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慕遠山是不知道他兒子,爲了一個女人,居然到了失去心智的地步了。
不過慕錦年現在違揹他們意願,要和喬安在一起的事情,已經夠讓慕遠山頭疼不已了。
都說養兒養女,是爲了防老,但現在慕遠山看來,養兒養女不是爲了防老,到是爲了添堵。
兒子長大成人了,反而不如小時侯省心了。
從父母的話中,慕錦年聽出來母親的病,應該不輕。
“爸,媽怎麼了?”慕錦年的眉眼也染上哀愁。
聽到慕錦年問起鄭文麗的情況,慕遠山的臉色更加的陰沉。
慕遠山在商場上磨礪了這麼多年,即便是數以萬億的生意,都沒有讓他緊張的冒冷汗,可是今天聽到醫生的話,他緊張的冒冷汗了。
“醫生說你媽的病得做融栓治療,具體的情況得看治療的效果。”慕遠山跟慕錦年說這話的時侯,因爲擔憂幾次中斷。
聽到母親的病是如此的嚴重,慕錦年陷入了深深的痛苦中。
現在的情況很亂,父親爲了母親不停的逼迫他,讓他和何初夏結婚。
慕錦年不願意放手,對於喬安,他指天發過誓,擁有了便是一生一世,再也不會放手。
難道他要失信於她。
慕錦年捨不得放手,一想到他的姑娘,會投奔別人的懷抱,他的心中就很不是滋味。
見慕錦年開始猶豫,慕遠山立刻推波助瀾,“錦年,爸不是不盡人情,而是人活在這個世間,不如意十有八九。”
“你爲了你媽,就做一下犧牲。”慕遠山希望兒子,能遠離喬安那個禍害,爲了家庭的和睦,和何初夏結婚。
一邊是愛情,一邊是親情,慕錦年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錦年,你媽媽要做融栓治療,她受不得半點刺激。”慕遠山對慕錦年幾乎用着懇求的語氣。
慕錦年沉默不語,坐在那兒好一會,才擡起頭看着父親,“爸,兒子長這麼大,沒求過爸什麼事情。”
聽到這話慕遠山知道,慕錦年是要開口請求他。
爲人父母最見不得子女,爲了外人低聲下氣。
爲人父的慕遠山也是如此,兒子越爲了喬安放下身段,慕遠山越討厭喬安。
認爲是喬安讓慕錦年,變得如此的卑微。
“爸,別爲難我。”慕錦年看着父親,向來幽深難測的眸光,變得無奈起來。
慕遠山聽到這話,他一言不發的站起身,“你媽這幾天要做融栓手術,爸年齡大了,下起決定來,也是猶猶豫豫的,不敢太果斷。”
“你媽的病,該怎麼治療,你去和醫生商談吧!”
說完慕遠山就走了,慕錦年坐在那兒,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煙。
喬安和陸均生躺在牀上,兩個人四目相對,他臉埋在被子裡,悶悶的問,“安安,我明天就走了,你在這兒要好好照顧自已。”
“嗯。”喬安聽到陸均生的話,乖巧的應聲。
“一定要等我回來。”陸均生就像一個要離家打仗,不知何時歸的丈夫,懷着萬分不捨的心情,一遍一遍的叮囑着家裡的妻子。
“嗯。”不管陸均生說什麼,喬安都乖巧的應着。
陸均生翻過身,在被子裡滾來滾去,他睡了一覺,這會精神旺盛,那種離家的悲傷感,在他的身體裡作祟。
“安安,不想走。”陸均生忽然間從被窩裡跪起來,大聲說道。
正閉着眸子,快要睡着的喬安,聽到陸均生的聲音,擰着眉頭,蹙着眉尖,伸手堵着耳朵。
最受不了陸均生突然間發瘋,這都深更半夜了,還要不要睡覺了。
“二哥,你這樣,會吵到鄰居。”喬安對着陸均生說道。
陸均生又倒回牀上,在屬於他的那塊地方,來回的打着滾,“能不能不去美國。”
“不想去啊!”
“不想離開家啊!”
“不想離開安安啊!”
陸均生一聲接一聲的哀嚎着,喬安往牀邊挪了挪,把頭縮進被子裡。
一個人鬼叫的陸均生,看到喬安縮進了被子裡,他伸手把喬安扒拉了出來。
“安安,你跟我一起去好不好。”陸均生肯求喬安,跟他一起回美國。
“嗯!好!”喬安閉着眸子,假裝快要睡着前的不清醒狀態。
陸均生看着喬安一副快要睡着的樣子,他不忍心再去打擾她,只得老實的睡覺。
他握着她的手,不一會就進入了夢鄉。
冬日寒冷的深夜,2602的臥室裡,一張牀上,兩個被窩,一個英俊的帥哥,一個漂亮的公主,兩個人十指相扣,安靜入睡。
同樣是在這個寒冷的冬夜,2601的屋裡,慕錦年坐在一樓冷清的客廳,一根接一根的抽菸。
滿屋子都是嗆人的煙霧,菸灰缸裡堆滿了菸頭。
慕錦年在屋裡坐了一夜,直到天邊露出魚肚白,他才進浴室洗了一個澡離開。
慕錦年去了母親最喜歡的餐廳,給母親打包了一點素食,然後去了醫院。
父親昨夜的話,猶然在心頭。
父親說,他年齡大了,這樣的大事情,難免有考慮不周的時侯,所以把這大事情交給慕錦年這個兒子來決定。
母親要做融栓治療,慕錦年對於這種治療不瞭解,今天要先去和醫生溝通一番,然後再決定要不要做。
這麼大的責任扛在責上,慕錦年身感壓力巨大。
進了病房,鄭文麗正在病房裡無聊的走動。
看到兒子,高興的說道,“錦年,你來了。”
“快給媽媽辦出院,在這兒都快悶死了。”
慕錦年聽到母親的話,說道,“媽,醫生說你時常頭昏,眼睛發花,要吃藥了。”
“你就安心在這兒住幾天。”
聽到慕錦年說要吃藥,鄭文麗說道,“把藥帶回家吃就是了。”
“在這醫院,我都快要悶出病來了。”
聽到這話,陪牀的慕遠山從洗手間出來,“你悶什麼呀?我不是二十四小時陪着你嗎?”
鄭文麗瞪了一眼慕遠山,“你在這兒陪着我,我更不安心。”
“你那麼忙,還在這兒陪着我一個閒人。”
“什麼事情,都不如你的健康重要。”慕遠山說道。
清晨的病房裡,一家人有說有笑着,絲毫沒有因生病而生出的愁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