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是廢話嘛。
指尖按在胸膛上,一寸一寸將他往外推開。
“我說過的話太多,得罪的人也不少,這之前要是有什麼招待不週的地方,還請大公子見諒,只不過,你將我囚禁在這裡,到底安了什麼心,死活不肯透露是嗎,那好,我有的是時間,可以慢慢與你把這齣戲演完。”
說完,她又將手搭在了他肩膀上。
“大公子,送我上樓吧,我該睡覺了。”
她成功將容兆南氣的不再搭理她,把她丟給傭人後,自己又不見了蹤跡。
她在這裡安然度過了一晚。
第二天,有專業的陪護人員安排她做復建。
她開始慢慢落地,能走幾步路,餘出來的時間,自然還是關注着他們容家發生的事。
大區總裁的位置被替換了,換成了容天琪。
這是鬧的哪一齣。
因爲這樣,容兆南他纔將她關了起來,是因爲要對她別有用圖?
仔細一回想他說過的話,他說,她沒恢復記憶之前,不能離開這裡。
所以,她丟的到底是什麼記憶。
她陰謀論了半個上午,下午,容兆南的助理卓航忽然來恆水灣接她,說是他們容總下午跟朋友去打高爾夫,不放心她一個人在家,特地派他過來接她一道去外面緩緩心情。
她有什麼理由拒絕這個看起來相對不錯的提議呢。
沈茗現在雖然能走兩步路,但爲了體現自己的虛弱,她還是堅持坐在輪椅上。
卓航廢了不小的力氣將她送上車,開着車,從後視鏡裡望她。
真的是又變了。
他們容總的話一點也不假。
有這種氣場的沈小姐,確實是他熟悉的那個沈小姐。
看到卓航在後視鏡裡偷偷看她,她覷了一眼,暫時收了手裡的平板。
“卓航,看什麼呢,專心開車。”
這說話的腔調。
果然,他心裡那個美好又善良的沈小姐,是真的回不來了。
只能收回視線,認認真真開車。
“是,沈小姐。”
路上,沈茗又看起了她的平板。
這個平板,據說是容兆南給她的。
一個全新的平板。
他仿似想通了,昨天兇了傭人一頓後,今晨,便把這些都給了她。
不過,留給她的通訊工具,全是新的。
所以上面除辦公郵件不變外,是根本看不到她這些天都跟哪些人有了來往。
來到了場地,她行動不便的原因,只能待在休息室。
此刻,容兆南還在場上撒歡。
她眺目望去,今天與他一道來約球的,好像是個熟人。
是他的摯友兼早期搭檔黎琛。
黎琛她算是比較熟悉的,來這種場合,總要帶個女伴,沒想到黎琛的女伴也在休息室待着沒上場。
總不會是容兆南留着專門爲了陪她的吧,不太像,因爲這姑娘看起來十分的憂鬱。
還頗有點氣質,精瘦精瘦的,在休息室坐了會,看見她進來,連招呼都沒和她打,便去了更衣室。
起初她沒將這事放在心上。
直到卓航來跟她說,問她要不要換衣服。
說不定一會兒推着輪椅也能上場。
她想了想,覺得確實可以去套個外套綁個頭發,好配合下場上的氣氛。
球場的看護小姐將她推進了更衣室,問她的尺碼,爲她挑着外套。
忽然間,更衣室那頭傳來幾聲低喘。
看護驚的不敢動。
往後,劇烈運動的聲音越來越大。
看護小姐羞紅了臉。
這是vip套間,一般人進不到這個更衣室來。
她坐在輪椅上,想起剛剛那黎琛的女伴到現在都沒見到人。
朝看護招手,低語。
“別驚慌,送我出去。”
看護紅着臉將她推了出去。
其實這事有些心知肚明,想必看護小姐也聽出了方方那裡面的人是誰。
她現在受嚇比吃驚多。
因爲叫她撞見了這個秘密。
出於好奇,她問看護,“剛剛那男的是誰?”
看護猶豫着不知道該不該答,最後還是吞吐着說了。
“是我們球場的顧總。”
沈茗微忖,只能說,那女孩做事不地道,怎麼竟招惹一些身邊的人。
看護將她推出了門,迎面就撞見容兆南和黎琛笑談着走過來,下了場。
兩人這樣,肯定是要往更衣室去。
容兆南沒那麼急,反而是先走到了她身邊。
他身上沒沾多少汗,乾乾淨淨的氣息,走到她身邊來,看見她這張臉,先揉了揉她柔順的腦袋。
然後當着大傢伙的面把她抱了起來。
嚇的她原地站住,好在腿腳是真的恢復了不少。
半推着他,小聲說話。
“你幹什麼。”
容兆南恍然,這可不是那個見了他就要求抱的小傻。
將人摟在懷裡,剋制住了心裡的漣漪,面上很快恢復平靜。
“復建醫生說你能走路,坐什麼輪椅,起來活動活動。”
她活動就是了,他幹什麼掐着她的腰,把她摟得這麼緊。
而且剛剛他走來,那下子的動作和眼裡的寵溺,自然的簡直沒話說。
被她推了兩下後,他的臉色才轉變了過去。
黎琛被他們兩個秀恩愛的模樣吸引到,走了過來,笑。
“真有你的,容大,才贏了我一球,就想着邀功,我還真是瞧不下去,得,你們兩人就膩歪着吧。”
膩歪個頭膩歪。
眼看黎琛就要往休息室走,也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心理,她站在容兆南身邊,突然喊了一聲。
“哎,黎大哥,別急着走,容兆南能贏你沒什麼,要不要跟我來一局。”
黎琛轉過了頭,看向她身邊的輪椅。
“你這樣,能行?”
沈茗抿脣一笑。
“打個賭唄,輸了容兆南停門口的那輛跑車送你。”
黎琛神色變亮。
這點勝敗欲馬上就被她激了起來。
門口停着的那輛跑車,可不便宜,他應聲。
“行啊,我輸了,你也拿個彩頭啊。”
“可以,彩頭暫時還沒想好,回頭找你要。”
兩人很快就約了下來,倒是她身邊的容兆南,忽然就撇過了她的臉,面色陰沉。
“你剛剛喚他什麼。”
她撥開了他的手。
“容大哥,這樣掐人很疼的。”
一聲容大哥,他好像還挺受用,果真對她鬆了力氣。
她轉過身來,朝一旁的看護招手。
“看護小姐,愣着幹什麼,陪我進去換衣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