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的希望有多大,失望便有多大,這說的就是芙影。
此刻,她也不打算會帶中原去,對於雲杉雖然已經死心,但是那份念想卻沒有那麼容易煙消雲散。
芙影倒是打好了主意,在外散散心,多走幾個地方,等到自己徹底平靜下來,甚至見到雲杉也不會有一絲波瀾起伏的時候,她便會再度回來了。
不屬於自己的東西,終究不會是自己的,只是這個道理,她一定要吃了苦頭撞了南牆,纔會明白過來。
而這裡,雲杉已然是心急如焚,焦頭爛額,聽得那丫鬟的一句話,他連忙走到了書桌旁邊,只見上面果然放着一封信,而字體工整娟秀,一看便是出自女子之手。
雲杉的眉心跳了跳,心中早已經莫名的覺得不安起來,此刻卻是沒有其他的辦法,他深吸一口氣,便把那封信打開了來。
只見娟秀的字體一行行的出現在了自己的眼前,只有短短几行字,但卻讓雲杉能夠感受到,芙影寫這封信的時候,那種絕望過後淡漠的心思。
“我走了,多謝陛下這幾日的悉心招待,想來我的到來,給陛下只是增添了無數的麻煩,只是我自己卻無自知之明,這一回離去,想必陛下也可以鬆一口氣,不必顧念其他了,之前的所有癡念妄想給陛下造成的麻煩,還希望陛下能夠寬宏大量原諒,以後都不會再有了,希望下一次見面的時候,你我能是朋友。”
這便是這封信全部的話語,所要傳達的意思無非只有一種,芙影已經徹徹底底的把雲杉給放下了,雖然言語之中頗有自嘲的感覺,但是卻是說的十分認真嚴肅。
而這封信也告訴雲杉,芙影的確是離開了。
這原本是個好消息,不管從那方面,不管是芙影不再對他死纏爛打,知難而退,還是離開這西域,不再給他增添不必要的麻煩,這於雲杉來,應該是一件好事情。
但是如今捏着這一張薄薄的信紙,雲杉卻是莫名的覺得心中暴躁異常,甚至有一種失落惆悵的感覺,隱隱的縈繞在心間。
莫非自己也瘋魔了不成?這明明就是一件好事啊!雲杉兀自勾起一抹微笑,想要表示出自己此刻鬆了一口氣的樣子,但無奈如何,卻徒剩餘一個無奈的表情。
“陛下,怎麼了?”一旁的小桃心裡明白,面上卻裝作不明白的問道。
“公主走了。”雲杉以一派淡然的口吻說道,想要表現出自己淡然無謂的樣子,但是事實上,他卻無法做到真正冷靜下來。
那雙眸子裡*了冷意,只看着小桃說道:“不過朕倒想知道,公主殿下腿腳不便,是如何在你們這麼多人的看管之下離去的?還是說,你們從未仔細留意過公主?”
聽得雲杉這麼問道,一衆的丫鬟都默然無聲,似乎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雲杉卻也不在意,只看了一圈,隨後說道:“公主臨走的時候,可有什麼表現?”
一衆人茫然的搖了搖頭,更是說不出一句有用的消息了。
雲杉看了看他們,心裡思忖着,芙影應該是一時置氣回到了中原去了,他應當立馬修書一封,去問問軒轅禹和蘇冉,也算是有個交代。
想到了這裡,雲杉心中才微微鬆了一口氣,芙影若是回到了中原,這一切倒是好說許多,不必擔心那麼多其他的了。
不然,芙影還能夠去哪裡呢?
想到這裡,雲杉第一時間便是打算着手給軒轅禹他們修書一封,或許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如今他的反應,早已經不如他心中所想一般,早已經出賣了他了。
但是他卻不知道,此刻的中原,不管是軒轅禹還是蘇冉,或許都沒有那個精力來管這件事情,或許說來,甚至誰都不知道,這算是一件好事,還是壞事。
蘇冉正在寢宮之中,聽得這個消息的時候,她正打算給雲杉織一條好看暖和的披肩以供冬天使用,但是聽得這個消息的瞬間,她的手一剎那就失去了控制,那根針直直的在她的拇指尖戳了一下,頓時就有血珠給冒了出來。
綠梅在身旁伺候着,一眼就看到了蘇冉的手指受傷。
她大驚失色的走上前來,連忙把蘇冉的手指用絲絹給擦拭了起來,只一瞬間,便有一抹殷紅的血跡映在了絲絹之上。
綠梅的表情有些着急,只嘆了口氣說道:“娘娘,怎麼這麼不小心呢?”
蘇冉的表情木木的,即使是預料過這樣的場景千萬遍,卻總是沒有想到,它會真真正正的發生,還發生的這麼快,自己這麼久一直的隱忍不發,卻最終顯得像個笑話。
見得蘇冉不言語,綠梅嘆了口氣,隨後才說道:“娘娘何必這麼失魂落魄?總是遲早的事情,這陛下不同於常人,三宮六院,佳麗萬千都是最正常不過的事情,娘娘,你是皇后,是母儀天下的皇后,一定要能夠端的住這種場面。”
是的,這個消息便是軒轅禹要立妃了,而這位新晉妃嬪不是旁人,就是如今一直呆在軒轅禹身邊伺候的女官攬月。
這個消息對於蘇冉來說,未免太過於可笑!
她從未把攬月放在眼裡,卻沒有想到最終她卻成功的把整個局面逆轉!
而軒轅禹,這個她一直最爲信賴,最爲相信的男人,卻是到頭來,辜負了她的信任麼?
蘇冉感到心中劇痛,就連腦子也是痛的,耳朵裡只是嗡嗡作響,甚至一瞬間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
興許是太過於諷刺了吧?
綠梅也知道蘇冉和軒轅禹之間深重的感情,甚至都不知道該如何去勸解,但是事實就在眼前,她也只能暗中嘆息,希望蘇冉能夠心平氣和的接受這個現實,至少無論如何,不要傷到自己。
“娘娘,你是這後宮之主,明日的封妃大典您是一定要去的,這種時候,你是萬萬要撐住啊!”綠梅咬咬牙,在蘇冉的耳邊說道。
“我,一定要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