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終於捨得出來了!李弘心中冷笑。
“是孤給的膽子!怎麼?六弟有異議!”
李弘朗聲道,說罷,不管一臉呆滯的李賢,和四周圍觀的衆人,大步朝大堂走去。
既然決定要賭一把,那李弘索性就來一把大的,把事情鬧得越大越好,此刻李弘心中也大致思量清楚了,這平康坊中的秘密絕對不小,不然不至於讓賀蘭敏之和李賢都先後出面制止。
所以李弘索性亮明瞭身份。
緩步走下了樓梯,現場竟沒有一個人反應過來,倒是程武事先便料到此種場景,單膝跪地。
“參加太子殿下。”
隨後,周圍的衆人才醒悟過來,紛紛跪下,要知道,李弘這個太子雖說沒什麼實際的勢力,但在民間的風評卻是極爲不錯的,百姓們都稱讚他溫良仁厚,甚至在民間的威望連武后也有所不及。
不過在人羣中卻是有兩個人站着,一個臉色難看,白皙的手緊緊的抓着手中的摺扇,一個躲躲閃閃,不敢直視李弘的目光。
這二人,正是賀蘭敏之和李賢。
雖說按制,以他二人的身份皆不必跪,可賀蘭敏之連一個躬身的禮都不行,顯然是猜到了今日之事乃是李弘的安排,一臉惡毒的瞪着李弘。
“跟我下來!”
李弘特意繞了個圈,經過李賢的房間的時候,對着李賢冷聲道。
可憐李賢素來懼怕這位兄長,此刻心中又不大坦蕩,只好躲躲閃閃的跟在李弘的身後到了樓下。
“程武,你帶着人,把平康坊封了,然後遣個人,去將長安令請過來!”
李弘淡淡的道。
“李弘,你敢!”
話音剛落,賀蘭敏之便氣急敗壞的叫道,原本俊朗的面容也扭曲了起來。
轉過身看着賀蘭敏之怒氣衝衝的樣子,李弘倒是有些詫異,這小子果真不愧是囂張跋扈慣了,真以爲沒人治得了他了!
李弘穿越過來有一段時日了,還從來沒有人敢連名帶姓的稱呼他!對他這個太子都如此囂張,可見平日裡是多麼的無法無天。
而且自從見到賀蘭敏之開始,李弘就覺得渾身不舒服,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當下眉頭一皺,李弘冷聲說道。
“程武,周國公腦子不清醒,賞他幾個巴掌醒醒腦子!”
“殿下,這……”
程武卻有些猶豫着不敢上前,他之前是李治身邊的,自然知道賀蘭敏之在帝后心中都是極爲受寵的,暗道殿下平日裡機敏穩重,怎的今日這麼衝動。
“怎麼?孤指使不動你了?”
李弘卻越發覺得心煩意亂,提高了聲音說道。
“你敢,我乃是大唐的國公,你敢打我,我先打死你這個賤人!”
賀蘭敏之眼見李弘從下來開始就沒有正眼看過他,更是指使人想要打他,他平時是無法無法的主,那受得了這樣的對待,當下便朝着李弘撲了上來。
李弘倒是沒有料到賀蘭敏之如此膽大包天,竟然真的敢朝他撲上來,不過李弘也不是以前的那個病秧子了。
這一個多月,李弘雖然一直忙於事務,卻一直沒有擱下鍛鍊身體,是以現在這副身子雖算不得壯碩,卻也不像以前一樣是風一吹就倒的樣子了,而賀蘭敏之卻仍是一副被酒色掏空了的身子。
是以李弘眼見賀蘭敏之張牙舞爪的撲了過來,反手就是一個巴掌,打在賀蘭敏之那張俊秀的小白臉上,登時出現了五個紅通通的手指印。
被李弘打了一巴掌的賀蘭敏之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程武一個閃身擒住了。
他也沒想到賀蘭敏之竟然如此跋扈,連太子都敢打,這事說輕了是表兄弟打架,說重了賀蘭敏之就是行刺太子。
何況若是在這衆目睽睽之下讓太子殿下捱了打,他這個親衛首領也就幹到頭了。
是以程武此刻也顧不得賀蘭敏之的身份,直接出手擒住了他。
“程武你這個混蛋,竟敢對本國公無禮,我要讓你全家都去死!李弘你這個賤人,你敢打我,等着被廢吧!我要……”
賀蘭敏之剛剛從被打的驚愕中醒悟過來,就被程武擒住了,口中不斷的喝罵,李弘眉頭一皺,又是一巴掌打在他的臉上,這一下李弘可是蓄足了力道,直接打的賀蘭敏之嘴角見血。
然後李弘便命人堵住了賀蘭敏之的嘴。
只是此刻的李弘心裡卻已經是怒火滔天,恨不得當場打死賀蘭敏之這個混賬東西!
因爲李弘終於想起來自己爲什麼如此厭惡他了!
賀蘭敏之生的一副好皮囊,是出了名的貪花好色,長安城裡不知道多少良家婦女被他凌辱,而礙於帝后的寵愛,根本沒有人敢動他。
不料他這個色膽包天的東西,竟然將色心打到了李弘的頭上,在李弘十五歲那年,武后指了一門親事給李弘,是司農少卿楊思儉的女兒楊氏,賀蘭敏之竟然垂涎她的美色,將她誘騙出來凌辱之後又送了回去。
後來楊氏不堪此事,回去之後便上吊自殺了。
而當時的李弘聽說此事之後,氣的當場拿劍要殺了這個混蛋,可最後卻是被武后制止了,最後在武后的母親楊氏的祈求下,武后只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畢竟當時立楊氏爲太子妃之是個意向,並未正式下旨,李弘也不好大肆追究,只好嚥下這個啞巴虧。
何況這種有損皇家顏面的醜事,武后也不願張揚,是以最後只能不了了之,也正是因爲此事,讓武后和李弘之間有了一道無法彌補的裂痕。
或許是因爲此事太過恥辱,這段記憶被原主留在了最深處,要不是今日賀蘭敏之激怒了李弘,或許連這段記憶都不願再被翻起。
不過這個原主真是個窩囊的混蛋,理清了記憶,李弘不由得在心中破口大罵,綠帽子都戴到這個份上了,早就該一刀了結了他。
雖然在心裡已經給這個傢伙判了死刑,可現在李弘卻沒心思理會他。
眼見客人都已經被請了出去,李弘轉身從地上撿起那塊令牌,冷聲道。
“六弟可認識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