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時睜大了眼。
這鬧的是哪一齣。
外面發生了什麼。
雖然看不見,不代表正坐在輪椅上的她不會多想。
容兆南這個時候來蘇瑜言的私人領地做什麼。
是來截她的?
帶着大批人馬,和蘇瑜言直接幹了起來。
她將手按在輪椅上,逼迫身後的保鏢停止運行,啞着嗓子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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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我出去!”
保鏢只聽蘇瑜言的話,可看大小姐態度強勢,猶豫再三,“可是蘇總說——”
“有什麼問題我擔着,你難道真的希望他們打起來?”
保鏢甚是爲難,這人也太聽蘇瑜言的話,沈茗坐在輪椅上,棱角的弧線繃的筆直,與他協商。
“你就將我推到門口樓梯上,我不過去,遠遠地看一眼還不行嗎——”
與此同時,外頭傳來的,是第二道槍擊聲。
她被刺激的腦袋生疼。
情緒漸漸激動,也顧不上保鏢的遲疑,“我說了,要出了什麼事,我擔着,還不將我推出去!”
保鏢無法,這纔將她推了出去。
纔將將被推了出來,她便看見,遠處的草場上,容兆南跨着風走來,身後盡是黑衣保鏢。
蘇瑜言和他的人試圖攔住他的腳步,都被他身邊的保鏢按倒。
就連蘇瑜言,也被壓在了草地上。
仿似這一刻,什麼也不能阻擋他容兆南的腳步。
她坐在輪椅上,看不清他現在到底是什麼表情,只知道他現在這麼瘋魔,一會兒遇到她了,鐵定不會放過她。
這不對啊。
明明救了他,他怎麼會是這麼個嚇人的模樣。
幾個保鏢全身心地護在她前後,看着容兆南帶着他的人越走越近,手裡帶着的管制工具都快掏了出來。
沈茗瞧出他們的動靜,喝了一聲。
“別慌張,他不會拿我怎麼樣,頂多……就是和我說兩句話。”
其實她料的也差不多。
容兆南如踩着風般而來,氣勢洶洶,誰也阻攔不住他,卻在走近之時,看見臺階上的她,眼神頓時就柔和了下來。
這種柔和,簡直讓她看不懂。
太過詭異。
她甚至生理性地肩膀往後縮了半寸。
眼見的,他已經走近了,身邊的保鏢一直在看沈茗的眼色,等着她示意,遲遲等不來示意,這時,容兆南已經走上了臺階。
保鏢伸出胳膊,攔在沈茗身前,做了個簡單的阻攔動作。
“站住。”保鏢厲喝。
坐在輪椅上的沈茗愣是沒想到,保鏢也不過是出於對她的保護,就見容兆南面上忽然顯出了狠意,一個過手,就直接將她身前的保鏢翻身甩到了樓梯上。
“滾開!”
面上的戾氣簡直重的嚇人。
身邊保鏢見狀,趕忙伸手,場面一度失控,馬上就和容兆南帶來的人廝打了起來。
又有兩個被丟到了臺階下。
她驚呆了。
一動也不敢動,怔怔地看着他,臉上都是警惕。
他到底想幹嘛。
還有他帶來的這些人,都是些什麼人,身手也實在太可怕了。
她正暗自揣測着,只見,他依然低下了頭,彎下了腰,雙手很是自然地公主抱起她。
望着她的視線,裡面的情緒太複雜,她實在看不明白。
以至於被他抱在了懷裡,整個人都還是懵的。
他甚至宛若自責般垂首和她說話。
“對不住,我來晚了。”
“這就帶你回家。”
等等。
這是什麼情況。
鬧的是哪一齣。
這人該不會忘了,他們的協議早已經結束,兩人早在不久之前就分手了吧。
家。
回哪個家。
看着他消瘦的下巴,被眼前這狀況整的心累。
啞着嗓子,拼着力氣和他說話。
“容兆南,你戲是不是演過了,這是在蘇瑜言面前,不是在我們蘇家人面前,你這樣演戲,到底要給誰看?”
總不至於是要給她看吧。
顛着她身體的手似乎停頓了一瞬。
打橫抱着她的人再度低頭看了她一眼。
這一眼,她看明白了。
那眸裡,似是有不小的震驚,隨後,伴隨着沉悶的嗓音便傳了出來,是他在問話。
“你喚我什麼?”
“容,容兆南啊。”
怎麼了,他不叫這個名嗎,怎麼眼神這麼嚇人,像是要吃了她一樣。
嚇的有點哆嗦,但眼神還是敢直視過去,在任何時候,她決不能輸了自己的姿態。
單這一眼,容兆南霎時就讀懂了不少東西。
這不是之前的那個她。
那個她,最怕他生氣,時常被嚇的眼神亂飄,模樣惹人垂憐,哪像現在這樣,直面他的審視,絲毫不見退讓。
這是,最初見到的那個她。
從前那個詭計多端,茶藝精湛的她,終是又回來了。
而他的那個小傻,便也徹底不見了。
還沒來得及和那個小傻說聲愛別的話。
眼裡情緒涌動,他沉了聲音。
“你失憶了?”
這回的失憶,怕是獨獨失去了那段與他相處的時光。
靠在他懷裡,她細一回想,怪不得蘇瑜言不讓她看手機看資訊看時間,還把她看的這麼嚴。
原來她是失憶了。
現在能想起來的,只有那天在小島上最後倒地的場景。
此刻,她只能弱弱地詢問。
“今天是幾號?”
他的回答,讓她倒吸了一口涼氣。
她竟然丟了一個多月的記憶。
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他的態度,還有蘇瑜言把她嚴格管控起來的模樣,細想一番後,只覺得一切都挺讓人覺得匪夷所思的。
明知道她缺失了一小段記憶,他還能將她抱在懷裡。
這種情形,才愈發叫人覺得詭異。
他這回來,似是下定了決心要將她帶走,蘇瑜言從草場上爬起又趕來,揉着生疼的胳膊。
“站住,容兆南,你把人帶走有沒有問過我的意思。”
容兆南的態度比他甚至還要強硬。
“蘇三,將這個小傻關在這裡這麼多天,這筆仗我還沒跟你算,今天我要帶走她,你要是敢再攔,那就新賬舊賬一起算。”
他們倆又吵了起來。
她雖然身體虛,但腦子卻不虛。
只能拖着嗓子試圖說話。
“等等,我被帶走,不應該我這個當事人最有話語權嗎,容兆南,你將我擄走,難道不經過我的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