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能就這樣走,美伢,我需要證據。”楊小娥搖頭道。
如果真被李長喜玷污,那爲何醒來身邊並無凌亂痕跡,衣裳也都很完整?楊小娥心裡有一線希望,自個還是清白身體。
李美伢抓着她手,哽咽的低聲勸,“別去了小娥,做個證明又怎樣?只能增加你的悲傷,事實已經定了。”
“不,我需要證據,我需要證據。”楊小娥喃喃道。
“證據,證據,你還嫌我張家臉丟的不夠嗎?”裡屋的張紅軍怒喊一聲,因爲激動,話剛完就不停地咳嗽,咳得面色發白。
視線被幾個看熱鬧的人擋住了,楊小娥沒清楚裡屋老公公啥子情況,但猜出不太好,尤其聽到陳澤在勸,“叔,你別激動,別激動,有話好好說,不急啊。”
張振江嗚嗚哭聲悽慘得很,“爹啊,你不能死啊,嗚嗚嗚……”
圍觀的人議論紛紛。
“哎,咋個就吐血了呢,這吐了兩次血,怕是活不成了。”
“可不嘛,我瞧他,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捂着胸口,都直不起腰桿了。”
“這小娥也真是倔,張紅軍要換成她親爹,她鐵定不敢這麼擡槓。”
“……”
黃金麗面色焦急的從裡屋走出來到楊小娥身邊,對她真誠的勸告,“小娥啊,你爹這病不能再氣到了,你聽話,跟美伢回我家去,乖,啊。”
楊小娥面色平靜,說道:“嬸子,自打嫁過來,對這個家和對振國,我都是拿真心去待,如今發生了這種事,讓我走,我就走得安心了嗎?我需要死心的走,我需要證據。"
“小娥……”
“嬸子,我就這麼走了,對不起我自個,也對不起振國。”楊小娥話語堅定。
“哎呀,這個事情好辦嘛,睡沒睡,檢查檢查伸手衣裳就曉得了嘛。”也不知道是哪個婆娘講了這麼一句。
李美伢瞪眼過去,“咋個檢查?脫光嗎?開什麼玩笑!”
那人笑呵呵地道:“誒呀,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李長喜在幹壞事時,不管多留神,但應該會留下一些東西,逃不脫我們大傢伙的眼睛。”
講這話的人是個年過三十的婆娘,村人喊她謝嬸子,兩年前死了老倌,個子一米五,容貌姣好,身材微胖但是腰桿挺瘦,這種婆娘農村老爺們最喜歡了。
謝嬸子平常就喜歡搗鼓自個,臉上的粉擦得一層又一層,白得跟女鬼似得,嘴巴塗了口紅,女人見了都議論不像話不檢點,可男人見了都離不開眼。
這不,老倌才死了不到半年,就聽村人八卦謝嬸子跟村裡一個老光棍好上了。
被她老婆婆曉得後,打了一頓,不過謝嬸子不認賬,告到村支書和村長那裡,要求給自個伸冤。
本是爲了證明清白,結果當衆脫了衣裳,卻發現裡面的內衣穿反了,這證明了啥,鐵定是被睡了唄。
這個事情發生後,謝嬸子就被老婆婆趕出家門了,從此帶着娃娃住在偏方,不過倒也更方便他幽會男人。
如今看到楊小娥需要證據,謝嬸子眼珠子滴溜轉,想到以前自個脫衣服檢查的事最簡單方便,因爲偷人這種事情最刺激了,乾菜烈火的,一點就着,搞不好衣裳都被報廢,那種火燒的情況下,咋可能保證沒有半點痕跡呢?
謝嬸子這話一出,很多人都想到了她偷人的那場戲,這會拿出來放在楊小娥身上檢查,倒是很簡便。
“她要證據,行,你們給我好好瞧瞧,瞧出來了,我沒人給一塊錢,咳咳……”張紅軍擱裡屋喊道。
李美伢將小夥伴護在身後,俏臉憤憤,咬牙道:“太荒唐了!不能檢查!”
這麼多人,咋可能脫衣裳?小夥伴是二十歲的女人,跟謝嬸子這種不知羞恥的寡婦能比嗎。
謝嬸子預料到了李美伢的想法,笑着道:“美伢,你別生氣嘛,脫衣服肯定不能當衆脫了,小娥房間不是在樓上嗎,去上面脫,而且,就我們七八個婆娘,沒男人。”
“就是,女人看女人的身體,又不少塊肉,自個沒被玷污,應該光明正大接受檢查嘛。”講話的是朱美麗,語氣中充滿了鄙夷和幸災樂禍的意味。
上回楊小娥工作室招聘,朱美麗又是送白麪饅頭,又是送香噴噴的榨菜,結果最後被楊小娥當面拒絕攬在張家院門外頭,朱美麗能不煩,能不氣嗎?
雖說楊小娥生氣,主要是因自個兄弟偷親導致,可最後不也沒親上嘛,氣個什麼勁兒!
就這麼,朱美麗將楊小娥給恨上了,只要跟她有關係的事,都會添油加醋損一番。
“就是嘛,咱們都是有過男人的婆娘,曉得做那種事情的過程中,鐵定會留下什麼證據的啦。”謝嬸子道。
有男人玩笑地問,“喲,留下什麼呀,謝嬸子你倒是說說。”
謝嬸子拿眼瞪他,嬌嗔道:“你跟你婆娘做的過程中,留下啥子,你心裡沒點數嗎?”
“啥呀?我不知道呀。”
“你說呢?”
“我不曉得呀。”
“呵,裝,你使勁裝吧,前兩天擱巴塘洗衣裳,我可是見你婆娘胸前一大片被狗啃過的紅斑。”
男人急眼了,“嘿!你這臭婆娘,拐彎抹角的罵我是吧?”
謝嬸子並沒有生氣,眼睛放着異樣的光,紅脣嘟着衝他道:“我哪裡臭了,我明明很香的好吧?天天晚上用香皂洗澡呢,要不你過來聞聞。”
如此公然挑逗,那男人頓時燥得臉紅,一句話也不敢接了。
謝嬸子抿着嘴笑,沒再理會,她看向李美伢,“美伢,你說,跟男人睡過的女人,是不是很好檢查?”
李美伢聽到這話,臉上漲起了一層紅暈,看向小夥伴時有了欲言又止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