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溫妮斯將午餐的地點選在了熱鬧的Casino,坐在它大廳裡臨近落地窗的位置,我身邊的三個美女很快的就吸引了包括窗外在內的周圍大部分人的目光,尤其是格溫妮斯毫不避諱的摘掉墨鏡後,更是不時地有人對這裡指指點點,還不時地有幾個影迷跑來向格溫妮斯索要簽名。
價值觀的差距啊!我看着那些面色平靜地拿着紙筆等候格溫妮斯關照的人們,不自然的想起了國內那些見了舒淇都會尖叫半天“影迷”,或許這就是美國講究的平等和和國內講究的高山仰止的人生觀的不同吧!
饒有興趣的觀察了一陣格溫妮斯的巨星風範後,我不再不理會衆人的議論,轉而專心的欣賞着林芷玲優雅的用鉗子夾大蝸牛的樣子,並終於在她身上看到了一絲“往昔”的公主氣質。
格溫妮斯應付樂一陣影迷後,見我遲遲沒有動眼前的食物,關心的問“葉,你不喜歡嗎”?“不是”我衝旁邊的侍應招招手,然後向曾紫墨吩咐道“幫我叫一瓶88年的羅曼妮給那邊的唐俊,讓侍應轉告他說當司機偶爾也是可以喝酒的”!我的話險些讓曾紫墨將右手的餐刀送進嘴裡,她毫無淑女風度的含糊着問“你要僱用唐俊嗎”?“爲什麼不呢?”我輕呷了一口眼前的匈牙利威士,略帶回味的說“我好像是應該有個司機了”。
曾紫墨不好再對我的話有疑問,只得按照我的吩咐去做。當唐俊看到我送的酒時,臉上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只是那略微上揚的嘴角向我表示了他的感謝。格溫妮斯看着唐俊的樣子,忍不住向我感嘆“他很神秘,像你一樣神秘”。“這是誇我吧?”我笑着向她說道“你才見我兩面,當然覺得我神秘了,要是以後你天天看着我,估計連我想什麼你都猜得出來”!“那可不一定”格溫妮斯看了一眼旁邊的曾紫墨“曾和你在一起很長時間也猜不透你,我想我會比她更困難”!“嘿?!”我納悶的問她“敢情你也不是全聽不懂我的話啊,看來你對我還是有所保留啊”?
格溫妮斯學着我的樣子聳聳肩“或許吧”!我剛想再逗逗這個洋掃把,一旁安靜了許久的林芷玲突然開口問我“葉先生,你真的有一個和我很像的朋友在多倫多上學然後轉行做模特嗎?我並不是懷疑你的話,只是我也是剛剛從多倫多大學畢業並轉行做模特的,而你的朋友又和我的名字一樣,你真的確定我們沒有見過面嗎”?“不確定”我搖着頭含糊其辭“其實有時候我並不能把夢境和現實分的太清楚,或許我只是在夢裡見過那個所謂的朋友呢”?“夢裡?”林芷玲難以置信的看着我“你是說你在夢裡見過我”?
言情小說害死人啊!我看着眼前一臉幻想的嗲妹,忍着笑說“夢境和現實又何必分的太清楚呢?不管以前見面與否,現在我們幾個不是已經成爲朋友了嗎”?點到爲止的逗逗她就行了,要是讓旁邊的兩位女士誤以爲我是大灰狼就不好了。於是我端起杯子主動向她們招呼道“謝謝你們幾位美女的午餐”。
最先回應我的是曾紫墨,她顯然也相信了我在夢裡見過林芷玲的這一套說辭,欲言又止的將自己的酒一飲而盡。看着她臉紅的樣子,我開始懷疑她是不是愛上我了,要是那樣的話可就是罪過咯!於是連忙轉移話題向她說道“其實剛纔那套白色的套裝真的很適合你,你應該將它買下來”。曾紫墨還沒來得及回答,旁邊的林芷玲就專業的講述道“葉先生,我剛纔已經幫你糾正過的,只有紀梵希纔可以將白色做到最好,我是專業的,你應當相信我的話噢”!“我只是說合適”我仍舊看着曾紫墨說道“世界上的確沒有誰可以像紀梵希那樣將黑白兩色演繹的那麼經典,但馬克&;#8226;昆尼的前衛設計並不適合你,伊夫&;#8226;聖羅蘭的保守纔是你這樣的女孩兒的首選”。說罷,我轉而問向一旁的專業人士林芷玲“你聽說過伊夫&;#8226;聖羅蘭有失敗的作品嗎”?
“沒有!”林芷玲肯定的回答我“伊夫&;#8226;聖羅蘭、卡爾&;#8226;拉格菲、瓦倫蒂諾和多娜泰拉&;#8226;範思哲是時尚界的四大天王,他們當中任何一個人到目前都沒有失敗的作品出現”。“知道79年巴黎春季時裝週的‘裙子’事件嗎?”我微笑着向林芷玲搖着頭“那年你5歲,應該還是沒什麼印象吧,我可以告訴你,伊夫&;#8226;聖羅蘭一生唯一的一件失敗作品就是在那個時裝週上發佈的。他因爲個人原因,私自的將一件裙子的下襬調低了2公分,爲此而引來了無數的爭議以及女權主義者對他的批評”。
這種豪門辛秘顯然很吸引女孩子的好奇心,曾紫墨立刻就從剛纔壓抑的情緒中走了出來,作爲她們三人的代表向我問道“爲什麼聖羅蘭要調低裙襬呢?他這樣做爲什麼遭到讓女權主義者的抗議呢”?看着她臉上的表情,我略帶欣慰的點上煙向她們爆料“伊夫&;#8226;聖羅蘭是在一個單親家庭里長大的,他從小就缺乏自信和安全感,性格極度保守。就連他所居住的房間,也是極其的狹小壓抑。就是因爲出於的保守及對女性的尊重的目的,他纔會調低裙襬,但當時正趕上女權運動,於是他的保守行爲就被曲解成了一種對女性的歧視,引發爭議也就是理所當然的”。
“那並不能就說明他失敗了!”林芷玲努力的維護着自己心中大師的光輝形象“就像我們現在回過頭來看這件事一樣,難道我們會認爲他是在歧視女性嗎?況且據我所知,伊夫&;#8226;聖羅蘭從沒說過自己有失敗作品,葉先生你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呢”?看着林芷玲一臉的認真,我差點把02年伊夫&;#8226;聖羅蘭退隱事件講出來,連忙搖曳着自己的高腳杯掩飾道“錯了就是錯了,如果他認爲自己沒錯,就不會最終又將設計改了回去。雖然他現在還不承認,但當他離開這個圈子的時候,一切自然明瞭”。“伊夫聖羅蘭要歸隱嗎?”曾紫墨沒有白在我身邊呆這麼久,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你怎麼知道這件事的,是不是收到什麼消息了”?“他早晚都會退隱的”我含糊其辭的回答“四大天王們都會老,或許有一天,像維維安&;#8226;福這樣的角色都可以和馬克&;#8226;昆尼並稱世界頂級”。
本以爲曾紫墨會像格溫妮斯和林芷玲一樣對我的感慨表示下唏噓,誰知曾紫墨卻是略帶欣喜的問“葉先生,你可以想辦法獲得他歸隱的具體時間嗎?這將是時尚界的一場地震,或許我們有操作的可能性”!她的話沒差點把我噎死,只得連連在心裡感嘆,隔行如隔山啊!同樣是女人,做金融的和搞藝術的思維方式怎麼差距就那麼大呢!
我正感嘆做金融的女人的另類,香港有個做金融的女人就將電話打到了這裡。“小福,我們收購環球的計劃失敗了!”姐姐在電話那頭平淡的向我講述道“我這幾天只收購了環球兩個小股東總共17%的股份,而環球的其他股東大部分都將股份轉讓給了PSA,現在他們手上有40%左右環球的股份,恐怕離控股不遠了”。“你好像一點也不擔心?”我笑着走到窗子前,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羣“下一步你是不是打算將這17%的股份全部放盤給PSA啊”?“嘻嘻!”姐姐在那頭得意的笑道“這可是按照你的意思做的,我只不過是執行了你的計劃而已”!
到底是我姐啊,我只是稍稍透些口風她就立刻明白了我的意圖。看來人家說打虎親兄弟這句話是一點沒錯!我欣慰的衝姐姐說道“放盤,高於一倍的價格放盤。現在PSA對環球是志在必得,而市場上又無法收購到環球的股份,所以他們一定擡高收購價格來誘惑小股東。既然他們肯送錢,我們也就沒必要和他們客氣”!“20億”姐姐在那頭得意的輕呼了一聲“六天時間掙了10億,你們房地產這行還真賺啊”!“是我們!”我糾正她說“這只是剛剛開始,PSA知道紹基和新地都不會出售手上ACT的股份,所以他們的下一個目標一定是置地手上的那28.5%的ACT股份,你不用動用優先權,只要狠狠地往上加價就可以了,我想郭家兄弟到時候會幫咱們演一場好戲的”!
姐姐似乎猜測到了什麼,饒有興趣的問我“小福,你是不是跟郭伯伯他們有什麼秘密協議?這場收購案是不是你們一開始就設計好的圈套啊”?“不是!”我含糊的反駁道“我們只是不約而同的來捍衛香港碼頭而已,哪有什麼協議,你可不要瞎說,小心廉署的人來找我麻煩”!“鬼才信你”姐姐在那頭抱怨着說道“我猜新地一定會用優先權去購買置地手上的股份,然後在利用PSA進入香港的決心來高價賣給他們,對嗎”?“基本上沒錯”我若有所指的回答她“你就等着看金融版的碼頭風雲吧,我保證不比馬龍&;#8226;白蘭度的演技差”。
“那我們爲什麼不去賺這筆錢呢?”姐姐在那頭有些不太明瞭“既然新地可以用優先權狙擊PSA,我們爲什麼不趁現在這個機會趕在他們前頭呢”?“天機不可泄露”!我沒有回答姐姐的問題,而是在她的威逼利誘中匆忙的掛斷了電話。看電影嘛!貴在情節曲折,太早知道結局反而沒什麼意思。
“謝謝你”格溫妮斯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我身邊,順着我的目光望着窗外“謝謝你今天送我的衣服”。“無所謂”我頭也不回的點燃煙“明天我應該就可以登上報紙的娛樂版了吧?好像你比我的犧牲要大的多”!“嗯?”格溫妮斯明顯的驚歎了一聲“葉,你知道”?!不理會她的錯愕,我自顧自的說道“好像奧斯卡快要頒獎了,像你這樣的玉女要是在這個時候傳出點緋聞,或許應該得到不少同情票吧……
雖然美國這個國家比較講究民主和自由,人們對明星的私生活也不是那麼在意,但還是有些小報願意去描述這些事情的,因此緋聞也常常會成爲女星上位的手段之一。格溫妮斯之所以和我這個陌生男人這麼“曖mei”,無非就是想在奧斯卡頒獎禮前製造點什麼噱頭出來,這樣既可以增加自己的人氣,又可以擺脫去年“布拉的皮特未婚妻”事件的陰影,一舉兩得的小算盤打得還是蠻不錯的。
不過格溫妮斯顯然是沒有想到我會猜出她的真實目的,猶豫了一會兒才無奈的強辯道“葉,你誤會了,我沒有”。“沒關係”我無所謂的聳聳肩“不用解釋什麼,你利用我至少說明我還有些價值,就當是我作弄你的報應好了。或許我還應該謝謝你,格溫妮的‘男友’這個名字聽起來還是不錯的”!“沒有?”格溫妮斯不知所謂的唸叨着“真的被搶劫,愛情真的不見了”!
或許她說的是真的吧,我在心裡安慰了自己一句,轉而坐回到桌子邊上問曾紫墨“好了嗎?我忽然想起還有件事情要去做”。“好了”曾紫墨連忙收拾了一下站起身,看着仍舊站在窗前的根溫妮斯問我“格溫妮臉色不太好,她沒事吧”?我對她的問題不置可否,向林芷玲告別道“林小姐,很高興今天能在這裡遇見你,希望我們還有見面的機會”。
看得出來,林芷玲的臉上明顯的閃爍着一絲希冀,似乎是想說些什麼,但卻又不好意思首先開口。“這是我的電話”猜出了她的想法,我在桌子上的卡片上邊寫邊衝她解釋道“希望你有時間到香港的時候能用的上它”。說完,將寫好的卡片遞給她。起身示意曾紫墨向門外走去。快走到門口,我回頭望了一眼坐在那裡拿着卡片發愣的林芷玲,忍不住忽悠她“林小姐,希望明年的香奈兒能給你帶來好運……”!
說完,不理會她的詫異和窗邊格溫妮斯的無助,我主動拉着曾紫墨的手走了出去,似乎是在示威,又好像是想證明些什麼。曾紫墨被我的這一舉動弄得在此紅起臉來,老練的掙脫開我的手問“你和格溫妮是不是發生了什麼誤會,好像你們之間突然變得有些不愉快”?“沒事兒”我故作輕鬆的問“林芷玲和你們聊天的時候有沒有說她爲什麼來拉斯維加斯,好像她已經從多倫多畢業了吧”?“她是和朋友來這裡玩得!”曾紫墨似乎是在學我,也裝作漫不經心的問“你真的有朋友和她同名嗎?好像你對她就像對我一樣熟悉,而我們卻對你一片茫然”。
我沒回答她的問題,而是故作高深的問曾紫墨“知道你們兩個人的共同點嗎”?曾紫墨認真地想了一陣後,總結性的回答“都是中國留學生,女性,同樣學過金融……”。“同樣都是美女!”我笑着打斷她的話“只要是美女我都會有似曾相識的感覺,不過這可不怪我,誰讓你們都那麼有親和力呢”!曾紫墨完全沒有理會我的幽默,在一旁自言自語着“只是有親和力這麼簡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