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剛圍觀走的路人被她拉住了一頓問,於是說了一句就走了。
“親家?打架?該不會這麼湊巧吧?”
楊大嬸首先想到的就是張嬸子,但又不確定會有這麼巧合的事情,爲了一探究竟,她把快步把東西搬回牛車上,然後匆匆的跑了過去。
“借過借過,請讓讓。”
楊大嬸好不容易擠了進去,一看見熟悉的身影頓時心裡一咯噔。
還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了。
“張氏,你幹啥呢?”
她一把拉住面前的張嬸子,蓬頭垢面下臉上還有幾道抓痕,衣服也扯壞了好幾處,凶神惡煞的樣子直把她嚇了一大跳。
“你來得正好,楊氏,你正好給我做個見證。”
張嬸子反手抓住楊大嬸,粗聲粗氣的說道。
“見,見證?見啥證?”
楊大嬸一驚,腳步下意識的往後倒退一步,說話也有些打結頭了。
“這潑婦一口一個賊的誣衊我老張家,你也是村裡的老人了,我張氏做人行事咋樣你也算知根知底,你就給大家一句老實話。”
“好啊!又找個老不死的當幫手,人多欺負人少的,我呸!都是不要臉的賤蹄子!一個鼻孔出氣的想怎麼說都行。”
劉氏趕緊一頓搶白,先把醜化說在前頭,這無形是給圍觀的羣衆一種心理暗示,不管她們說了什麼都是事先串通好的,仗勢欺人來着。
“嘖,原來她就是你那兒媳的後媽?”
楊大嬸也不是軟柿子,這一張口也是有點綿裡藏針的。
“可不是,雖說後媽也是媽,但我就沒見過又虐人家孩子還伸手管要錢的,可憐我那兒媳一心想給幾個孩子討點糧食回去解決溫飽,這婆子非但不給還給她打了一頓,要不是身子骨硬連我沒出世的孫子都給打沒咯。”
一提這茬張嬸子就氣急敗壞的,恨不得上前就把劉氏給撕了。
圍觀的人們都悉數聽去,對劉氏不斷的指指點點,交頭接耳討論。
儼然已成爲了惡毒婆子的形象。
楊大嬸本來不想多管閒事,素來都是隻湊熱鬧。
誰知道她還沒開口呢,劉氏張口就先把她給罵了一通!嗬!她還沒點脾氣了,不然真當她是泥人,想怎麼拿捏就怎麼拿捏不成。
“唔我說呢,怎麼大老遠就聞到一股豬潲水的味兒,原來是從她嘴裡出來的呀,哦呵呵……”
“哈哈哈……”
劉氏被楊大嬸這一通罵的臉都綠了,衆人更是鬨堂大笑,這些嘲諷的笑聲她想裝作聽不見都難。
換做平時她早就上前把這張臭嘴給活撕了,可今天總算是碰到對手了,單一個張氏就讓她夠嗆的,兩個加一起的話她真是半點勝算都沒有。
“笑什麼笑?都他媽笑什麼笑?你們仗着人多欺負我老婆子的,就不怕遭天打雷劈嗎?”
劉氏勢單力薄,換做以往但憑一張嘴可以罵死一方人,可這嘴上捱了張嬸子幾巴掌的,現在一抽抽的痛着,想大張口起來都難。
她急赤白咧的對着周圍一通吼,扯痛嘴角的傷急忙用手捂住,跳腳的樣子讓人忍俊不禁。
“誰敢欺負你呀,這一走近還沒開始說話的就給你薰的頭疼作嘔的,誰這麼想不開找自個兒晦氣呢?我說張氏,你就好心放過自己吧!”
張嬸子禁不住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真是天生的利嘴,劉氏是出口成髒,這楊大嬸是罵人不帶髒字的,一句就能讓人噎死。
“樹活一張皮,人爭一口氣,我老臉不要面子無礙,可我兒媳不能白捱了打,不然還以爲婆家人不給撐腰了,以後想打就打,想罵就罵,那我張家以後不給人瞧扁了。”
張嬸子死瞪着劉氏,依然不解心中的惡氣。
“氣着自己不划算,萬一你兒子兒媳婦知道了該心疼了。今個兒也折騰的差不多了,再爭論下去也沒個結果。指望這瘋婆子給你賠禮道歉我看是不可能的,公道在人心,大家都看在眼裡的。聽我句勸張氏,先回去照顧你兒媳纔是要事。”
楊大嬸拉着張嬸子的手背拍了拍,頗有幾分苦口婆心的意思,要不是那劉氏把她給得罪了,她還落得清閒,少了這份閒心,好歹都是同村出來的,斷沒有不偏幫自己人的道理。
“看我,差點誤了要事,得買只雞回去給兒媳補補身子才行。哼!今天就先不跟這瘋婆子費口舌。人在做天在看,早晚報應到她頭上。”
張嬸子雙手一拍,恍然才記起重要的事來,要不是經楊大嬸這麼一摻和,這都不知道會鬧到什麼時候。
“行了,大家都散了吧,該買什麼都買去吧。”
楊大嬸見狀,便對着周圍揚聲說道。
衆人見沒什麼新鮮的話題,也各自忙活自個兒的事去了。
劉氏本來也想找個臺階往下走,見人作鳥獸散也趕緊混入人羣中遁走了。
這些圍觀的人本來就只是湊熱鬧的,誰對誰錯,誰好誰惡,這對他們來說都不重要。
劉氏知道自己不得人心,也不會有人站出來給她做主,只好灰溜溜的走了。
“走吧張氏,小江那牛車也該回去了,耽誤了大家該有抱怨了。”
楊大嬸拉拉張嬸子的手勸說道。
“算了,這口惡氣也算出了一半了,再不回去家裡人也該擔心了。”
張嬸子雖然平日裡跟楊大嬸不太對付,但也沒有到結怨的地步,心裡也感謝她幫襯了幾句。
“走走,這雞我看不錯,你就買這家的,趕緊把東西買齊了,大家都該到齊了。”
楊大嬸指着面前賣家禽的攤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