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來了？”這句話裡，透着連秦清月自己都沒覺察到的歡喜。
“我說剛好碰巧你信嗎？”顧風白笑笑，看向許久不見的人時，眸子裡閃過的卻是剋制。
還小，不能嚇着她。
“信。”秦清月倒是沒跟他客氣，笑着自覺拉開了後座的門：“無巧不成書嘛。”
其實想到之前幾次巧合，秦清月這話說的倒是不假。
“去哪？”少女臉上的笑意微微撫平了顧風白先前看到那幕的怨氣。
青春年少的兩人站在一起，可礙眼了。
“去我媽那。”隨後，秦清月報上了地址。
“你認路嗎？”
“嗯？”
“你給我地址，我也不認識路啊。”
聽着他這話，秦清月倒是一愣，“原來真的是順路啊？”
這路都不認識，他都還能遇到自己。
“那你就往前開吧，我認識路。”
“嗯。”
顧風白沒接她的話，但是耳根處卻微微泛起了潮紅。
他先是去的學校，得知她來一中參加比賽後，給了一個三輪車師傅錢，讓他帶路才找到了這。
生怕她出來自己看不見，所以眼睛一錯不錯地盯着校門口。
剛纔秦清月和沈西照的互動自然也落在了顧風白眼裡。
也就是在剛纔那一刻，顧風白清晰地覺察到了自己心底升上來的那抹名叫嫉妒的情緒。
很快，兩人就到了服裝店的那條街。
“你、你要一起嗎？”
下車之後的秦清月正想要告別，但是車停在那看上去並沒有開走的意思，於是女孩就這麼揣測着忐忑問了一句。
“這、會不會打擾？”顧風白嘴上這麼說着，頭卻探出車窗打量起了四周：“我去那邊停車，你等我一下。”
秦清月：......
所以她還有機會說打擾嗎？
站在原地等了不久，顧風白走了過來，手裡還提着兩箱東西。
“你買了什麼？”秦清月看着那精緻到看起來就貴的盒子。
“沒有，是我從漢江帶來的，給外婆他們補身子。”
這一聲外婆，顧風白喊得熟稔極了。
秦清月看着彷彿絲毫沒有覺察的男人，她自己倒是鬧了個大紅臉。
不再說話，埋着頭帶人往裡走。
“媽。”
周茹漸漸的上手了，此時正當中午飯點，客人並不多。
聽見喊聲正整理着貨架的周茹一擡頭，就看見了跟在女兒身後的顧風白。
“風白啊！你來了啊？快進來！”周茹瞬間就揚起了熱情的笑臉。
“伯母，最近身體好嗎？”
“哎！好着呢！”
等顧風白把手裡的東西遞給周茹，周茹還嗔怪道：來就來了，怎麼還買東西呢。
見兩人親暱地寒暄着，秦清月說了幾次都沒插上話，忽然心裡就生出了一絲絲酸意。
憋着個嘴也不說話了，自己走到一邊去招呼起了客人。
顧風白餘光裡看着有些不高興的女孩，嘴角牽出了一絲笑意。
等周茹說完了，轉頭想讓女兒帶着顧風白去外面店裡吃午飯，就看見秦清月已經忽悠着人客人挑了一堆的衣服下來。
原本這段時間周茹覺得自己已經完全掌握了售貨的精髓，但現在——
看來自己還有進步的空間。
夏天天熱，秦清月身上穿着的校服不吸汗，背後溼了一片。
“媽，我挑套衣服換，太熱了。”
“那你就自個拿吧。”
反正店裡的都是自家的，周茹也不在乎。
看着貨架上擺着的衣服，秦清月也沒挑貴的，直接拿了一件最普通的T恤和一條水洗的牛仔短褲。
這短褲賣得不算好，因爲短褲比較短，很多人覺得好看但也不好意思買了穿出去。
“等我一下，我去換一下衣服。”
說完秦清月走進了試衣間。
不一會，當她再次出來，周茹都看直了眼睛。
“嘖嘖，我家閨女真好看。”
從小到大周茹最喜歡的就是打扮女兒，現在也一樣。
在她眼裡沒有什麼長啊短啊適不適合，只要穿着好看就是適合。
少女把頭髮綰在腦後，皮筋捲成了一個蓬鬆的丸子，光潔的額頭上掛着一綹碎髮。
上身的T恤正好將少女最美好的弧線展現了出來，牛仔短褲遮不住少女修長的腿，卻配合着讓腿顯得更爲筆直。
原本還在結賬的客人見秦清月穿着這麼一身就出來了，不由得感嘆着：“還是小姑娘好，怎麼穿都好看得緊。”
聽見這話，秦清月衝着那客人一笑，臉上露出了一隻小酒窩。
一旁的顧風白這一瞬覺得自己有些醉意。
等回過神來，顧風白趕緊把目光轉向一旁，掩飾着自己發燙的臉頰輕咳了一聲。
“這天熱吧？哎呀～可惜店裡沒有男裝。”
像是故意的一樣，秦清月朝着男人齜牙一笑。
“你這丫頭。”周茹見她古靈精怪的模樣，伸手戳了戳她的額頭：“還不快帶風白去吃午飯，找個涼快點的地方。”
“媽，你也一塊去唄，現在也沒多少人不是。”秦清月挽着周茹的手。
“我不去了，你們待會吃剩了給我帶點回來就行。”
現在的周茹一心撲在了賺錢上。
因爲他們的緣故，張家的房子被燒了，周茹只想着多賺點錢幫人家把房子修好。
在她看來，吃一頓飯花錢，她店沒人開了萬一有客人來錯過了單子，那簡直就是雙倍損失。
見周茹不願意，秦清月也就只好帶着顧風白出去覓食了。
女孩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附近就有吃的，別開車了，直接走過去吧。”
“嗯，你只管走，我跟你後面。”
這語氣秦清月聽着總覺得哪裡不對。
狐疑地看了顧風白一眼，但從那一本正經的臉上又什麼情緒都沒看出來。
兩人也沒去什麼大飯店，秦清月就找了一家小炒飯館坐了進去。
店面不大，但裡面擺着一臺大電扇，坐下的一瞬間，秦清月喟嘆一聲。
“老闆，先來兩瓶汽水！”
女孩臉上透着的活力，讓顧風白就這麼沉溺地看着。
“你看我幹嘛，我臉上又沒菜單。”
老闆把汽水送過來後，秦清月給顧風白遞了一瓶。
“你知道什麼好吃，幫我點吧。”
聽顧風白這麼說，秦清月也沒客氣，叭叭就報上了自己喜歡吃的菜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