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正明舉一反三的說道,直把安曉蘭給堵的找不出理由。
“明子啊,姐姐知道你不喜歡奶奶,我也不喜歡,但是我們不要隨便給人起外號好嗎?”
安曉蘭攬着他的小肩膀,耐心的循循善誘說道。
“老虎婆是外號嗎?”
安正明撓撓頭,一臉懵懂的看着她。
“奶奶姓劉,叫劉翠花,你說其餘外的名字不就是外號了嗎?”
“那爲什麼別人可以叫,我們就不可以呢?奶奶太壞了,老是欺負我們家,我不喜歡她。”
安曉蘭好笑的捏了下安正明氣鼓鼓的小臉頰,這才發覺他開始有了點肉感。
“她是壞,是很壞,從劉氏嘴裡說出來的沒有一句好話,全是罵人的,可我們如果罵回去的話,那不是就跟那個安正華一樣了嗎?別人聽了只會覺得這個小孩沒教養,沒風度,你說對不對?”
這種山溝溝最普遍存在的現象,就是無論大人還是小孩,三句兩句不離髒話,一番話下來幾乎已經把對方的祖宗給問候了一遍。
前世安曉蘭見識過從大城市裡來的人,那種談吐和氣質,真的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甚至令人不由自主的尊重着。
她有私心,就是想把弟弟妹妹培養成才,走出這個貧困村落,總比世世代代周而復始的過着同樣的生活強。
劉氏就是個例子,那眼睛就是門縫裡瞧人,看扁那些家境不如她的。
像她這樣的井底之蛙不是少數,所以她拼了命爭取到錢供弟弟妹妹上學,就是希望他們的以後可以生活的比上一輩的人好。
“華子是很討厭,看見我就罵野種,班裡誰跟我玩得好就使壞,有時候還把我的作業本劃花了。”
安正明生氣的說道,又顯得好不委屈。
“很好,姐姐知道了,這件事你有告訴班主任嗎?”
安曉蘭眼光一冷,三房這家人總是以欺負他們爲樂,還把這陋習都帶到學校去了,要不是安正明說出來她還被矇在鼓裡。
“沒有姐姐。”
“爲什麼呢?你怕老師嗎?”
安正明搖搖頭,純淨的眼神裡沒有任何雜質。
“我答應過姐姐,要考出好成績,如果把時間浪費在他身上還不如多出去撿幾個破爛賣錢去。”
安曉蘭頓時被他理由當然的理由給噎住,甚至覺得全是道理。
“明子做的好,不過適當的告訴一下班主任,也可以通過班主任給安正華一個警告,這樣你就有更好的心情來學習了,不是嗎?”
安曉蘭發現,安正明很擅長把她的話套在自己的觀點上,甚至能靈活應用,這是她始料未及的,同時也是非常驚喜的發現,說明她這個弟弟的思維能力遠比她強很多。
“嗯……好像是有道理,放心吧姐姐,看華子的表現吧,我會考慮的。”
“……”安曉蘭傻了眼,這小傢伙說話怎麼一套一套的,難道讀書都成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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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答應姐姐,以後都不要隨便給人起外號,就算是非常討厭的人也不要,能做到嗎?”
“好吧,正明答應姐姐,再也不跟王二虎一樣給人起外號了。”
安正明只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給人起外號會顯得自己沒風度沒教養,爲了做一個讓姐姐驕傲的弟弟,他會改掉這個不好的缺點。
“嗯,我們拉鉤鉤。”
安曉蘭笑着伸出了尾指,跟着安正明拉鉤約定了起來。
安新月從安家出來後,並沒有回去找安曉蘭姐弟幾個。
等她回到家裡時,婆婆張嬸子下田幹活還沒回來,家裡就剩女兒慧如在家。
“媽媽,你回來啦。”
張慧如還是個四歲大的孩子,平時都是安新月帶着,老公張全大部分時間也在田地裡幹活,偶爾會去工地裡打打零工。
“慧如,奶奶和爸爸呢?”
安新月蹲下身想抱起女兒,身上被劉氏掐過踢過的傷立刻痛了起來,只好改摸摸她的小臉蛋。
“奶奶和爸爸都去田裡幹活了,奶奶還說了,等媽媽回家了中午就送飯去田裡吃。”
張慧如把大人交代給她的話一字不漏的說給了安新月聽。
“好,媽媽知道了,慧子真乖,一個人在家裡怕不怕?”
安新月臉頰有着明顯的五指印子,而且已經輕微紅腫起來了,每每說話時都會扯到臉上的傷口,但還是隱忍着。
“有點怕的媽媽,但是想到媽媽快回家就不怕了。”
張慧如開心的撞進安新月的懷中,撒嬌的說道:“媽媽,抱抱。”
“嘶……慧如乖,媽媽得先去做飯給奶奶和爸爸他們吃,不然會餓肚子的。”
“哦,不能餓肚子,餓肚子就沒力氣幹活了。”
張慧如聽話的點點頭,擡頭看向安新月。
“媽媽的臉怎麼紅了呀?”
她不解的伸手摸上去。
“沒事的慧如,媽媽就是趕路的時候走的太急了些,給熱出來的。”
安新月心下一暖,連忙握住她的小手順勢牽在手裡,隨便找了個藉口搪塞過去,張慧如哪裡懂得分辨,媽媽怎麼說的她就怎麼聽的。
“好了慧如,媽媽要去做飯了,你在家裡自己玩,不要跑出去知道嗎?”
這個家雖然窮點苦點,但是卻很溫馨,女兒的出生更給她的生命帶來了希望,老公張全更對她一心一意知冷知熱的,雖然婆婆說話難聽苛刻了些,可是她知道,婆婆的心腸很好,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今天帶去安曉蘭家裡的東西都是經過她同意的。
這要是換做劉氏的話,那不得把她扒層皮了!
安新月受的委屈在回到家的時候已經煙消雲散,看着乖巧貼心的女兒心裡好不滿足。
“慧如知道,媽媽,我就在家裡玩,不出去的。”
張慧如說完跑到在院子裡玩着花花草草,沒有大人的話她都會乖乖呆在家裡。
“如果大哥大嫂在家的話,蘭子他們也該是這樣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