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關於一條人命的事情,在霍加的嘴裡也雲淡風輕的彷彿是在談論一件小事,他臉上的笑容甚至都沒有變過,只看着蘇冉悠悠的問道。
而趴在他腳下的小丫鬟已經哭成了一個淚人,只不過這高高在上的皇帝,不屑一顧罷了。
這個時候,即使是再美的笑容,在蘇冉的眼裡看起來,都有一些可怖的感覺,她不知道這南疆皇帝平日裡究竟是個什麼模樣,是不是也是一旦被惹惱了,在頃刻之間就能夠要你的命?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蘇冉冷冷的看着他,索性站了起來,儘管此刻她有些暈眩,但是她還是強迫自己神色鎮定,直視着眼前的近乎美豔的男人。
“不過是一碗粥的事情,至於麼?”
“這不是一碗粥的事情,既然她沒有那個能力勸服蘇小姐用膳,這就是她的無能,朕還留着這種沒用的奴才做什麼呢?”霍加輕描淡寫的說道。
蘇冉一眨不眨的看着霍加,這個男人真是難以琢磨的可怕,但是依着她的性子,是不可能眼睜睜的看着一個無辜的人在自己的面前受到牽連的。
“如果你是要威脅我的話,算你贏了。”半晌,蘇冉忽然突兀的說了這句話,便端起那碗粥毫不猶豫的大口喝了下去。
霍加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的眯着眼看着她。
片刻,蘇冉放下那空碗,用手擦拭了一下嘴脣,方纔再次擡頭看着霍加,道:“現在可以放過她了嗎?”
霍加依舊是抿着嘴脣,一言不發的看着她,只不過眼神裡卻漸漸的開始有了一絲情緒,不似之前的波瀾不驚。
“你要她活?”霍加簡短的問道。
“爲什麼要她死?她並沒有做錯什麼,倒是你,身爲這一國之君,便是這樣漠視一條生命的?”蘇冉輕輕的挑起眉眼,對眼前的人說道。
也許她真的是膽大包天,明知道自己是在別人的地盤上,卻還敢如此放肆,但是此刻她已然是顧不來許多,這南疆皇帝的做派,讓他她難以忍受。
“蘇小姐,因爲你是客人,朕自然也會給予你應該有的尊重,但是朕也希望,你不要來挑戰朕的權威。”霍加笑了笑,依然是和之前無所差異的表情,但是說出口的,卻是警告。
“那我更是不明白了,陛下把費勁心思把我抓到這個地方來,究竟是爲了什麼?”蘇冉索性再一次坐了下來,看着眼前的霍加問道:“我捫心自問,沒有這麼高的資格讓陛下惦念,所以陛下不如開門見山,告訴我究竟是爲了什麼吧。”
蘇冉倒是十分直接,對於這個問題她的確是不想再兜圈子了,軒轅禹和雲杉那邊還有事情沒有完成,他們根本等不起。
霍加無倒是有些驚訝,沒有想到蘇冉倒是如此的直接。
他饒有興趣的看着蘇冉,半晌才說道:“既然請了蘇小姐過來,那蘇小姐就只管好好做客就是了,該告訴你的事情,朕自然會告訴你,已經顛簸了這幾日,蘇小姐還是好生休息一下吧。”
說完霍加便長袖一揮,冷冷的看着還兀自攤在地上的小丫鬟,說了一句:“既然蘇小姐爲你求情了,那麼朕便暫時留你下來,這幾日既然你伺候在蘇小姐的身邊,便要好生伺候着,不要再有任何閃失了。”
說完霍加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蘇冉,便悠然的轉身打算離開。
“既然陛下已經考慮清楚,那我也不必多說,只不過我也告訴陛下一句話,如果陛下想要利用我去做些什麼,就不必多想了,即使是殺了我也沒有可能。”蘇冉看着霍加的背影,忽然冷冷的冒出這麼一句話。
這是她的告誡,也是她的意思,即使如今是這階下囚,她也不可能被任何人利用,更何況是去傷害軒轅禹。
霍加的身影一頓,終究是沒有回頭,只聽得一聲若有若無的輕笑聲,待到轉身之際,他已然走出了房門。
蘇冉看着霍加離開了,這才暗自鬆了一口氣,這個男人,雖然蘇冉並不畏懼,但是看着他的臉的時候,她還是莫名的會有一種被壓迫的感覺。
不同於其他任何人,蘇冉能夠在他身上感受到一種極爲壓抑低沉的氣質,這個男人無疑很可怕,一想到日後軒轅禹會和他交手,蘇冉的眉心便微微的一蹙。
倒不是不相信軒轅禹的實力,只不過這個南疆皇帝,也很難纏就是了。
蘇冉若有所思的想着,不過那地上的小丫鬟倒是對她的態度已經三百六十度的轉彎,方纔蘇冉救了她的性命,這點感恩之情她還是知道的。
“蘇小姐,謝謝你方纔救了我,以後要是有什麼用的上奴婢的,請您儘管開口。”那丫鬟說話之間已經沒有了方纔的倨傲之氣,對蘇冉倒是真正的恭敬起來。
蘇冉歇下來才覺得自己真正的有些疲乏,只擺了擺手說道:“無妨,不過是我看不慣你們這皇帝過於囂張罷了,難道他平日裡都是這般對你們的嗎?”
那小丫鬟眼神躲閃了一下,隨後才說道:“陛下的性格一直都喜怒無常,不過也不能怪他,登上皇位的這段征程他經受了很多的坎坷,纔會走到今天這一步,性格會這樣也不足爲奇。”
“你們倒是對他忠心耿耿。”蘇冉覺得有趣的輕笑一聲,看來這南疆皇帝,倒是很會收買人心。
“你叫什麼名字?”蘇冉看着眼前的小丫鬟問道,這小丫鬟仔細看起來的時候,倒是長得有幾分清秀。
“奴婢喚作紅袖。”那丫鬟羞澀的說道。
“紅袖,倒是個不錯的名字。”蘇冉笑了笑,說道。
紅袖也跟着笑了笑,站了起來,道:“小姐只怕有些累了,現在也可以好生休息一下。”
蘇冉淡淡的笑了一笑,卻彷彿想起了什麼似的,問道:“紅袖,你知不知道,爲什麼我會到了這裡?你們這皇帝,究竟想要做些什麼?“
紅袖看着蘇冉,一時間神色也有些閃躲,半晌才囁嚅的回答道:“這個,這個奴婢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