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護我想保護的人,僅此而已。”
少女眨着一雙桃花眼,清澈澄清,讓人在思慮之間一不小心便會陷入之中似的。沉穩的語氣,沒有一絲慌亂,依蕭懷瑾看來,倒不像是臨時編撰的藉口。
“咳咳…”身邊文月郡主的咳嗽聲響起,少年這才意識到自己此時的姿勢,邪魅一笑,便低頭在方卿婉耳邊輕言:“丫頭,我且信你一次。”
說完,便帶着笑容離開了清心閣,看起來心情倒是很不錯的樣子。
近段時間,邊關戰事吃緊,哥哥已然很久沒有消息傳回,而父親更是奔波於朝堂之上,方卿婉已經很久沒有見着父親了。
但這並不耽誤,中秋節的到來。對於永川國而言,每一年的中秋節都是舉國同慶的日子。按照往常的慣例,皇上都會宣大臣們入宮歡聚,而除太子外的幾位皇子,都會派往各大臣子之家,親自慰問,以此顯示皇家氣度,拉近民心。
次日,一早老夫人便差明媽媽前來喚方卿婉,讓她吃過早飯便匯於前廳,說是有關中秋宴的事宜相商。
上一世,老夫人也是大概這個時間,宣佈此次中秋家宴由二夫人負責操持,因此她便有機會安排她與三皇子相遇。
若是以往,方卿婉對於此類事情都持隨意態度,因她也只是家中姑娘,管得太多反惹長輩不喜。但如今,既然知曉了二夫人的陰謀,那此次自己定是要阻止她的計劃進行。
在京城之中,中秋宴主要由皇家以及各大重臣家族會大肆舉辦,那些無法參加宮中聚會的臣子夫人或是貴族子弟,都會趁此機會去往重臣家中一聚,一是方便走動拉近關係,二是很多家族也希望能通過聚會爲家族謀些什麼,比如利益、親事、前途……
作爲相府,宰相每年中秋都會前往宮中,歷來便是由方巍作爲方府代表負責接待。因着中秋宴茲事體大,往年都是老夫人親做安排,生怕出了簍子,讓宰相府成了笑柄。直至去年,老夫人因身體不適,這纔將此事交給了二夫人孟子蓁負責操辦。
尤其是今年,世家大族大多都已往相府下了拜帖,想到方卿婉快到及笄之年,想必將有很多夫人前來相看,這次若是中秋宴出了問題,那便怎麼都說不過去了。
去往前廳的路上,梧桐道:“小姐以往不是說,最是不喜歡參加中秋宴了,有關中秋宴的任何事都不讓大家找你,但爲何今年如此上心?”
方卿婉之所以不喜歡中秋宴,不是說不喜歡中秋佳節,而是每到這樣的日子,父親總是在宮中,而這兩年,連哥哥都在邊境沒有回來。以至於她每次都孤零零的看着二房一家團聚,看得自己好生心酸。
今年卻不一樣了,這一次她便是要趁此機會,奪了二房的威風,尤其是他們與蕭琳琅的勾結,定是要阻止的,這裡,是一切事情的開始。
恍惚間,二人便已走到福德堂的門口,除了自己,二夫人、方心瑤以及兩位姨娘均已到了。看到自己前來,老夫人倒是朝自己招了招手,示意自己坐得離她更近些。
給老夫人請過安之後,二夫人便已先發話了:“婉兒你可來了,剛剛嬸孃還在跟老夫人說你的婚事呢。”
方心瑤在一旁和道:“是啊二姐姐,母親說給你相看了好幾個世家大族的公子,無論是家世還是才情,均是很不錯的呢。”
看着方心瑤那心口不一的表現,方卿婉懶得理她,只朝老夫人道:“終身大事,自古以來便是媒妁之命,父母之言,此事還是由祖母和二夫人爲婉兒操持,婉兒畢竟是還未出閣的姑娘家,擅議此事,便是不得體了。”
聞言,方心瑤的臉色都變了。
“不錯,婉姐兒所言極是,蓁娘,此事還是交由你來安排吧,最好是在中秋宴之前,讓婉兒私下見上一見,畢竟咱們相府也不像一般人家,還是要讓婉姐兒親自相看兩眼,再做定奪。”
“是,老夫人。”孟子蓁很是爽快的答應了老夫人的安排,就像上輩子那樣,以此來讓沈卿婉發火,不再配合相看一事。
說完此事後,老夫人便開口了:“今年的中秋宴需要提前準備了,前些天清理了一下各家的拜帖,今年送來參加的人怕是要比去年翻番,所以,今日咱們就務必將此事定下來,否則手忙腳亂,倒是容易慌不擇食了。”
一般來說,後院中的女子,都會希望通過操持府中的一些事情,那獲得相應的權力。尤其是一年一度的中秋宴,一般人都是很把控的,因爲來得人多,需要準備的東西就多,還是人員的一個調配,更是方方面面,全部涉及。
孟子蓁首先開口了:“老夫人,去年是我協助您來操辦的中秋宴,倒是並未出現任何紕漏,蓁娘覺得今年若是還交予我的話,蓁娘定由信心將中秋宴辦好。”
老夫人看了看胸有成足的孟子蓁,又看了看一旁安靜溫婉的許姨娘,還有身體纔好不久的容姨娘,思慮半晌後開口:“其他人還有何其他想法?”
老夫人的這句話原本只是隨口一問,按照以往來說,其他人此時均不出聲,然後事情便自然而然地交予二夫人了。誰料,方卿婉倒是說話了:
“祖母,婉兒認爲,既然今年的中秋宴來得客人要空前的多,那麼此次操持中秋宴是不是需要給二夫人一個幫手?讓姨娘們也一起幫助二夫人,這樣嬸孃也定會輕鬆很多。”
“婉姐兒!”二夫人眉頭一皺,差點沒有忍住去回懟方卿婉。好不容易能拿到手的權力,竟然要與她人分,而且還是與姨娘們分,這不是拿刀在她胸口上面戳嗎?緩了一下情緒,二夫人回道:“婉姐兒無需擔心,在此事上嬸孃還是有把握的,便不勞累兩位妹妹了。”
聽到方卿婉的話語,許姨娘倒是不爲所動,沒什麼反應。而容姨娘卻是有些激動,血色還是有些不足的臉上,微微地綻放了笑容。
“許娘,容娘,你倆怎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