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藍愛心基金掛牌儀式和首批捐助工程就要啓動了。盛藍藍處理完公司的事,準備和歐蘇陽匯合一起出發去牯牛嶺。
張豔秋拎着包追出辦公室,她想跟着一起去。做爲盛藍藍的助理,這是她工作份內的事。
“你還是別去了,那種地方不適合你一個孕婦。”
盛藍藍望着張豔秋的肚子笑了笑,張豔秋不好意思地摸着隆起的小腹。
“可是,那麼大的事,你一個人哪忙得過來。”
“什麼可是可是的,你把公司的事給我記錄好。那邊山區電話沒信號,我到時給你留一個固定電話,如果有特別重要的事,你可以給我電話。有歐蘇陽陪我去,你跟着不是成了電燈泡了。”
盛藍藍是不想張豔秋覺得內疚,在公司盛藍藍對張豔秋非常照顧,當然不止是看在張豔秋是她兒時小夥伴的份上,也是看在老同學王志遠的面子。
盛藍藍走出公司正要上車,一輛出租車緩緩停在她面前。
“藍藍等一等……”
李彤從出租車探頭出來喊住盛藍藍。
“李彤!”
李彤弱不勝衣的感覺比從前更甚,蒼白的臉色即使胭脂也飾不出血色。
盛藍藍看着李彤缺少光彩的臉龐,心裡涌起一股酸楚。
女人一旦陷入愛情的泥沼,比大病一場還可怕!
“你要出去?”
李彤擔心沒有時間和盛藍藍說話。
盛藍藍看出李彤眼裡的渴求,微笑着說不着急。
李彤挨着沙發邊坐下,拘謹的雙腳交叉着像是無處躲藏。接過張豔秋端來的花茶,猶豫一下放到一邊的茶几上。
“我是不是打擾你的工作了?”
“不會,有什麼事你儘管說。”
盛藍藍不想給李彤壓力,坐到她對面的沙發上,欠身溫和地看着她。
李彤當然不會無緣無故來找盛藍藍。爲了那夜嶽國智激情時喊出的名字,她輾轉反側好幾天,才終於鼓起勇氣來找盛藍藍。
可是此時看着盛藍藍好看的眼睛,李彤又有點退縮了。
李彤的目光躲閃着不知該看哪裡,一點也不像一個在舞臺上揮灑自如的歌者。更像一個犯錯被叫到老師辦公室的學生,雙手絞着衣裙的荷葉邊,吱唔着不知該從哪說起。
“其實我不該來找你,不過……”
來都來了,卻說這樣的話,很明顯李彤的難言之隱與嶽國智有關。
盛藍藍起身把花茶端起來放到李彤的手上。
“這花茶是特意調配的,有五種乾花和枸杞紅棗冰糖,你嚐嚐,趁熱喝口感更好。”
李彤輕啜了一口茶水,感覺放鬆了許多。身子靠向沙發,終於和盛藍藍的眼睛對視沒有滑開。
“藍藍,我和嶽國智的事你肯定已經知道了……”
盛藍藍不置可否。
李彤突然眼睛一酸,趕緊放下杯子抹眼睛。
“我賤,明知道他已經結婚了,還和他在一起。不過我現在想通了,我要離開他,不再糾結這段可笑的關係。”
“哦?!”
看得出來李彤是下了很大決心纔要離開嶽國智的。盛藍藍不好評判李彤和嶽國智的關係,更不好多話。
“我今天來就是想告訴你,其實嶽國智最愛的人是你,你要小心他,他什麼事都能幹得出來。”
“噢,這話從何說起?”
聽過伍麗君錄製的錄音帶,盛藍藍當然知道嶽國智對她有某種企圖。可是這件事僅限伍麗君、嶽國智和盛劍楠知道。連歐蘇陽都不清楚的事,怎麼李彤也知道了呢?
“他和我在一起的時候喊了你的名字。”
李彤苦笑一下。
心若是碎了,在看到那個曾經深愛的人,就會覺得特別折磨。
李彤決定離開中州,再不想見到嶽國智。臨行前想提醒盛藍藍,也是給自己最後的決心。
“我們都沒辦法控制別人的意識和想法。我想我和嶽國智不會再有什麼瓜葛。”
“那就好!你和歐蘇陽這麼幸福,我不希望你被別人惦記着,萬一……”
李彤欲言又止。
“我會小心的,謝謝你來提醒我。”
“那算我多慮了。”
李彤最瞭解嶽國智折騰女人的手段。在別墅做金絲鳥的這段日子,她雖然不用工作,每天有人侍候衣食。可是每次嶽國智的到來,都讓她欲生欲死,身體和精神都好久平靜不下來。
那種感覺是在折磨和激情一線之間,彷彿升起天堂和像墜入地獄,無法用語言形容。
這時歐蘇陽來電話問盛藍藍出發了沒,盛藍藍說馬上就過去。李彤不好意思再耽誤盛藍藍,起身告辭。
“你現在就去車站?”
盛藍藍奇怪李彤身上除了一個坤包,一件行李也沒有。
“我除了幾件衣服也沒什麼家當,昨天就託運寄回老家了。我媽現在老家療養,不過我不能回去,我怕嶽國智會去找我……”
嶽國智沒有放手的女人私自跑了,他當然會不顧一切去找。李彤早料到了這一點,所以特意去一個陌生的地方隱居。
盛藍藍一直把李彤送到車站,看着李彤瘦弱的背影淹沒在人流不免有些唏噓,好一會才平靜下心情。
“李彤離開中州了。”
“哦,挺好。她總算想明白了!”
“李彤去廣西了,那裡的氣候可能更適合她調養身體。”
歐蘇陽一直不希望盛藍藍插手李彤、嶽國智和伍麗君三人的關係,這會覺得李彤退出,倒是一件大好事。盛藍藍也不用再糾結她給伍麗羣做媒做得尷尬了……
汽車駛上山道,顛簸得越來越厲害。
盛藍藍覺得五腑六腹都要顛出來了,即使打開車窗讓春風貫滿車箱,也不能抵制住她衝口而出的嘔吐。
“快停車!”
車沒停穩,盛藍藍就跳下車扶着路邊大石不停嘔吐,感覺要把苦膽都吐出來了。歐蘇陽不停撫着她的背,拿水壺給她,她才勉強有點精神。
“天啊,這種地方竟然也有人住!”
連綿不絕的山石嶺坡下,零星點綴着幾十戶人家。盛藍藍望着那些人家,不由得感嘆。
“藍總,您說要幫扶最貧苦人家的孩子。這裡就是我們縣上最落後的地方了。年均收入不足百元,吃水都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