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她摟得這麼緊,她瞬間全身都熱了。
幹什麼要抱得這麼緊。
“你老婆在想着賺錢養家餬口,這麼晚了,還來跟人談合作,你老婆容易嗎,你再看看你,”她伸出一根食指來,戳着他的胸膛,猛戳了他兩下,“你在幹什麼,不要跟我說,你這麼晚待在女人窩裡,安冉邀你去喝酒,你是要跟她們也在談什麼商務大事。”
大少倏地失笑。
笑的眉眼都綻了開來。
雙手抱着她,連着抱着她腰身的雙手,都在微微顫抖。
“茗茗,你這張嘴,真能叭叭,爲夫說不過你,輸了輸了。”
一句輸了,今晚這事就能帶過嗎。
她冷哼一聲,從鼻腔裡出氣。
“你真不打算解釋解釋,你爲什麼這麼晚還在這裡跟安冉和你那個盛氣凌人的表妹在一起喝酒?”
容兆南收了笑,拿額頭抵着她的額頭。
眼裡俱是濃濃的情意,還在打哈哈,“不是還沒喝呢嘛。”
“你。”
她才說不過他好嗎。
推開了他的手臂,纔不要跟他抵額頭。
“那你去喝吧,大少儘管浪,晚上最好也不要回家,我去談合作了,失陪。”
人才退開了一步,就被他拉住,摟在懷裡。
拿手颳了刮她的鼻子。
“生什麼氣,談什麼合作,都幾點了,回家。”
“不回,老公這麼晚還在外面浪,我回什麼回。”
真跟他犟上了。
“你看你這個話說的,只准你晚上出門應酬,不准我應酬,若不是看你不在家,我天天獨守空閨,哪裡還會這個點出門找樂子,這都要怪你,我看你以後還敢不敢這麼晚不着家。”
不得了。
他黑的都能說成白的。
“容兆南,你非跟我槓是嗎。”
大少抱住了她,抱着她進客廳。
“不跟你槓,回家再槓,走了,老婆,趁着還有時間,回家親近親近。”
就這麼被她帶進了客廳。
客廳裡施落還在,安冉也在品着酒。
看他二人走了出來,安冉還問了一聲。
“這就走了?”
在容兆南面前,和他打打鬧鬧,發些小脾氣沒什麼,在外人面前,她沈茗,又是一副顯於人前的清冷模樣。
尤其是安冉這般說話熟稔的語氣。
她和容兆南的關係真的好。
肉眼能看出來的那種。
就這樣一個女人,硬是和她大哥鬥了那麼多年。
施落在旁看戲,看着她,也看看沙發上坐着的安冉。
容兆南忽然cue到她。
“小落,跟你嫂子合作的事,明天派人到她公司去談。”
施落一口氣喝完手中的酒。
“嗯,沒問題。”
容兆南將人帶走,屋裡只剩下她和安冉,她給自己又倒了杯酒,走到安冉身邊,踢了踢她的高跟鞋。
“哎,怎麼回事,和我那個嫂子有過節啊,你看她剛剛看你的眼神。”
安冉深思飄遠,不知道想到什麼,從沙發上起身。
“有沒有過節,也不是你過問的事。記住我的話,別觸容大的逆鱗,他對他家那個,這回是認真的。”
切。
上回那個蘇家妹妹,大家也說是穩的。
她可沒瞧見什麼好來。
是不是認真的,她一試便知。
這晚的事情就這麼過去。
容兆南也沒叫沈茗挑出什麼錯,主要是他態度誠懇,加上她又格外的忙,便沒空去計較他爲什麼那麼晚還在跟安冉聯繫。
第二天,施落那邊果然派人來洽談合作的事。
不過,沈茗卻被臨時叫走了,沒親自去對接這樁合作。
因爲,江添出事了。
不光他出事,整個事務所都出了事。
就在昨晚凌晨2點多的時刻,一輛大卡車頂着門窗玻璃直接開進了辦公樓。
對方過於明目張膽,衝着電腦主機來的。
撞翻了江添那臺主辦公的電腦和主機,原地碾壓了個粉碎。
滿事務所熬夜加班的人,都被這場突如其來的意外驚駭到,有個別員工躲避不及,被撞傷了,卻不算嚴重。
唯有江添,他出了嚴重的事故,當時爲了護住那臺電腦,硬是從卡車正面擦過。
雖然最後也沒能護住電腦。
她趕到醫院時,看到這情形,聽護士說,江添受了重傷,心肺被撞的嚴重出血,正在急救室搶救。
生平頭一次。
沈茗覺得有股衝到腦門的殺意。
看到江添出事,比自己受傷還要難接受。
只會拿她手底下的人出氣,這樣的人,她會親手送他下十八層地獄。
“報警了沒有,那邊怎麼說的。”
江添的助理被嚇的還沒緩過神,此刻站在她面前,手上吊着繃帶,打着石膏。
“報了,還沒出消息,沈總,江總他……現在可怎麼辦。”
衆人俱是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
比起愁苦,江添身邊最得力的設計師,氣的拿手猛捶了兩下牆壁,手背瞬間出了血。
“這幫狗日的!一定是他們!”
沈茗緊抿着脣瓣,沒有擅自發言論斷。
手術室的燈還亮着,從走廊那處忽然走來一幫人。
爲首的是曲家那個大小姐。
幾乎是哭着跑來的。
“江添他到底怎麼樣了,我在新聞上看到消息,你們快說啊!”
江添的助理認識這位曲小姐。
“曲小姐,我們江總,現在情況很不好。”助理連連嘆氣。
曲茶聽到他這個話,險些腿軟,被她身邊的保鏢及時扶住了。
“很不好是什麼意思,你們是吃乾飯的,爲什麼只有他受了這麼重的傷——”
眸線好像這纔看到同站在一邊的沈茗。
她對她的恨意一直都在,之前拿她沒有辦法,現在再看見她。
幾乎是找到了發泄口,將全部的氣都發在了她身上。
猛的走了過來,二話沒說,一臉的恨意。
上來就是一巴掌。
沈茗被這巴掌打的,整個人歪到了一邊,臉上瞬間出現紅血絲。
口腔內部出血了。
打一巴掌不夠,曲茶還想再來第二巴掌。
手已經伸了下來,“都是你,要不是你——”
隔空被沈茗身後的小吳牢牢抓住手。
將她向後一推。
她身後的一溜串的保鏢看見這一幕,一股腦的涌了過來。
小吳護着沈茗,言辭警告着她。
“曲小姐,蓄意傷人,這是犯法的,我們要不要警局見。”
沈茗揉了揉發疼的臉頰,將小吳從身前推開。
“算了,”看了眼眼睛都哭腫了的曲茶,又怎麼能怪她衝動,要換成是她遇到這個事,估計也會發瘋,“候在這裡沒用,我們走。”
曲茶卻拉住她的手臂,不打算放過她的樣子。
“你去哪,你將我們家阿添害成這個樣子,你還想跑。”
沈茗被她拽的,手臂那處火辣辣的疼。
她手勁真不輕。
都這個時候了,她可沒有心思去應對她。
周身快殺人的戾氣怎麼也掩不住,只冷冷說了一句。
“曲茶,不讓我走,是想自己去將謀害江添的兇手找到,你有這個本事?”
也不知是被她通天的逼人氣勢嚇到,還是因爲其實心裡知道,害江添的兇手另有其人。
人已經失心瘋了,像丟了魂一般,最終還是鬆開了她的手臂。
手臂被鬆開,沈茗頭也不回地往前走。
擋在她前面的保鏢,看這個架勢,依次排成兩排,給她讓出了一條道。
江添出事的事傳得飛快,容氏集團自然也知道了消息。
卓航收到消息時,他們容總正在接見幾位跨國合作公司的高管。
剛從球場上散開,即將奔赴飯局。
今天這頓飯局尤爲重要,能不能將業務開拓到歐美地區,就全靠今天這頓。
他們容總爲了今天這樣的局面,潛心蟄伏了將近兩個月。
私下一權衡,卓航決定還是暫時壓下消息。
時間一分一秒的劃過,卓航擡表看了看時間,太陽接近落山,這頓飯局結束,他們容總分批次將人送了出來。
卓航等在他們容總身邊,看見他們容總已是精疲力盡的模樣。
“容總,你二叔那邊,一定不知道你暗中搗了他的產業。”
容兆南輕笑一聲。
“有容二在前面頂着,他現在哪還有精力查我在做什麼。”
解決了個小麻煩,大麻煩還在後頭,容兆南捋起袖子。
“我二叔是個重利的人,他不好對付,他那個夫人,這個女人,纔是最陰狠的,你去查查,她搗鼓的那批文物修復,到哪一步了。”
容二夫人可是個地道的商人,不知道使了什麼手段,竟然騙了他們容總的親媽,那個從不管公司事物的小老太太跟她合夥修復什麼文物,就怕這裡面的水深不可測,小老太太到時候會吃虧。
“晚上就派人過去探看情況。”卓航道。
容兆南捏了捏眉根,叫卓航備車。
卓航問,“容總,您現在打算去哪,回公司嗎。”
這個點回什麼公司。
“去問問你家夫人晚上在哪吃飯,我直接過去。”
“容,容總……”
卓航面色爲難,忍了一天,這纔講了出來。
“夫人那邊出事了。”
容兆南猛的回過頭來。
“出事?”
“也不是夫人出事,是夫人手下的江添出了事,你這會兒過去,應該能趕上夫人從警局出來。”
這麼大的事,卓航可真能憋。
大少拿手指着他,氣從中來,而後,還是揮了揮手。
“愣着幹什麼,還不快去將車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