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小人句句屬實,還請皇上明察!”
只見那方文再次磕頭,還時不時瞄向二皇子的方向,一副恐懼的模樣。
皇上正準備開口,那御前侍衛也正巧在這時趕了回來,“如何?可有查到什麼?”
“回皇上的話,二皇子所說的地方,臣已經前後搜索了一遍,就差掘地三尺了,可是……可是並未見到那名女子。”
這話一出,朝堂之上,便徹底亂了起來。
二皇子更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完了……這下,便是有口也說不清了。
“皇上!”南容風再次上前,開口道:“皇上,如今事情已然明朗,太子出事定與那女子有關,而那女子……”南容風看向二皇子,隨後道:“而那女子,便是二皇子安排的人!”
“父皇,兒臣沒有!父皇,兒臣是冤枉的啊!”
二皇子自從聽到方文的話,再加上那香兒竟消失不見的消息,此時已然方寸大亂。
再被南容風追着不放,整個人可以說是已處在了崩潰的邊緣。
“皇上!還請您一定要爲太子沉冤昭雪,讓皇后娘娘心安啊!”南容風緊追不放,只要證明太子的死,不是自殺,那皇上下毒一事,一看便是別人栽贓給的太子,這樣一來,他南容家也不會再受到此事的牽連和波折。
“蕭宜然,你豢養殺手,謀害長兄,栽贓他人,手段陰毒,可謂是無德無良無情無義。”皇上終於緩緩開口,每一字每一句都猶如重石一般砸到了二皇子的身上,“你可知你該當何罪?!”
話音落,二皇子徹底癱坐在地,整個人如失了魂一般。
“父皇。”
萬般沉寂之時,站在一旁的蕭懷瑾突然走了出來,對着皇上行了一禮,隨後道:“父皇,此事蹊蹺頗多,兒臣認爲,暫不可重罰於二皇兄。”
“瑾親王!”
南容風聽聞,立即開口質問道。
皇上則伸出手,制止南容風說話,而後看向蕭懷瑾,開口問道:“瑾親王可是有不同的意見?”
原本等着皇上將蕭宜然重罰,將這件事情徹底蓋棺定論。誰能料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蕭琳琅雙手在袖中緊握,心中已經怒罵了蕭懷瑾不知多少句。
蕭懷瑾點了點頭,隨後上前,將地上的奏摺撿了起來,那是剛剛大理寺卿交給皇上的證據,上面記錄着百姓們提交線索的證詞。
打開看了幾眼,過程中,蕭懷瑾沒有說任何話。
但站在那裡,器宇不凡的模樣,竟讓臣子們都看呆了,不敢輕易開口,生怕惹到了這位摸不透脾性的皇子。
而癱坐在地的二皇子,此時也用看着救命稻草一樣的眼神看向蕭懷瑾,縱使之前從未正視過這個人,更沒將他放在心上,一直道他不過是一個草包罷了。
沒想到,如今自己落到了這般境地,竟然只有這個草包願意站出來,替自己說話。
半晌之後,蕭懷瑾終於開口,“回父皇,兒臣剛剛仔仔細細地看了看這些證詞,發現了裡面有個很大的問題。”
“什麼問題?”
皇上聞言,立即身體前傾,示意他趕緊講上一講。
“父皇,你看着奏摺上寫着,這些所謂親眼看到與二皇兄在一起的女子的人,只道是,那女子與太子出事當晚的女子很是相像,也就是說,他們並不能確定,那女子就是當晚與太子見面的人!”
“瑾親王,你這話便是骨頭裡面挑刺了,”南容風質問道:“那日太子去酒樓,本就未穿着華服,那些看到的人,又怎會一直盯着他們看,最多不過是無意中看到,這纔有了印象。”
“南容大人說的對,”蕭懷瑾轉身看向南容風,接着道:“正如南容大人所說,太子去酒樓,並未穿着華服,那麼,本王就奇怪了,光天化日之下,出宮去酒樓也不過是件小事,太子爲何要特意喬裝打扮一番?”
“你問我我怎麼知道?許是太子不願引人注目呢?!”南容風被蕭懷瑾突然的提問整懵了,眼神之中也顯得有些不安,更讓他沒想到的是,眼前的男子氣場竟這般強大,隨口兩句話,再配上那眼神,竟讓自己有些不敢直視於他。
“好,那咱們暫且不提太子出宮是爲了什麼,咱們就來說說二皇子。”
一個側身,蕭懷瑾將話鋒轉向了二皇子,二皇子則立即擡頭,看向蕭懷瑾,一副“救救我”的樣子。
蕭懷瑾沒有給他任何迴應,只轉頭看向皇上道:“父皇,這奏摺上說了,那些人確實是這幾日纔看到二皇兄去往蘭香苑,那麼本王想問一下大理寺卿,請問大理寺卿,你可去那蘭香苑查過,關於那香兒姑娘的事?”
大理寺卿原本一副將證據蒐集完,剩下的便交給皇上,自己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樣,沒想到這兜兜轉轉,問題居然又落到了他的頭上。
“回瑾親王的話,臣自然是去查過。”
大理寺卿朝着蕭懷瑾行上一禮,回道。
“那敢問大理寺卿,那香兒姑娘是何時起出現在蘭香苑之中?”
“這……”
皇上看到大理寺卿吞吞吐吐的樣子,立即開口道:“說。”
“是,”大理寺卿行了一禮,回道:“臣去調查的時候,那蘭香苑的老闆說,那香兒姑娘到她們蘭香苑的時間也不長,就在七月初三。”
“七月初三?太子出事後的第三天……”蕭懷瑾說着,突然輕笑了一聲,隨後對着殿上的大臣們開口道:“諸位,不覺得這裡面很是蹊蹺嗎?”
聽到這話,大臣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眉頭緊皺,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這有何蹊蹺的,說不定她就是替二皇子辦完事之後,特意去那蘭香苑等着與二皇子接頭,一方面隱藏身份,避免自己被懷疑,另一方面,也替二皇子打掩護。”
南容風這次沒有再那麼傲了,只小聲嘟囔道,也沒有再與蕭懷瑾對視。
蕭懷瑾輕輕搖了搖頭,“南容大人此言差矣。”
說罷,蕭懷瑾轉身看向皇上,拱了拱手道:“父皇,若那女子當真是二皇兄所指派的人,那她辦完事之後大可徹底消失,沒有任何理由還留在京城之中,等着被人抓住辮子,退一萬步講,若當真是二皇兄所爲,那就算二皇兄再傻,也不會日日都前往那蘭香苑,還只與那名女子見面,這不是等着被人告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