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安躺在牀上睡覺,白心來電話,說HK工廠資金週轉失靈,是因爲以前的爛債。
說是有一筆五千萬的爛債,因爲上次HK融資的事情,工廠裡的資金全抽走了。
五千萬的不明去向資金,喬安說,“會不會是何初夏挪了錢去堵什麼人的嘴了?”
白心說,“何初夏沒有那麼傻,用公司的錢去做壞事。”
“王沛涵在哪兒?”喬安想知道王沛涵的行蹤。
“在豪園。”白心從何文漢那兒知道,王沛涵又回來了。
喬安幽幽的睜開眼,半晌說,“小白,派個人二十四小時盯着王沛涵。”
喬安總覺得何初夏母女知道王沛珍的下落,那麼一個大活人,怎麼可能悄無聲息的丟了。
一定是被他們藏起來了,或者……喬安不敢往下猜測。
閉上眸子,淚水從眼角緩緩的滑落。
喬安在心裡祈禱,那不好的事情,一定不要發生。
躺在牀上睡着了,臉上掛着淚痕,谷雪蘭看了是又氣又疼。
伸手推了推和衣而睡的喬安,“安安,醒一醒?”
喬安睡的迷迷糊糊,聽到有人喊她,睜開眼睛。
“陸媽媽!”喬安發出的聲音沙啞。
“起來洗洗下去吃飯。”谷雪蘭回來,聽說喬安沒有吃飯,她吩咐廚房煮了暖胃的粥。
喬安揉着眼睛坐起來,說,“陸媽媽,我不餓。”
聽到這話,谷雪蘭責怪道,“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不聽話呀?”
“餓着肚子能睡好覺嗎?”
“起來洗把臉清醒一下,然後下去喝碗粥再睡覺。”
說到這兒,谷雪蘭擺了擺手,說,“算了,你呆在這兒吧!我讓阿姨把粥給你端上來!”
“陸媽媽!”喬安握着谷雪蘭的手,聲音有些哽咽。
谷雪蘭看着喬安要哭的樣子,立刻說,“粥好了,你快起來。”
谷雪蘭怕喬安哭,更怕自已忍不住跟着一起哭。
或者會一時感情用事,忍不住數落喬安。
在理智尚能控制前,谷雪蘭抽身離開。
不想在喬安面前哭哭涕涕的,谷雪蘭現在要是哭,就有用道德綁架喬安的意思。
辛辛苦苦的把喬安養到大,原本是想留着當自家媳婦,現在卻跟別人跑了,谷雪蘭要是哭着痛訴這份恩情,喬安會怎麼想。
會因爲虧欠而順了他們的意,跟慕錦年分開。
生米煮成熟飯,再回頭就難了。
真要和慕錦年分了,以後怎麼辦?
谷雪蘭想着,就算是破壞了這門婚事,喬安也不能再成爲他們陸家的媳婦了,那又何必了。
再怎麼生氣和惱火,必竟是自已養到大的孩子,還是捨不得看喬安過苦日子。
雖然一想到陸均生,谷雪蘭就傷心不已,但也不能因爲這個而毀了喬安的一生。
怨歸怨,恨歸恨,但沒有到恩斷義絕的時侯。
恨也是恨其不爭氣,並不是什麼深仇大恨。
喬安起牀進了浴室,洗了把臉清醒了一下,伸手拍了兩下臉頰,原本還有點渾頓的腦袋,因爲疼痛而清醒了。
谷雪蘭讓阿姨把粥盛好,放了幾樣小菜,她親自端着上樓了。
今晚慕錦年來,谷雪蘭之所以躲出去,也是因爲太傷心了。
“安安,好了沒有,出來吃飯。”谷雪蘭把托盤放在窗戶前的玻璃圓桌上。
“好了!”喬安從浴室出來。
看着臉上還有水漬的人,谷雪蘭說,“你這孩子,現在天氣冷,怎麼也不把臉上的水漬擦乾淨呀!”
谷雪蘭一邊責怪,一邊往浴室走,在櫃子裡拿了一條幹毛巾出來。
“擦擦。”谷雪蘭把毛巾遞給喬安。
喬安接過毛巾,眼眶潮溼,拿着毛巾按在眼睛上,用力按了一會拿下來。
“快吃吧!一會涼了!”谷雪蘭坐在邊上催促着。
喬安拿着筷子的手有些無力,因爲感動,谷雪蘭一邊怨着她,一邊關心着她。
在粥上撒了一點小菜,她喝了一口粥。
谷雪蘭坐在那兒,看着喬安把一碗粥喝下去。
“你安心在這兒坐幾天,等到鄭文麗接受了你,再讓慕錦年來帶你回去。”谷雪蘭怕喬安住在這兒不安心。
“陸媽媽!”喬安喚了一聲,眼眶發澀一副要哭的樣子。
谷雪蘭看喬安要哭,“嘖嘖”兩聲說,“你這是做什麼?”
“姑娘家家的,別動不動就掉眼淚,眼淚要在珍惜你的人面前落。”
喬安聽到這話,一把抱着谷雪蘭,“陸媽媽,謝謝您!”
谷雪蘭看着在她懷裡哭的人,伸手拍着她的背,說,“別哭,你是我的女兒,我氣歸氣,但還是希望你能過的好。”
“對不起!”喬安真心的感到愧對這一家人。
“胡說什麼?你有什麼對不起的啊?”谷雪蘭見喬安道歉呵斥道。
“你沒有錯,你追求自已的生活,何錯之有呀?”
喬安擡起頭,看着谷雪蘭,“我辜負了陸媽媽的好意,辜負了二……”喬安話沒有說完,就被谷雪蘭打斷。
“別這麼說,那都是我們的思心。”
“我喜歡你,均生也喜歡你,所以有心不讓你外嫁,好嫁給均生那小子。”
說到這兒,谷雪蘭嘆氣,“只怪我們家均生福薄,沒有娶你做媳婦的命。”
聽到谷雪蘭的話,喬安羞愧的說,“陸媽媽,我不好,二哥會找到比我更好的人。”
谷雪蘭看着喬安,說,“不提這些了。”
“事情都已經這樣了,你也別有負擔。”
“媽和你爸留你下來,是不想你現在回去受苦。”
“鄭文麗那個人,是圈子裡名的刻薄人,她不接受你,你回去就得受罪。”
“嗯。”喬安點頭。
谷雪蘭嘆了一口氣,“怎麼就看上他家了?”
“鄭文麗那人不好相處,即便以後你進了他家的門,也要小心一些。”
“好。”喬安像個要出嫁的女兒,認真的聽着媽媽的叮囑。
谷雪蘭看着喬安瘦削的下巴,說,“這段時間住家裡,好好養一養身體,越來越瘦了。”
“好。”喬安不知道說什麼,只能應聲。
“不早了,早點休息。”谷雪蘭站起來。
“我送您下樓。”喬安也跟着站起來,伸手要去端桌子上的托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