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意見沒有任何參考價值,事實也是如此,因爲她剛說完這句話,他連回復都沒回復她,便直接把她抱走了。
走的時候,對待蘇瑜言又是一通劈頭蓋臉的嚴肅喊話。
“人隨時你能來探望,她身體恢復,自然會原樣送到你們蘇家,”說到這裡,他很是不屑地睥睨了蘇瑜言一眼,“先管好你自己那攤子爛事,有精力跟我在這裡耗,不然多花點心思在該用的地方。”
他訓蘇瑜言,就像是之前在訓她一樣。
蘇瑜言被訓的,還真的放手叫容兆南把她帶走了。
其實攔也沒用,容兆南手段強硬,且有備而來,誰又能攔得住他。
她自己況且就像只被逮捕的小弱雞,此刻也顧不上她哥蘇瑜言。
容兆南直接將她帶到了他的私人公寓,恆水灣那處的住宅。
這裡環境僻靜,自從和他鬧掰後,她就沒來過這裡。
不管這一個月她丟的那段記憶裡,她和他都發生了什麼,但心裡的隔閡與她而言,那是一直在的。
她現在好奇的是。
“最後,明涵他那邊是怎麼處理的,對接資料全交給你了?”
答案是顯而易見的。
他總算回答了她的話。
“沒看見蘇瑜言忙的自顧不暇,有你拖累,他的下場用腳指頭想也能預料。”
這還是剛剛那個溫柔似水的容兆南嗎,不還一樣毒舌的很。
冷冷看着他,她全身都警惕着。
“我勸你最好趕緊將我送回去,我現在身體不便,不代表我看不見摸不着,你要是敢對我做什麼,我隨時都能報警,身上這些痕跡,都是證據。”
身上的痕跡。
她以爲他要做什麼。
將她放在沙發上,她弱的連路都走不動。
召來的私人醫生已經在醫療室等着她。
她靠在沙發上,臉色蒼白,可這雙眼睛,透着滿滿的機靈和狡詐。
壞心眼悄然而露。
哪像之前那個她。
遞了杯水過去。
“喝一口,一會兒要做全身檢查,是個大工程。”
檢查身體之前能喝水嗎,一點常識也沒有的東西。
眼睛滴溜溜地轉,瞪了他一眼,還是接過了水杯。
“我的身體我知道,用不着你假心假意,你就說吧,把我擄走,到底是什麼意圖,是想趁機訛詐蘇瑜言一筆,還是憋着什麼壞心思想耍一些陰謀詭計。”
張口閉口離不開陰謀論。
他轉過身來,視線下垂,望着她,一口氣憋在心裡。
“在你眼裡,我就是這種人?”
她嗤笑了一聲。
他不是這種人,那誰是,她嗎。
她的態度也不知道是什麼地方忽然就觸碰到了他的逆鱗,他望着她,眼裡似是能噴出火來。
那個軟乎乎,纏着他耳鬢私語的小傻是她,眼前這個盛氣凌人,眼裡皆是算計的,也是她。
只是,那個小傻能對他一心一意,而她。
她玩弄男人能於股掌之間,誰不愛她這張臉,但凡被她勾了眼神的人。
一股氣從不知名的地方滾滾而來,再也和善不了,不等她喝水,直接打橫將她抱了起來。
“這一個月的記憶恢復不了之前,休想離開這裡,水杯放下,再抵着我的下巴試試看。”
不知不覺語氣就重了起來。
這個時候的沈茗,不覺得他語氣重有什麼,已經習以爲常。
放下就放下唄。
不過話說在前面,“身體檢查我可以配合你做,只做兩個小時,兩個小時後就到了我吃飯的時間,晚餐我很挑的,重油重鹽都不行……”
身體又做了個大檢查。
一套下來,指尖抽了不知多少管血,餓也快要餓的頭髮昏。
躺在儀器上,也不知道自己是受了什麼罪,要被他容兆南這樣折磨。
從檢測器上下來,證實她的腦袋仍然是輕微的腦震盪還在恢復期,容兆南的態度這纔好了點。
派了家裡傭人來伺候她吃飯,他自己,也不知道是跑了哪裡去,不知了蹤跡。
醫生看着這位沈小姐的身體檢測報告。
“確認無誤,沈小姐徹底恢復了,至於那段記憶爲什麼會丟失,這個問題還有待商榷。”
容兆南捏着眉根深處,面色漆黑一片。
“有沒有把握把她那段記憶找回來?”
醫生擰眉,直言,“難。”
吃飽喝足的沈茗,從傭人那裡要來了一臺筆記本電腦,蘇瑜言看着她的這些天,她接觸不了外界的消息,現在這會兒,腦袋裡已經像是有了一張密密麻麻的網,開始收集和組織起綿密的信息。
才一個月。
一切都沒有什麼太大的變故,江添的項目推上了日程,她在他們小公司的官網上看到了中標信息。
看來自己也沒耽誤他們的進度,旋即點進了容氏集團的官網。
正中的第一條消息就讓她吃了一驚。
容兆南與醫生的交談結束,從醫療室出來,看看時間,已經太晚。
而客廳那個坐在沙發上的她,還在摸着電腦,儼然一副辦公的模樣。
走過去拿起了她手裡的電腦,兇了身邊傭人一句。
“誰叫你給她看這些東西的。”
傭人被嚇的。
“是、是小姐說要。”
容兆南朝她揮揮手,低頭看了眼同樣也被驚到的沈茗。
語氣放緩了少許,同她說話。
“你現在這個腦子不適合看這些東西,走吧,上樓,洗洗該睡覺了。”
搞什麼。
他話裡話外諷刺她就算了。
現在又擺出一副溫柔攻勢,以爲她真的吃嗎。
雙手忙交叉擋在胸前,眼神不輸氣勢。
“容大公子,你覺得我們倆的關係,適合談論這些嗎,你對我的態度,是不是太奇怪了點。”
他的確不太正常,整個人哪裡都透着股古怪的勁,和她熟悉的那個他,完全不一樣。
她才說完話,他就低下了頭來,這回是雙手撐在她身後的沙發上,呈環抱之勢,像圈着她一樣。
眸色幽深,鼻息撒在她臉上。
“我奇怪?”
“對,對啊。”這還不奇怪嗎。
他這樣子,說句難聽的。
“大公子,你該不會,是在和我調情吧……”
他眸底的深色又暗了一分。
“別叫我大公子。”
這個稱呼他聽得厭惡,“沈茗,一個禮拜之前,你跟我說過的話,你是真一點也記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