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想道,“臣妾是在太子府牆內無意中偷聽到牆外人說的。具體是何人?臣妾不知!”
這下他沒什麼好問的了吧?她只是無意中偷聽到的而已,連個鬼影都沒有見着,又怎麼知道內情呢?
聽得他說道,“本王倒覺得那兩個刺客身形熟悉的很,很像梅香與翠竹!”
“不可能!”她立刻很有把握的反駁,“臣妾覺得那兩個刺客是男性!”
“是嗎?”他笑了,開心無比的笑,“愛妃機警玲瓏,冰雪聰明,本王是越發的喜歡了。”
她也聽出他在出言諷刺,可是她只能順杆爬,傻笑一聲,“既如此,還不給臣妾鬆綁?”
只聽他一聲“收!”藤蔓便自安微憶身上脫落,乖乖的整齊的盤在牀的角落。
果然是那“叛徒”藤蔓!想來冷盛嚴的法術高於花雀,所以降伏了那藤蔓爲他所用!
若能將那藤蔓帶回,一定將它碎屍萬段!不!用火燒得灰飛煙滅!誰讓它做了叛徒呢!
安微憶一旦恢復自由,立刻起身遠離那腹黑的太子,一邊罵着藤蔓一邊盤算着怎樣脫身!
冷盛嚴用有趣的目光望着她,聲音醇厚,“愛妃認識這藤蔓嗎?”
她自然將頭搖得像撥浪鼓,斬釘截鐵的否認,“不認識!”
他佯裝奇怪,“可是本王覺得它的身上有愛妃的味道。”
她傻笑一下,“它剛剛捆綁於臣妾,染上臣妾的味道也很正常啊!”
冷盛嚴好像是老學究搖了搖頭,“不不不!這藤蔓是有靈性的,能與有靈性的生靈相通,它剛剛雖爲本王所用,可是它與誰相通,便是誰的味道!”
她呆愣了半晌,癡癡地瞧着那藤蔓,難道冤枉了它?它是被冷盛嚴脅迫才背叛的?既如此便不燒它了!
那藤蔓好似知道她心中所想,通身散發出翠綠耀眼的光!躍躍欲試想要飛到她的身旁來。
“去吧!”冷盛嚴只輕輕一聲,藤蔓便迫不及待的飛入安微憶手中。
她捧着那藤蔓不知所措,什麼情況啊這是?藤蔓成精了?
冷盛嚴淡淡一笑,好似春風花草香,“這藤蔓已與愛妃靈性互通,選了愛妃做主人!”
“可是,”她結結巴巴的說,“它會不會一不高興再把臣妾綁起來?”
“不會,”他解釋道,“原本它沒有想好選誰做主人,所以纔會被本王高強的法術所脅迫。剛剛它已選了愛妃做主人,便不會再受任何生靈的驅使,除了愛妃。”
她發自內心的笑,撫摸着那藤蔓,喃喃說道,“小藤蔓,小可愛,你不會再綁我了吧?”
那藤蔓飛入她的懷抱,好似與她擁抱一般呢!
這時,昏暗的房間裡亮光一閃,晃在了她的眼上。原來冷盛嚴手裡正把玩着她的匕首。
壞了!匕首!剛剛藤蔓纏着她時,匕首被他順道奪去。
“本王認得,這是愛妃防身的匕首。”他好似自言自語,又好似在說與她聽。
“不錯,”她急忙去奪那匕首,想要“毀屍滅跡”。
他任由她拿了匕首插入鞘內塞入懷中。
“匕首愛妃收好,希望愛妃不要再將本王當做歹人!”他話中有話,帶着淡淡的憂傷。
她呆愣一下,“殿下是天界太子,怎麼會是歹人?”
他苦笑着靠近她,將她的手抓起放於他心臟的位置,“愛妃既知本王非歹人,爲何幾次三番欲將它插入本王的心臟?”
原來他都知道,她驚恐地回答,“不……不是殿下想的那樣,只因它恰好掉落而已。”
這時,前門與後窗傳來輕輕叩擊的聲音,好似牽制了人的魂魄,安微憶的心更加的不安。
“進來!”冷盛嚴一聲令下,前門與後窗皆打開,進來兩個精怪。
前門進來的是太子府第一美樹桑樹精。後窗所進的是一個頭上頂着好似狐尾草的綠色精怪。
兩隻精怪皆道,“拜見太子,太子妃!”
冷盛嚴點點頭問,“如何?”
兩隻精怪又道,“小妖無能,讓刺客跑了。”
冷盛嚴並不氣惱,淡淡說道,“跑了也罷,你們退下吧!”
“是。”兩隻精怪向冷盛嚴與安微憶行禮後退下。
安微憶暗道,甚好!兩隻精怪沒有抓到梅香和翠竹,這樣她的謊話也不會被揭穿了!想着想着,她不由得“嘿嘿!”笑了笑。
他將粗壯的手指敲在她的腦門上,“笑什麼呢?可知道爲什麼桑樹精和狐尾精只攻擊了兩個刺客而沒有攻擊愛妃嗎?”
她癡愣了,對呀!兩隻精怪可是對梅香和翠竹痛下殺手呢!可是爲什麼沒有攻擊她呢?
“傻丫頭!因爲他們把愛妃當做太子妃!便是他們的主子!他們怎麼會攻擊主子?”他說道,聲音裡含着暖暖的情意。
“啊?這樣啊!”這個理由她情願不要!她不要做太子妃,更不想依附着冷盛嚴受到精怪們的尊敬。
“其實還有另一個原因,”冷盛嚴娓娓道來,“愛妃賜了桑樹精太子府第一美樹之稱,他自然對愛妃感恩戴德!”
“至於狐尾精,他長在後窗外,四周沒有與他相伴的生靈,而他又是草植界最普通的草類,所以平日裡沒有朋友,更加不受重視!而愛妃昨日給了他憐惜與鼓勵!從那刻起他便視你做知己了!”
安微憶凝眉細想,憐惜?鼓勵?昨日?她突然道,“狐尾精?難道是那狐尾草?”
“不錯!”冷盛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