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種勸說的嘲諷的聲音都有,看熱鬧的不嫌事大,反正都是互不相識的,鬧出人命來也不關他們的事。
“你們知道什麼?我兒媳婦懷着身孕上孃家還被這後媽打了一頓,我做婆婆的討說法還被罵,我不打連豬狗都不如!”
張嬸子一拳落在劉氏的背上,痛的她哇哇大喊。
“聽聽,原來不是搶買東西纔打架,感情兩人還是親家呢。”
“懷了孩子都下得去手,真是夠狠的。”
“那真是該打,這麼心狠手辣的人要是怕了她以後還指不定幹出什麼事來……”
雖然事不關己,但圍觀的路人聽見這樣的內情都紛紛表現的義憤填膺,特別是爲人母的,爲人媳婦的,一聽到這種惡毒的行徑恨不得當場就上前給劉氏一巴掌。
“大家別聽這老不死的胡說八道,啊!張氏!你快給我住手!明明你是兒媳婦跑孃家來要田要地不成,還把我家的糧食偷走,我這才罵了她兩句。早知道是這麼白眼狼的東西我當年就該把她掐死!”
劉氏頭髮被薅了一小把下去,痛的臉都青了,連忙一手捂着頭皮,一腳對着張嬸子的肚子狠狠踹了過去。
要是知道安新月那個賤人懷有身孕的話,她頂多也就罵罵幾句,都幾年了連個蛋都下不來的,這麼巧就給她碰上了,說沒有陰謀她都不信了,天底下哪有這麼巧的事情。
劉氏心裡恨得直咬牙,安曉蘭的事情就讓她吃了個啞巴虧,現在又攤上安新月這破事,真是比踩了狗屎還要倒黴。
張嬸子肚子被踹疼了,第一反應就是捧着肚子,劉氏見狀把她猛推了一把才掙脫開來。
“劉翠花你個沒臉沒皮的東西,霸佔了大房的工資跟田地不說,還把人家三個子女趕了出去,我兒媳婦好歹是他們的姑姑,上門討回去也是正經道理,你別髒水到處潑還倒打一耙,我看你真是黑心黑肺的,早晚老天會收拾你!”
張嬸子被踹倒在地,額上冷汗直流,兩人的衣服都有被對方扯壞的地方,蓬頭垢面的像兩瘋婆子似得。
“哈哈哈,笑死人,你哪隻狗眼看見了,捕風捉影你還真有能耐,這些話又是你那個好兒媳說的吧?呸!就是個不會下蛋的母雞,還懷上身孕呢?我看是糧食偷不成變法子訛錢吧,別以爲我安家是傻子。”
劉氏臉上好幾道抓痕,身上被打中的地方也疼的厲害,但她今天不把張家的名聲給搞臭了,讓她連街都上不了就誓不罷休。
“舉頭三尺有神明,你劉氏敢不敢對天發誓,如果說的有一句假話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張嬸子捂着肚子慢慢站起來,冷笑的看着劉氏這副小人得志的嘴臉,對她這顛倒黑白的手段真是漲了見識。
“哎呀,我真是怕了你了,拿天壓我?哼,老天爺要是真開眼早就給你這老不死的留後了,用得着等現在?就是想找藉口訛錢,行啊!想要多少?打發叫花子的錢還是有的。”
劉氏從身上藏錢的錢包裡拿出了一毛錢往張嬸子面前丟了過去,故意羞辱着她。
她纔不會傻到跟老天爺過不去,鄉下人都信神明,劉氏也不例外,所以纔會這樣來轉移話題。
張嬸子臉色鐵青,這劉氏還真是記吃不記打,被她這麼一頓胖揍還是這麼囂張跋扈,還想在衆人面前抹黑她。
“好,想花錢積陰德我成全你,左右你拿的也不是自己的錢。”
圍觀的人唏噓不已,這親家變仇家的真是不多見,也不知道誰說的纔是真話,但總歸繞不開情理錢財的事情。
只見張嬸子彎腰撿起地上的一毛錢,就在衆人以爲她要收起來時,誰知她轉身就給了一旁的叫花子老頭。
“謝謝,謝謝。”
叫花子老頭連聲道謝,他只不過是路過湊個熱鬧而已,沒想到這也能討到錢來。
劉氏看着心肝一疼,咬牙切齒的瞪了眼乞丐。平日裡她可是一毛不拔的鐵公雞,別人想從她手裡拿出去一分錢都難,好不容易花錢解氣一回,可張嬸子這樣做比打了她一耳光還要疼。
“老不死的,你別以爲投機取巧就能混過去!這安新月本來也是挺乖一孩子,怎麼嫁到你家就變得手腳不乾不淨了,我看這背後少不了有人在教唆。”
劉氏這話裡藏着話呢,是人都聽得出來她是在罵人全家都是賊頭子來着。
“嘴巴放乾淨點,是不是還皮實着,看來是我下手太輕了。”
張嬸子往前一邁,作勢要動手打人,下的劉氏幾個後退走着。
“你個老不死的別以爲拳頭硬就能不講理了,我告訴你,現在全村都知道你兒媳婦是賊了,得虧不是從我肚子裡出來的,不然我都沒臉在村裡待下去了,你們張家還當成寶供着,這裡頭沒鬼誰信呢。”
“你……你少血口噴人,我老張家清清白白做人,好過你們白吃白拿的,跟強盜沒什麼兩樣!”
“說誰強盜你?”
劉氏扯着嗓子嚷嚷道,就是看不慣張氏這副喜歡以理服人的假把式。
“說的就是你!”
“你纔是強盜,你全家都是強盜!”
兩人互相罵着,路上圍觀的人也越來越多,導致交通堵塞,想過去的過不去,想走的走不了。
“搞什麼啊,還讓不讓人買東西了。”
“就是啊!要打架找別處打,堵在這裡幹什麼。”
漸漸的,抱怨聲也開始在人羣中傳了出來。
“那裡發生什麼事呢,這麼熱鬧?”
楊大嬸剛採購好了東西,剛準備回牛車上就見着前面圍堵了不少人,這好八卦的心又開始癢癢起來了。
“聽說是兩親家在打架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