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練還在裡面醫治,聽話,回房間休息。”端木夜柔聲說道,從她懷中抱起笑笑,將她扶起,西門疏卻因坐久了,又保持一個動作,雙腿麻木,難受的讓她吟出聲。
端木夜見狀,微微擰眉,本想將笑笑放回她懷中,他將她們一起抱回房,見她隆起的肚子,擔心笑笑傷到她腹中的孩子,將笑笑放在地上,揉了揉笑笑的頭。“笑笑,孃親肚子裡懷有小妹妹,爹爹先將她抱回房,你在這裡等爹爹好不好?”
“好。”笑笑一口答應。
“不好。”西門疏一口拒絕。
“疏兒......”端木夜也意識到,如果將笑笑放在這裡,若是出了什麼事,他怎麼跟白練交待。
“我不走,我要在這裡等結果。”無論結果如何,她都要坐在這裡等,鳳焰生死未卜,她能安心的回房休息嗎?
“疏兒,就算你不顧及自己跟肚子裡的孩子,你也應該爲笑笑想想,她能陪着你熬夜嗎?笑笑的身體,你又不是不知道,萬一受了寒......”
“我回房。”端木夜的話還未說完,便被西門疏打斷。
笑笑是她的弱點,她可以不顧自身,卻不能不顧笑笑。
端木夜準備抱她,卻被西門疏拒絕,讓他抱笑笑,扶着她就可以,端木夜當然不敢不聽她的安排,她能答應回房,他已經很慶幸了。
回到房間,怕西門疏胡思亂想,端木夜直接點了她的睡穴,將笑笑放在她身邊。
“爹爹,你去忙你的,我跟白白會保護好孃親。”笑笑對着坐在牀邊的端木夜說道,她六歲了,懂事了,雖然不清楚發生了什麼,卻感覺到不是什麼好事。
端木夜睨了一眼趴在牀邊的大白貓,欣慰的看着笑笑,這隻大白貓的殺傷力不比貂兒差。
可惜,他在楓樹林獵的定情貂兒,現在落到安安手中,這算什麼事兒啊!
他要討回,偏偏小傢伙不給。
還嚷嚷着是笑笑姐姐送給他的,他也不想想,如果不是自己獵來送給疏兒,疏兒給了笑笑,笑笑纔有貂兒來給他。
“笑笑真乖。”端木夜俯身,在笑笑額頭上親了一下,又在西門疏額頭上親了一下才離開。
他之所以對鳳焰的事這麼上心,完全是因她,如果鳳焰有三長兩短,她肯定會自責,他不想看到她自責,所以鳳焰必需好起來。
只是白練的話,讓他很不安。
“我只能說盡力。”
白練都不敢保鳳焰無事,可見救活的希望渺茫,母妃到哪兒來的蠱啊?
翌日,西門疏醒來,睜開眼睛的瞬間,先是一愣,隨即猛的坐起來。
“疏兒。”端木夜按住她的肩,不讓她起身。
“笑笑呢?鳳焰怎麼樣了?”西門疏反手抓住他的手臂急切的問道,她怎麼會突然睡着了,用腳趾頭想也知道是被他點了睡穴。
“別激動,白練帶着笑笑回白家了。”端木夜避重就輕,只回答笑笑的事,對鳳焰的事閉口不提。
聽到白練把笑笑帶回白家,西門疏鬆了口氣,對她而言,除了白練,在這世上沒有誰能將笑笑保護得滴水不漏。“那鳳焰呢?她怎麼樣了?”
她已經不指望白練能保住鳳焰腹中孩子,只希望白練能救回鳳焰。
鳳焰千萬不能有事,千萬不能啊!
端木夜看着她,猶豫了一下,對她揚起一抹笑,溫和的聲音響起。“肚子餓了吧?我準備了一桌你最愛吃的菜餚,來,我扶你起來......”
“端木夜。”西門疏打斷他的話,憤憤的甩開他的手,她只想知道結果,他越是避開,她心裡越是不安,結果在心裡呼之欲出,她卻不想承認,自欺欺人也罷,總之,她接受不了鳳焰因她而有事。
昨日是鳳焰跟墨成親之日,是他們人生中的一大喜事,幾個月後迎來的會是他們的孩子,若是鳳焰出了什麼,西門疏不敢想象,一失兩命,墨承受的是什麼?在他成親之日,妻子與未出世的孩子,離他而去,這該是如何的悲痛欲絕?
喜事變喪事,美夢變惡夢,這該多悲哀啊?
“疏兒。”端木夜冷着臉,眉宇間有着心痛與擔憂,他想等她用過膳才告訴她,可看她的樣子如此急不可待,彷彿他再隱瞞下去,她就會跟自己急,端木夜一咬牙,深吸一口氣,薄脣開啓。“死了。”
“死了?”西門疏臉色煞白,多麼簡單的兩個字,卻如重錘向她擊來,渾身五臟六腑都快被擊碎。
死了!他沒說孩子沒了,卻是說死了,那意味着什麼,西門疏心裡比誰都清楚。
鳳焰死了,她腹中的孩子更不可能僥倖存活。
死焰死了,爲她而死,墨該多怨恨她,妻子與未出世的孩子,因她而沒了。
在鳳焰答應嫁給墨的那一剎那,兩人應該是相愛的,那份愛隱藏得很深,深到他們當事人都不清楚,如果沒有愛,真會因適合墨向鳳焰求婚,如果沒有愛,真會因適合鳳焰答嫁給墨嗎?
鳳焰懷孕,墨在心裡肯定繪製了幅圖,藍天白雲下,一家三口幸福溫馨的美景,然而,卻因她,夢破碎了,美景化爲血腥的畫面。
“疏兒,別這樣。”端木夜心痛的將她摟抱在懷中,大手拍着她的手背,他想騙她,可這事騙得過去嗎?騙得了一時,騙不了一世,希望過後的失望更痛苦。
“白練不是神醫嗎?白練不是神醫嗎?只要他出手,沒有救不活的人,他不是有跟死神搶人的能耐嗎?爲什麼?爲什麼?爲什麼鳳焰還是......”死字西門疏說不出來,太沉重,沉重得她負荷不了。
“鳳焰不是中毒,而是蠱。”端木夜遲疑,還是殘忍的說出蠱蟲的名字。“噬胎蠱。”
西門疏猛的一震,擡頭難以置信的望着端木夜。“噬胎蠱?”
端木夜臉上的神情凝重,幽幽的說道:“這種蠱在皇室司空見慣,嬪妃之間爭鬥,爲了保住自己的地位,對懷孕的嬪妃用噬胎蠱很平常,只吞噬胎兒,不影響母體,蠱也會化爲血水流出體內,一般的御醫根本診斷不出,以爲只是一般的小產。”
白練的醫術精湛,他只需一眼便能看出端倪,所以他才只說,盡力。
西門疏瞪大雙眸,不是震驚,而是寒心。
她雖不是生長在皇室,卻也知道噬胎蠱放進蓮子羹,吞噬的就不只是胎兒,還有人的五臟六腑,沒懷孕的人服下,只會覺得腹部絞痛,並沒生命危險。
白練的醫術再精湛,也無法將一個內臟被掏空的人救活。
西門疏不敢想象,內臟被吞噬,那是怎麼的一種痛?
玉太妃之所以在兩碗蓮子羹裡放蠱,並非要飄舞的命,而只針對她。
就算玉太妃不知道她是西門疏,但是自己肚子裡懷着的可是她的孫子,她怎麼能如此狠心,對自己的孫子下毒手。
噬胎蠱與蓮子羹......她的心腸,太令人咋舌,太令人心寒。
就算那些惡毒的嬪妃,她們也只是將噬胎蠱放進藥膳或是安胎藥裡,而不是放進蓮子羹,而玉太妃卻將噬胎蠱放進蓮子羹。
“她是恨我,還是因我當過淑太妃的兒媳婦,而牽怒在我身上?”西門疏蒼白而清冷的臉上籠罩了一層哀慼,如果鳳焰沒有先嚐試一口,如果鳳焰運氣好,沒喝到蠱,那麼現在死的那個就是自己,悲痛欲絕的那個就是木夜。
她不是慶幸噬胎蠱被鳳焰吃下去,而是寒心玉太妃的殘忍,就算她再恨淑太妃,再牽怒在自己身上,報復的手段非要如此殘忍嗎?簡直令人毛骨悚然。
“疏兒。”端木夜緊緊的抱着她,渾身被陰霾所籠罩,蓮子羹是母妃親手所熬,又是香巧端來,母妃不待見疏兒,下蠱的人不用想也知道是誰?香巧絕對不可能。
母妃......端木夜悲痛的閉上雙眸,這次真的太過分了。
她不知道疏兒是她的侄女,可他對她說過,疏兒肚子裡懷着是他的孩子,是她的孫子,她怎麼能如此狠心?
“她該有多深的怨恨,恨到連自己的孫子都不放過?”西門疏嘴角微抿的揚了揚,蒼白笑意之下是錘心刺骨的痛。
她寧願他沒告訴自己,玉太妃不是司馬玉,而是西門玉,是她的親姑姑,這樣她就不會那麼失望。
玉太妃是要她的命,只是鳳焰爲她擋下了。
端木夜回答不了,低眸看着悲痛而失望的西門疏,眉頭愈加緊擰,臉上的凝重之色始終不曾減退。
突然,西門疏猛的將端木夜推開,不顧一切的衝下牀,才走兩步便被回過神的端木夜抱了回來。“疏兒。”
“放開,我要去問她,我要告訴她,我是誰,我要看看在她心裡,親情重要,還是恨重要。淑太妃這樣對她,她恨淑太妃可以理解,冤有頭,債有主,她既然這麼恨淑太妃,她就去蒼穹國找淑太妃報仇,牽怒在我身上,這算什麼?”西門疏在端木夜懷中劇烈掙扎着,她要去找玉太妃,她要告訴玉太妃,她是誰?
“疏兒。”端木夜心痛極了,他知道她的心情,在僥倖沒喝蓮子羹的同時,也自責不已,因爲她沒喝,鳳焰卻喝了。
她好後悔,爲什麼執着?他有兩個母妃,玉太妃接不接受自己有那麼重要嗎?
隱約知道那碗蓮子羹有問題時,她就應該倒掉,不應該給鳳焰嘗的機會。
“你要阻止我嗎?”西門疏突然停止掙扎,望着端木夜眸光一片清冷。
端木夜一愣,這還是在兩人交換了心,知道她是疏兒之後,她第一次用這麼冷的目光看着自己。“先穿好鞋,吃過飯,我陪你去。”
西門疏沉默,低眸看着自己赤着的腳。
“疏兒,你不怕餓,你肚子裡的孩子怕,你不顧自己的身子,但請你顧及自己肚子裡的孩子,你的命,跟孩子的命,是用鳳焰的命,跟她肚子裡孩子的命換來的。”端木夜不想這麼說,可他若不這樣說,她不會珍惜自己,不會顧及肚子裡的孩子。
聽到端木夜的話,西門疏猛的一震,尤其是他那句,“你的命,跟孩子的命,是用鳳焰的命,跟她肚子裡孩子的命換來的。”
最終還是點頭,填飽肚子,她纔有體力,肚子裡的孩子纔會健康,她受得餓,孩子卻受不得。
得到她的同意,端木夜心中一喜,將她放在牀上,幫她換好衣裙,穿好鞋子,才抱她到飯桌前,三菜一湯,不是很豐盛,卻是她最愛吃的菜餚。
西門疏端着碗,端木夜爲她夾菜,明明是她平時最喜歡吃的菜餚,此刻,她卻食不知味,肚子有些餓,她卻沒一點食慾,想到肚子裡的孩子,她還是勉強自己吃。
看着她如此勉強,端木夜心痛及了,真想將她手中的碗奪走,要她不要吃了,想到她肚子裡的孩子,端木夜還是壓下奪碗的衝動,不停的給她夾菜,希望她能多吃點,儘量多吃點。
“乾孃......”香巧看着玉太妃欲言又止,她想問乾孃,爲什麼要在蓮子羹下毒?
她很自責,如果不是她給夜哥哥使眼色,夜哥哥不會讓大嫂吃,雖說鳳焰先嚐了一口,如果鳳焰反應慢了一點,或是毒發作緩慢一點,後果不堪設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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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巧,以後別這樣了。”玉太妃嘆息着,如果她不將下毒的事攬在自己身上,夜兒會殺了香巧。
夜兒是待香巧如親妹妹,可香巧畢竟與他沒有血緣,她是夜兒的生母,夜兒剛纔看她的眼神,現在想想都心有餘悸,如果她不是夜兒的生母,夜兒絕對會毫不遲疑的殺了自己。
玉太妃想,倘若不是鳳焰搶先嚐了一口,中毒的是那女人,夜兒不殺了她,也會瘋狂得與那女人殉情。練間回出本。
莫名,那女人沒事,她居然鬆了口氣,她理不清楚那是什麼情緒,玉太妃只當,如果那女人真有什麼三長兩短,他們的母子情也走到了絕路。
“乾孃。”香巧茫然,乾孃讓她以後別這樣了,別這樣是怎樣?別倒戈幫大嫂嗎?她不覺得這是倒戈,反而覺得這是在緩和乾孃跟夜哥哥的母子情,她跟夜哥哥談過,對大嫂,夜哥哥是誓死不放手。
與其爲了愛情,讓夜哥哥跟乾孃斷絕母子情,她寧願想辦法緩和乾孃對大嫂的態度,讓乾孃真心接受大嫂。
也因如此,乾孃親手熬蓮子羹,她才如此熱心,乾孃親手熬的蓮子羹,本是當着所有人的面,只給飄舞吃,是她說盡了好話,乾孃才答應分一杯羹給大嫂。
只是她沒料到,乾孃居然趁機下毒,想要毒死大嫂,難道乾孃真相信飄舞的挑唆,認爲大嫂肚子裡懷着的孩子不是夜哥哥的嗎?
她本想將這件事告訴夜哥哥,卻苦於沒機會,飄舞將她的兒子丟給了自己,乾孃也默認讓她照顧那孩子。
她也喜歡小孩子,無論是不是夜哥哥的,那孩子真的很可愛。
“唉!”玉太妃又嘆口氣,伸手拉過香巧的手。“香巧,你還小,不知道掂量事情的輕重,你不該......”
砰!門被踢開,玉太妃的話戛然而止,兩人面面相覷一眼,紛紛將目光移到門口,只見西門疏怒氣沖天,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
端木夜無奈的搖了搖頭,遇事鎮定自若,天塌不驚的她,此刻卻將所有情緒展露在表面上,鳳焰的死,對她的打擊真的很大,痛心多於自責。
“毒是我下的,我就是不待見你,就是不能接受你成爲我的兒媳婦,就是想毒死你跟你肚子裡的孽種。”玉太妃知道他們來者不善,大大方方的承認,而她反射性的動作,卻是將香巧護在身後。
給人的感覺,她是想保護香巧纔會承認。
毒?西門疏跟端木夜同時一愣,他們清楚得聽到,玉太妃說的是毒,而非蠱。
“是嗎?”端木夜欲開口,卻被西門疏搶先一步。
“是。”玉太妃的話擲地有聲,西門疏清冷的眸光中還滲雜着詭異的光芒,玉太妃看不懂,是嘲笑嗎?
“因爲我曾經是蒼穹國淑太妃的兒媳婦,所以你不待見我,不接受我。”西門疏絕美的容顏一片清冷,微微揚起的嘴角勾出一抹譏誚。
玉太妃眸光一暗,一抹危險的光芒在眸底涌動,面無表情的瞪着西門疏,一字一句的說道:“聽不懂你在說什麼?”1casy。
“聽不懂?哼!”西門疏冷哼一聲,清冽的眼神微微一暗,掙脫開端木夜的攙扶,落坐在玉太妃對面。“你不接受我,不就是因曾經我是東方邪的帝妃嗎?爲東方邪生下一個女兒嗎?你不是說我殘花敗柳,配不上你高貴的兒子嗎?只有像飄舞那種冰清玉潔的女子,才配得上你兒子嗎?”
聽到從她口中吐出“殘花敗柳”這四個字,端木夜還是微不可見的擰了一下眉,他不喜歡聽到這四個字。
對相愛的兩人來說,沒有什麼配與不配,只有愛與不愛。
如果真要論身份,無論她是西門疏也好,甘蕊兒也罷,都配得上他。
而對西門疏咄咄逼人的人問題,玉太妃只是淡漠的看了她一眼,不可否認,這女人身上有種氣質,吸引人的眼珠,彷彿衆星捧月,渾身散發出的光芒耀眼無比。“你們甘家的勢力,是令人眼紅,令人畏懼,有甘家這強硬的後臺,你嫁給誰,誰如虎添翼,但是,楚南國司馬家也是堅不可摧,我兒又是攝政王,皇位對他來說觸手可得,我兒再不濟也不會要一個嫁過人的女子,我兒再不濟也不會......”
亂&倫兩字,玉太妃說不出口。
西門疏看着她,清眸裡幽暗的波光閃爍着,冷傲一笑,清冷的嗓音響起。“好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就因我嫁過人,你就不接受我,容不下我,置我於死地,玉太妃,捫心自問,真是如此嗎?”
玉太妃蹙眉,她的話夾着暗示,從她進來的第一句話,幾乎是點明瞭一切,是自己裝假聽不懂。
她知道什麼?難道......不可能,夜兒都不知情,她怎麼會知道?
“又聽不懂我在說什麼嗎?”西門疏清冷的嗓音帶着蒼涼的寒意,讓空氣裡的溫度速度下降,令人有穿棉襖逼寒的衝動。
玉太妃心咯了一下,沉澱在心底的一些事,蠢蠢欲動,有些痛如暴風雨般襲開,玉太妃有些承受不住,急着想要逃避,唯有轉移話題。“毒是我下的......”
“你不是嫌棄我嗎?”西門疏冷若冰霜的打斷她的話。“那麼我索性讓你嫌棄過夠,我不只嫁過一次,我三次鳳冠霞帔,第一次,嫁給東方邪,當他的王妃,第二次,還是嫁給東方邪,當他的帝妃,第三次,我代替傾陽公主和親,嫁給端木凌瑾,成爲他的王妃。”
端木夜站在她身後,用守護神的姿勢,看着她的目光中滿是深情的縱容與寵愛。
她要發泄,他就讓她發泄夠,這是最後一次,這次過後,他不會讓她再隨心所欲的提及當年的事,提及她嫁過多少次,拜過幾次堂。
玉太妃輕輕挑眉,眸色複雜的看着西門疏,腦海裡迴盪着她的話,“第一次,嫁給東方邪,當他的王妃,第一次......東方邪......王妃......
東方邪的王妃不是西門疏嗎?她的話是什麼意思?
夜兒叫她疏兒?疏兒?她不是甘蕊兒嗎?夜兒不該叫她蕊兒嗎?爲什麼叫她疏兒?
亂了,全亂了。
玉太妃腦海裡像一團漿糊,有些答案呼之欲出,而她卻怎麼也理不清楚。
如果真如她所想,她是西門疏,她是自己的侄女......可能嗎?西門疏不是死了嗎?西門家不是被東方邪剷除了嗎?
“你到底是誰?”玉太妃強裝鎮定,平靜的問道。
“甘蕊兒的身體,西門疏的靈魂。”西門疏清冷的嗓音冷冽無比,脣角勾起一抹譏笑,清眸犀利透着敏銳的審視,玉太妃臉上的表情她很滿意,滿意的同時也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