過管理傳承組織目標和文化；M帶人，也並非純屬管理，對團隊要有專業輔導和引導。
“晉升至某一等級，比如P8及以下，子公司內部評定；晉升到P9，集團專業委員會進行評審；M不得自主提名，M3及以下公司內部HR評審；晉升至M4進集團管理委員會評審。
“P和M互轉，子公司內根據工作需要隨時進行，涉及跨級，和晉升流程一樣。
“內部轉崗不影響晉升，而且公司鼓勵管理者和員工，以開放的心態面對跨崗位的學習和貢獻，同時嚴格按照崗位能力、潛力評估和業績貢獻來判斷是否晉升。
“明白了不？” 李喬當先撫掌，然後麥金穗也連連讚歎：“這樣的管理等級設置出來後，會對招聘大有助力，晉升途徑和薪資水平外界一看也就一目瞭然了，同時還能調動所有部門職能，好想法。”
秦剛目帶深意地看着方圓，其他人也是。
這人年紀輕輕，哪來這些歪門邪道卻又很實用的鬼點子？
方圓其實是有點心虛的，他只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能記住的也就這麼多。
面上不慌不驚地點點頭，“這不是我發明的，有許多公司在用，咱們先學，再照貓畫虎，最後提煉。”
劉菁菁說：“明白了。”
方圓補充：“那個……”
劉大姐笑笑：“下午給您五百字思路說明。”
“嗯。”
方圓看向劉少鋒：“技術團隊是我最不懂的一塊兒，但也是最重要的一塊。”
劉少鋒點頭不語，等着他詳細示意。
“技術團隊你作爲管理，我不多說，先配合行政和財務設置管理等級，然後……”
方圓停頓一下，食指輕輕敲擊桌面，似在猶豫，半晌說：“六月前，我就一個要求，給我把團隊有效人數擴充一倍。”
劉少鋒倒吸一口涼氣，什麼都沒問，只是點頭：“好！”
方圓繼續說：“行政財務和管理上我就說這些，正好就從你這說業務吧。”
劉少鋒又說了個“好”字。
“三月底前，“樹洞”上線有沒有問題？”方圓問劉少鋒。
後者搖頭：“隨時可以上。”
方圓又問：“飛創微博項目組的人手能夠自主運營了不？”
劉少鋒點頭：“我再跟半個月，問題不大。”
方圓豎起兩根手指：“四月前，你要提兩個副手上來。”
“啊？”劉少鋒的思維沒跟上方圓。
“四月份，”方圓微微眯眼，望向未來，神往道：“四月份，你要抽身跟我去談兩個業務。”
“好！”劉少鋒難掩激動。
餐飲版塊的業務一直以來都是最成型的，方圓給柯紹下了幾個新任務。
一是配合宋超時的物流板塊和楚楚，加大麼麼茶內部“一縣一品”展示區的陳列面積和產品種類；
二是增加範之瑤說的文具展示售賣單品。
這不是方圓特意關照範之瑤，而是他本就有打算推出文創區。
“三，這個需要你們四方一起玩，技術層面，少鋒總要幫助飛馳物流升級“幫你選”優品網，現在團購網站越來越多，我們要打差異化，同城配送有錢誰都能玩，咱們要做精品。
“楚楚負責的一縣一品下個月正式獨立成單產業鏈條，精品項目從工廠到實體店，一條龍來做，生產、賦能、直播介紹、線上線下售賣……賦能知道啥意思吧？就是把產品包裝成故事。”
方圓變相說了一下“小罐茶”的營銷思路，讓衆人茅塞頓開。
他看向宋超時：“現在長途物流這塊兒怎麼樣？”
宋超時坐正了回答：“省內短途咱們自己已經全覆蓋了，省級和大區上，還在依靠三通一達和順風。”
方圓點頭說：“依靠就依靠，不要緊，他們身後有大佬，咱們不搶這碗飯。”
話鋒一轉，他笑了笑：“下半年，我給你錢，有沒有興趣玩水？”
宋超時愣了一下，沒反應過來。
一旁的秦剛小聲提示：“海運。”
方圓笑道：“知我者秦總，沒錯，海運。”
李木子輕輕皺了皺眉頭，但什麼都沒說。
宋超時訥訥道：“海運……需要，”指了指天，又說：“而且資金量需求太大了，買船麼？”
方圓瞄了瞄端坐一旁的李理，對他說：“別的先不管，我只問你有沒有信心玩。”
宋超時沉思半晌，然後說：“信心不大，我沒涉足過那一塊，但您問我想不想，自然是想的。”
在場他年紀算大的，相對穩重，知道自己不能像別人一樣一腦門熱血，不能說幹就幹，他得爲公司和自己的前途負責。
一旦拍腦門立了軍令狀，事後出了問題可沒人替自己背鍋。
方圓欣慰地咂咂嘴，告訴他：“你提個草案給我，五百字。”
宋超時說：“好。”
李理的業務不方便在這裡說，李木子的現在主要負責的傳媒板塊方圓要留到最後。
之後，由陳婉介紹一下未來慈善基金的近期動向和下一季度的發展重點，再然後又所有人發言提出慈善項目建議。
陳婉問方圓：“五百字？”
方圓笑道：“嗯呢。”
隨後輪到了地產業務。
秦剛握拳捂嘴咳嗽一聲，先正式地介紹了一番“田園牧歌”的項目進展，以及飛鴻地產納新後的發展思路。
陳小婉突然推過一個本子到方圓面前。
“今天我好看嗎？不好看的話，請你寫五百字的理由。”
方圓差點失笑出聲，在紙上回：“如果改成誇你，我能寫五萬字，而且不重樣。”
看了眼，陳婉美壞了。
“早上怎麼不吃飯？”
“胃不大舒服，節食減肥一天。”
“胃痛？”
“你揉揉？”
李理翻白眼，楚楚捂嘴偷樂，其他人裝作沒看到。
方圓內心感嘆，普天之下，還會有第二個人在開會時能跟自己班主任傳紙條麼？
秦剛忍着邪火講完，淡淡說：“董事長，目前地產公司的概況就是這樣。”
方圓出其不意地問他：“燕創投的資金到位後，有沒有插手項目建設？”
秦剛搖頭：“目前沒有，聽說對方陳總近期時常去東南亞出差，他交代過項目負責人，在質量和進程沒有問題的情況下，對方不會插手運營。”
方圓在嘴裡舔舔大牙，微眯雙眼，如果想的不錯，華子哥就是和五舅搞那些亂七八糟事情的人。
朱門酒肉臭，夏大校花有點遇人不淑啊。
掰了掰手指頭，方圓跟秦剛說：“東山的FLY商場，秦總你覺得怎麼樣？”
“什麼？”
方圓解釋道：“FLY商場的運營模式。”
秦剛點頭：“純商業地產，可以效仿萬大進行捆綁品牌入駐，一本萬利。”
方圓笑道：“我們也弄？”
秦剛說：“建造這種地標性商業建築，各地方都有配套政策，除了有點坑品牌方，有很大的做頭。”
“那就做，什麼坑不坑的，只管做，剩下交給報應。”
秦剛沒懂，猶豫着問：“即便這樣，需要拿地、招商…而且不快速擴張，很難和萬大爭到品牌效應，政策再好，前期也需要一筆天文數字的資金量。”
方圓笑笑：“提案先。”
秦剛說：“好。”
方圓開了個頭，讓大家討論一下對當下時代的商場消費現狀。
七嘴八舌中，李理也推了個小本本過來。
“你要做什麼呀？這些動作你都打算通過基金公司來收錢？”
方圓故意逗她：“別擔心。我只是要拿光不屬於我的一切。”
李理回：“瞎說！怎麼不擔心，那要多少錢呀。一旦出事……你就變成壞人了。”
方圓回：“做一天好人不難，難的是做一輩子有錢的好人，試試看。”
李理沒有再寫，而且陷入沉思。
別人的業務她現在都沒心情管了，她只想着怎麼能快快多學學金融相關知識，好幫壞小子打理好即將上馬的基金業務。
方圓給了大家半個小時，讓所有人交叉討論一番各自的業務板塊。
十二點半時，方圓一拍手，讓首次列席高管會的鄒安發言。
“鄒組長，講下新一版的安保制度吧。”
鄒安憋煙癮憋半天了，見終於輪到自己，恨不得三倍語速說話。
FLY集團現在算不上什麼巨頭，但屬於一隻新的獨角獸，而且曝光量太大，高管各個算名人。
出於各方面考慮，方圓和鄒安早就商量一番安保升級的事情。
年前，鄒安跟其東家奧門總部要了一份國內頂級安保配套模板，又根據FLY當下情況輕微改動，同時也跟他的老朋友何子妍溝通了幾天，最終在過年期間，鄒安在家自己咬筆頭搞了份方案。
方圓看後直接敲定。
大意爲不算方圓，陳婉、李理兩人升格爲百億富豪安保配套，國內單貼身、6人小隊，國外雙貼身，10人小隊。
其餘人砍半標準，分爲省內和國際雙版。
這樣一來，單安保方面，集團一年的支出要多了一千幾百萬。
這些錢花出去，收穫的是方圓自己的安心和其他人心裡的歸屬感。
鄒安講完就向方圓請假，方圓知道這貨煙癮犯了，揮揮手放他走，“順便訂個工作餐，十二份就行。”
除了他們這些高管，初六這天其他員工還在享受假期，鄒安知道方圓不吃，應了一聲便出去了。
方圓笑呵呵看大夥，輕輕釦響桌面。
“好了，上午我說的所有事情大家都記下就好，然後按部就班去做。”
頓了頓，他嚴肅道：“下面，我說一件事，這件事需要所有人所有版塊配合，哦不對，不是配合，是所有人必須參與才能完成。”
除了幾個女生外，包括劉菁菁和麥金穗，她倆和其餘人都不知道方圓在說什麼。
“這個項目臨時上馬，六月前要結束，爲期三個半月，優先級爲橙色。”
看看李木子，對方努努下巴，示意方圓自己說。
揉揉鼻子，方圓朗聲道：“飛天傳媒主辦，飛創旗下所有網站置頂，我要搞一個全國範圍內的“造神季”活動。”
“選秀？”柯紹詫道。
方圓點頭又搖頭：“全民公投，平民選秀，選的是……最能代表中國女性素養和氣質的，女神。”(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