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毛坐在病牀邊一把椅子上,這會手裡拿着水果刀和蘋果,認認真真削了皮後切月牙形的一小塊遞給牀上的人,“小娥姐,吃一塊蘋果。”
“不了,我沒胃口。”楊小娥擺擺手,從上午到現在就吃了一根香蕉,曉得要喂肚裡的娃娃吃,可就是沒啥子胃口,下午逼着吃了一碗米粥,只覺得肚子還很撐,壓根就強賽不下去。
小毛嘆了口氣,滿面都是擔憂,“小娥姐,你不吃但也要給肚子的娃娃吃呀,你說啥都不吃,和萬一又出什麼問題可咋辦。”
這話不假,一天功夫就吃一根香蕉和一碗米粥咋個能成,兩塊蘋果強賽進去吧,楊小娥妥協地放下手來,可臉上依舊掛着拒絕的神色。
兩人中間隔着一點距離,不忍讓楊小娥湊身子過來,小毛起身直接把手裡的月牙形蘋果擱到她嘴巴,相處這麼長時間,他對眼前的女人是拿了當偶像也當親姐姐。
不過這一幕被張振國瞧見,心裡卻不大滋味,上次回家一進門也是看到這毛小子在小嬌妻房屋裡,還說往後找婆娘得照着小嬌妻的樣子找,可不就是喜歡嘛。
張振國的臉忽然沉得更深了,不過眼下注意力大多都放在小嬌妻身上,一個月沒見,瞧她,不僅沒有肥反而瘦了一圈,別人婆娘懷孕了都在發胖,怎麼就她還瘦了呢,八成是不好好吃飯挑食導致的。
聽到推門聲音,小毛回過腦袋去看,頓時眼裡閃過一絲驚喜,“咦,振國哥,你回來了?”說着趕緊起身給他騰位置坐。
這時候一抹綠色嬌小倩影走進來,小毛才發現原來他身邊還有一個人,瞬間就臉紅了,目光想集中在她身上,可又不太好意思,只忸怩地喊一聲,“花花妹子,你,你也來了。”
“你咋個去了這麼久……”楊小娥不由得眼圈一紅就要哭。
見着小嬌妻,張振國眼裡盡是溫柔,抱住她並擁入懷中,聲音變得啞起來,“對不起,是我不對。”
他盯着小嬌妻的臉蛋,白得像一張紙,頭髮也沒有梳,看起來憔悴極了,頓時內疚於心,她才二十歲的年紀,家裡有小弟侄女要照顧,哎,當初不該讓她懷孕,得一零一邊防團醫療條件好了,她工作室也穩定可以放手了,纔是孕育新生命的好時機。
事後的懊悔也來不及了,只有今後好生補償,張振國鼻尖酸楚,唯有緊緊地抱住她。
曉得夫妻倆團聚不能打破,可到底是個客人,得禮貌麼不是,劉花花這時候走上去,小心翼翼地喊了聲,“嫂子,你沒事吧?”
楊小娥擡頭望去,微微吃了一驚,也順勢從張振國的懷裡退了出來。
這是上次跟張振國一塊回來,然後被自個當面羞辱的妹子,怎麼又一起回來了,現在是什麼個情況?
李美伢進來了,臉色尤其難看,先一步替小夥伴回答,“你眼瞎了?沒事會躺在病牀上嗎?”
楊小娥是個心思細膩的,一聽就糟糕了,對小夥伴輕聲呵斥,“美伢,幹啥呢。”
話雖這麼講,不過臉上是半點不高興也見不着。
李美伢自然懂,一個唱白臉一個唱黑臉,得把這小燒狐狸精尾巴砍斷才行,這會哼了幾聲,算是給自己打氣,“哎,小娥,有的人你還別跟她好臉相對,搞不準人家背地裡撬你牆角呢。”
楊小娥忙道:“美伢,你這話啥意思?劉醫生跟你好像不熟吧,咋個一見面就這樣講呢。”
李美伢走到面色一陣青一陣白的劉花花面前,指着她回頭看着假惺惺對小夥伴流露關懷的張振國,脆生生地道:“振國哥,我這人直話直說,剛纔我可是看到你跟這位妹子站在一起親熱地說話,還互相喂東西吃,你說吧,有沒有這個事。”
張振國臉都綠了,看來剛纔在街上的一幕被李美伢看到了,有所誤會,當面損了劉花花還不痛快,這會要告狀給小嬌妻呢。
邊上的小毛耳朵裡轟了一聲,感覺一顆心被尖針刺了一下,不敢相信這事劉妹子能做出來,上次兩人聊得時間不長,可他隱約感覺劉妹子對自個不反感啊。
“小娥。”張振國硬邦邦喊一聲,雖然今天小嬌妻躺在病牀上是被他所害,可兩人的感情還是比較好的,她應該相信並且理解這是工作,兩人一起是破不得已的事情。
對於老倌走了一個月這事,楊小娥本來心裡就很鬱悶,加上三妹捅蜂窩導致自個暈倒,如今好不容易見着老倌還沒講掏心窩子話以解相思呢,忽然冒出這位厚臉皮小狐狸精,這讓她的笑容有點僵硬,看向張振國,道:“有嗎?”
劉花花現在恨不得剛纔強賽張團長灌湯包的一幕沒發生,嫂子的伶牙俐齒她上回可是見識過了,如今隨着張團長回來只單純爲了見小毛這個好朋友一面,此時急着解釋,“嫂子,是我非得讓張團長吃灌湯包的。”
所以說小夥伴並非胡說八道,他們確確實實互相餵食,楊小娥心好像被拴了塊石頭,慢慢沉下去,俏臉的笑意斂住。
老倌心裡只有自個,楊小娥是明白的,只是身邊跟着一個可愛小美人,對他又一心崇拜,她懷孕後如今已經六個月兩人沒有同房過。
男人麼,感情再深,也得給他下面餵飽了婚姻才能長長久久,她就不信這六個月裡張振國不想那個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