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父女,熱絡的說了幾句話,雲若初就端起麪條,一口一口的喂着他吃了起來,就如當初雲若初落水醒來的場景一樣,十分溫情。
雲昊天一邊吃着,還一邊詢問起了她的近況。
雲若初據實而答,卻獨獨省略了翟耀。
雲昊天這段時間,雖然足不出戶,也不知道外面的情況,但心思敏銳,且黑桃k在雲家來去自如,黑天k口中的二少爺,身份也實在古怪。
他隱隱約約猜到她是談戀愛了,但不能確定對方的身份,聊了幾句,還是詢問了出來。
“若初,你告訴爹地,你是不是談戀愛了?對方是誰?對你好嗎?”
他一連三問,問的雲若初不知道如何回答,愣了幾秒,搖搖頭道:“談了,但是又分手了。”
她避重就輕的回答,沒有透露出翟耀,明顯是不想提起。
雲昊天顧及她的感受,所以沒有再追問,將她之前留下的戒指,拿了出來。
“若初,這枚戒指,你收好。”
他拉過她的手,將戒指放到了她的手上,略微消瘦的手掌,包裹着她的手心,握緊了。
“若初,這枚戒指,不僅是你媽咪留給你的,還是你訂婚的信物,你千萬不能丟了。其實啊,我和你媽咪認識,也是這枚戒指帶來的緣分.......”
聞言,雲若初十分詫異,疑惑的看着他,等着他的下文。
雲昊天卻似是回憶起了什麼,陷入了沉思,良久都沒有聲音,過了好一會兒,才緩緩的說了起來。
原來,當年雲昊天能夠認識袁初見,說起來還頗爲曲折。
王言之當年是爲婚生子,在a市不被家族的人接受,所以獨自帶着雲昊天去了b市生活。
在b市,他們租房生活,爲了養家,王言子起早貪黑,十分不易。
後來,雲昊天慢慢長大了,大約是二十歲的時候,他第一次遇到了袁初見。
袁初見是房東袁衣的女兒,袁衣也是一位單身母親,日子過得卻比王言之寬裕許多。
袁初見小時候走失過,被人收養到了十八歲。
收養人,就是王阿姨的姐姐。
後來袁衣雖然找到了對方,但也經歷了一番波折,直到王阿姨的姐姐過逝,對方纔肯將袁初見送回來。
王阿姨也就是那時候,跟着袁初見一起回到了袁家。
雲昊天從此也和袁初見生活在了一個屋檐下。
兩人擡頭不見低頭見,日子久了,就漸漸生出了感情,很快便走到了一起。
但那時候,袁初見卻是突然失蹤了半年。
雲昊天四處尋找無果,十分崩潰,一度鬱鬱寡歡。
也在那時候,他遇到了吳顏。
不過,雲昊天那時候並沒有錢,吳顏和他只是打過一個照面,就匆匆的迴歸了各自的生活。
一年之後,袁初見又突然回來了,並且還帶回了一筆鉅額的財富。
雲昊天終歸是等到了她,和她火速的結婚。
但那個時候,王言之和袁衣都是極力反對的。
在兩方家長施加的壓力下,兩人偷偷來到了a市。
雲氏財閥,也是從那時候創立的。
沒過多久,袁初見就懷孕了。
懷孕頭三個月,還出了一點烏龍,醫院誤診,拿錯了袁初見和另外一個病人的診治單,害的雲昊天以爲袁初見是長了腫瘤,嚇的不得了。
不過,好在醫院及時通知了他們是誤診,虛驚了一場。
懷孕了本是好事,但那時候雲昊天卻因爲酒醉,和吳顏上了**,還讓吳顏懷上了雲若星。
說到這裡,雲昊天面上出現了一絲尷尬,沒有再繼續說下去了。
“若初,爹地這輩子最後悔的,就是接吳顏母女回雲家。”
他感慨的道,神色十分懊悔。
雲若初靜靜的聽着,點點頭,卻問:“爹地,你愛過吳姨嗎?”
她的語氣,十分認真和嚴肅。
雲昊天聽她突然問起這個來,怔了一怔,不知道該搖頭還是點頭。
對於吳顏,他是完全沒有對袁初見的那種感覺的。
可是,當年的確是他親自把吳顏接回了雲家。
回想起來,他自己都覺得自己的舉動,有些奇怪。
可是反覆的想了想,又說不上哪裡奇怪,有些匪夷所思。
“我不知道。”
沉吟一陣,他給出了這樣的回答。
聽到這個回答,雲若初輕輕的抿了抿脣,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對於袁初見,她的記憶停留在了幾歲的時候,印象不深,可是自己經歷過這麼多的事情之後,再聽雲昊天提起當年的往事,卻替袁初見感到心酸。
心道:要有多強大的愛,才能讓媽咪明知道吳顏母女的存在,還繼續留在爹地身邊?
可終究都是過去的事情了,雲若星已死,吳顏也無力翻身,她也不願再提起這兩母女了,於是轉移了話題。
“那這枚戒指,又是怎麼一回事?”
她輕輕的抽出自己的手,攤開手心,淡淡的打量着手中的戒指。
妖冶如血的顏色,在明亮的燈光下,更加鮮豔,放佛多看幾眼,裡面就會滲出血液一般。
說起這枚戒指,那實在是太長太長了,長到雲昊天不知道從何說起,就挑了重點說。
“你媽咪還在的時候,爲你訂下過娃娃親,對方身份不明,只知道也擁有這樣一枚戒指。你媽咪曾經囑咐我,一定要讓你和另一枚戒指的主人結婚。我一直不明白爲什麼,但還是遵從她的意見,默認了這件事情,這些年我一直都在尋找,但一直都沒有線索,直到前段時間,我才查到了一些眉目。不過......”
說到這裡,他欲言又止,擔憂的看向雲若初,猶豫了幾秒,問道:“你是不是和翟耀在一起了?”
他查到的消息,以及黑桃k跟他說過的話,讓他很快就將所有信息串聯到了一起,答案呼之欲出。
‘翟耀’這個名字,在雲若初心上,輕輕的刺了一下,有些發疼。
她有驚訝,也有不解,越想越是混亂,索性就此打住。
“是。”她深吸了一口氣點頭,“我不是想瞞着您,只是已經分手了,覺得沒有必要再說起。”
‘分手’二字出口的瞬間,她感覺自己眼睛酸了一下,心裡也跟着酸澀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