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不知不覺走到家門口,想到夢境裡被反鎖起來的院門,秦清月讓秦朗先進去。
她圍着房子轉了幾圈。
還沒到月中,天上掛着的月亮還豁了一個口。
秦清月停下腳步,看着天上殘缺的月亮,眸光微微閃爍,像是想起了什麼。
“媽,咱們要不要重找房子?”
進了屋,秦清月忽然跟周茹說了這麼一句話。
周茹一愣,轉過頭:“爲什麼突然有這個想法?這不是住得好好的麼?”
“沒,我就是想着咱一直這麼住着也說不下去,乾脆重找房子租個長期的。”
“哦,那沒事,你爸都跟你張叔叔說好了,這房子咱們按年租,租金給誰都是給,剛好你張叔他們這房子擱置着用不上,隨我們租多久。”
周茹以爲秦清月是覺得一直白住人家房子不好意思,想到上次丈夫回來和自己說的,就告訴了秦清月。
兄妹倆一個月在家也住不上幾天,現在有老太太和霍香他們,張家這兩層的小樓住着也剛好合適,所以周茹和秦學峰兩人想了想,也就沒打算再換房子。
見親媽這樣,秦清月知道搬家避禍這事行不通了,她也沒多說,以免引起恐慌。
不過回頭想想也是的,只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呢?
趙嶽芳動作很快,第二天就安排了兩個便衣夜裡守在秦家附近。
“辛苦你們了。”
這事自然是跟秦清月打過招呼的。
早上,秦清月起了個大早給守着的警察買了早餐。
估摸着白天不會有人明目張膽的來,夜裡秦清月怕打草驚蛇也不敢出門看,所以只能在大清早的時候表示自己的感謝。
“不用不用,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但不由分說的,秦清月徑直就把買的早餐塞進了兩人手裡。
隨後,秦清月跟兩名警察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要是夢境沒有出錯的話,事情大概就會發生在這幾天。
隔天,沒事人一樣的,秦清月照常去了學校。
作文競賽校園初賽過了之後,接下來就是西京每個學校得到名次參賽選手的複賽了。
比賽場地定在了兩週後的一中。
一中和西大附中都是市重點,每年名校升學率前三名他們各自就佔了一個名額。
西大附中和一中一個在城中一個在城南,離得不算太遠,兩所學校的學生們每次碰面的機會也就是在各個競賽環節上了。
“清月,這次你可要加油啊!”
在複賽前夕,趙圓圓忽然就找到秦清月給她加油打氣。
“你怎麼忽然就上心了?”秦清月挺詫異。
“嗨,那不是複賽場地定在一中了麼。”趙圓圓撇嘴。
兩個學校算得上的競爭對手,老師有時候在課上也會拿對方的優點和成績來刺激自家的學生,久而久之的,兩所學校之間的學生也各自把對方當成了對手。
“聽說那個誰也參加了這次作文競賽,清月,我相信你,一定會打敗他!”
上輩子和這輩子都沒聽過兩個學校之間恩怨的秦清月聽着趙圓圓這話一頭霧水。
那個誰是誰?!
但秦清月沒來得及理會這些學霸與學霸的火拼,秦家就出事了。
週四,剛過中午,秦清月就聽見有人喊自己。
“清月,班主任喊你去辦公室。”
“沒事就喊去辦公室,要不是混熟了,我都以爲老班給秦清月走後門呢。”
“肖和,你不說廢話會死嗎?”
趙圓圓轉頭就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蹬着課桌的肖和撇撇嘴,沒敢繼續頂嘴。
他要忍不住再繼續說調侃的話,趙圓圓也會忍不住上來就給他一肘子的。
摸了摸自己的胳膊,肖和想到上次被怒氣值拉滿的趙圓圓錘的那一下,還覺得隱隱作痛。
一開始秦清月以爲班主任喊自己是要說作文競賽的事,可是一進來,卻看到了臉色不太好的周茹。
“媽,你怎麼來了?”秦清月一驚,上前打量着她:“出什麼事了?”
“我沒事,就是......”
見她語氣有些支支吾吾的,陳紀斌也很識趣:“你們說話,我剛好要去教室看看。”
等陳紀斌走出辦公室,現在裡面也沒有幾個老師了,周茹就開始小聲跟秦清月說起了情況。
“你小姨父啊,好像是犯事了。”周茹小小聲地說。
“怎麼回事啊?”
好端端的犯什麼事了?
“今天早上你小姨來家裡了。”
早上一大早,周茹正打算送霍香去幼兒園,誰知道還沒出門呢,周敏就匆匆忙忙的跑了過來。
“姐!姐你這次真的要幫我!”
周茹失憶了,根本就不認得周敏,最後還是聽見聲音的老太太把人喊了進去。
問起來是發生了什麼,周敏才哭哭啼啼的說,這幾天總有人找來家裡,說是要找曲良。
一個個凶神惡煞的模樣把周敏嚇得不清。
問他們什麼事,那些人也不說,只說要交錢。
曲良幾天都沒回來,周敏想找個問的人都沒有,最後一問那些人要多少錢,結果周敏差點人嚇傻了。
“五萬塊,這我上哪去找五萬塊啊?!”
周敏哭得眼睛通紅。
“啊?五萬塊?”周茹和老太太也嚇得不清。
五萬塊對他們來說簡直就是個天文數字。
“你有沒有問他們,曲良到底是因爲什麼欠了錢啊?”
怎麼能一下子欠那麼多?
“問了,他們說老曲拿了他們的東西,現在給不了錢,也交不了貨。”
那些人說了,只能賠錢或者把貨還回去。
周敏當即人就傻了。
平時她根本就不知道丈夫在外面做什麼,只知道是做生意,具體什麼的她都不清楚。
現在一上來什麼錢啊貨啊的,她上哪找去?
“我也找不到我家老曲,媽,你們說這可怎麼辦啊?!”
這下子周敏也顧不上什麼面子不面子,心急如焚的她像是無頭蒼蠅那樣,沒有了主心骨。
“你還是得先找曲良問問看什麼回事。”老太太也着急,但是旁觀者清的她還有些理智:“現在可不是那時候,現在都講法,就算是欠債還錢,那也得要欠條什麼的啊!要是實在不行,咱們就去找警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