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陽把報紙一放,看到閨女臉上的巴掌印記,臉色也不好看了,“再咋了到底,好好的咋回來就成這樣了?”
“咋閨女成這樣,問問你姐唄。”郭麗君把矛頭指向了劉春。
劉春無語地看着弟媳婦,從小到大,彩霞和勝利只要一有點哭和不對勁,這個女人就拿自個問話,搞得好像是自個打了似得。
雖然和郭麗君這女人相處不咋好,但是兩個娃娃是自個親侄子親侄女啊,自個有必要將大人的矛盾撒在娃娃身上嗎?
劉春搖頭,嘆息道:“我當然曉得彩霞是咋個哭的了,彩霞這娃估計是在害怕吧,畢竟這個事也是她惹出的。”
劉春這話一出,劉彩霞就不敢嚎啕大哭了,只敢嚶嚶的抽泣。
“你啥意思?”郭麗君語氣不好的問。
劉陽直看向親妹子,“劉春,你這話啥子意思?彩霞擱外頭惹啥事了?”
劉春道:“彩霞今天跟我上縣城逛逛,我們到了市場,結果一個小妹子撞到我,彩霞呢也是好心替我出頭,我心裡感動,可那人是被勝利欺負過強暴過的家屬,彩霞上去就把人罵一通,結果人家很憤怒,就上來打了,你說這件事情做的,我一個老人家,我也沒啥好說的。”
這話一出,劉陽和郭麗君均一臉震驚。
“姑媽,你怎麼相信這些話呢,我哥不是那種人。”劉彩霞急着提自個大哥爭辯。
劉春道:“這些事情問你哥就是了嘛,他最曉得是不是真的,那你看你媽,好像你是我打的一樣。”
劉春無語的嘆息,接着走進入住的屋裡,嘴裡嘮叨道:“還是個婦聯主任呢,都把孩子教育成啥樣了,你們也別招待我了,明天上午我就回市區。”
“我說劉春,你可不能胡說啊!”郭麗君急忙大喊,但是劉春已經把門關了,郭麗君又回身朝老倌這邊走,見老倌的眼睛都快瞪得凸出來了,她忙道:“你姐說的不一定是真的,老倌,你別聽信啊。”
這時候劉勝利從外面回來,滿身的酒味,“爹,媽,你們咋個還沒睡?”
劉彩霞趕緊走上去,問,“哥,今天有個叫楊小娥的人,說你強賤了她親戚的孩子,這是不是真的啊,一定是她騙我們的對不對?”
郭麗君趕緊迎上去,“兒子,這不是真的吧?”
而劉陽見兒子又一身酒氣,哪裡還有老師的半點樣子,就已經氣得夠嗆了。
這時候的劉勝利啥也不知道啥,呵呵傻笑,“楊小娥?”
“嗯,楊小娥,她說你強賤了她親戚的女兒。”劉彩霞惡狠狠地又重複一遍,恨不得把楊小娥這個人咬碎。
劉勝利揮揮手,打了個酒嗝,“胡說,呵呵……”
“我就說嘛。”郭麗君鬆了口氣,“我兒子咋可能做出這種事來。”
劉彩霞氣得咬牙,楊小娥個不要臉的,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胡亂編造,明天一早就去砸了她鋪面不可!
劉陽聞言心底好歹氣少了一丟丟,然而下一秒,就聽兒子一邊打着酒嗝,一邊說道:“那女的,壓根不是她親戚的……女兒……那女人,是她,她……”
郭麗君嚇了一跳。
劉彩霞收起氣呼呼的小臉,詫異地望着自個大哥,“哥,你啥意思?難道你……”
“男歡……女愛……有啥……奇怪的……”劉勝利說道。
砰的一聲響,伴隨着一聲尖叫,劉勝利已經被自個爹一腳踢到了桌子上去,腦袋磕到桌角,瞬間就見紅了。
劉陽咬着呀,手指着兒子吼道:“你說說,你到底都幹了什麼缺德事了?”
劉勝利酒性一來,就委屈的嗚嗚哭了,自個如今工作丟了,白天一般都不敢出門,就算出去腦袋都是壓得很低,已經很悲慘了,咋個爹還推自個呢。
劉彩霞見着不敢相信,原來這都是真的,大哥竟然……
好歹是自個兒,身上掉的一坨肉,郭麗君忙蹲下去攙扶,“勝利,你咋樣?疼不疼?摔哪了?”
看到兒子手腕處紅紅的,郭麗君心疼,底氣也足了些,然後看向老倌,“你沒聽到孩子說嗎,男歡女愛,都是你情我願的事情,有啥子奇怪的,這能跟強賤相提並論嗎?”
劉彩霞覺得自個媽說的有點道理,楊小娥那種不要臉的女人,她家親戚的女兒肯定也好不到哪裡去,肯定是看大哥長相好,是城裡人所以巴結脫衣裳,這會倒成了大哥強賤了。
“爹,大哥這壓根不是強賤。”劉彩霞說道。
“這沒你說話的份,滾回屋子去!”劉陽這時候眼睛都氣紅了,褶皺的老臉上因爲壓抑怒而漲紅漲紅的。
劉彩霞不滿的瞪了爹一眼,卻也不敢再待下去,乖咪咪回屋了。
“你兇孩子幹什麼?這件事我看勝利就沒什麼錯,自己的娃娃是啥子人你不瞭解嗎?”郭麗君把兒子攙扶到椅子坐着,眼睛紅彤彤地看着老倌,“前陣子誣陷勝利偷老母雞,掐死老母雞,又打擊報復軍屬,搞得勝利現在工作沒了,臉面沒有,跟魏玉芳的事也吹了,這下又誣陷勝利強賤,你是爹,你不幫自個兒,反倒還打孩子……”
“郭麗君!”劉陽狠狠地吼了一句,目光如炬地看着寵娃無度的婆娘,“人家軍人親自扭送到派出所,能是假的嗎,人派出所同志不調查,能定罪嗎!強賤的事之前沒說出去,那是女方保護自個娃娃!兩個娃娃今天成這個樣子,都是你害的!從小到大,兩個娃娃都不能受點委屈,你就護吧!使勁兒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