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茗狠狠踢了他一腳。
被踢的那人勃然大怒,“賤貨,你還敢踢我,皮癢了是吧。”
罵罵咧咧的,嘴裡的話沒一句能聽的,摔了手裡的酒瓶,就要撲過來,沈茗已經瞄好了角度,就等他過來,再給他一腳。
沒給成。
有人橫空替他來了一腳。
將他猛的踢的向後摔倒,在地上滾了半圈。
男人帶着凜冽的龍舌蘭香氣,站在她身邊,沈茗定眼去看,竟然是魏森。
“還不給我滾!”
被喝的那醉漢,看清眼前架勢,器宇不凡的男人,還有他身邊跟着的助理,知道這情況不好惹,爬起身,憤憤不平地離去了。
沈茗沒想到關鍵時候,是魏森出了援手。
有些感謝。
“多謝。”
魏森看她穿的單薄,脫下了身上的外套,遞給了她。
“怎麼一個人在這裡,大晚上的,醉漢多,你注意安全。”
沈茗接過他的外套。
魏森看她見外,拿起外套替她披了起來。
“在這裡等人嗎,去廊上等。”
同是一個爹媽生的,怎麼這魏森比魏冷看起來順眼多了。
“沒事,我不怎麼冷。”
魏森已經替她將外套罩好,跟她說,“上次的事,我一直還沒來得及表示,這樣,有機會的話,我請你吃個飯。”
沈茗披着他的外套,瞬間覺得暖和多了。
“不用了,你上次到我們家,已經謝過了。”
沈茗對魏森始終帶着股疏離,想必魏森自己也察覺了,囑託她去廊上等人後,便也帶着助理離開了。
沈茗便站在廊上的臺階上等容兆南。
終於將他等下來。
可男人的目光,先落到了她身上那件男士外套上。
纔多早晚的功夫,她身上就掛了件男士外套,還真是一刻都不得閒。
眸色黑的比後半夜的星空還暗。
還是一點星也沒有的那種。
沈茗自己還氣着呢,正要嘲諷他兩句,不想,他陰着一張臉走了過來不說,還一把就摘下了她身上的外套,順手一扔,便扔到了地上。
“哪裡來的外套,嗯?”
“哎,你!”
丟在地上的外套被卓航撿了起來。
驟然失熱,沈茗摩挲了兩下手臂。
“我憑空變的,你信不信。”
大少怎麼可能會信。
脫下了身上的衣服,牢牢將她固定住,兩隻手揪着衣領,將她拉的與自己靠近。
“快說,是哪個臭男人的衣服。”
沈茗心知,今天要是不交代的話,晚上也都別回去了。
這個男人,心眼怎麼這麼小。
“一件衣服而已……好好好,我說,你快勒死我了,能不能將我鬆開點。”
大少兩隻手,收了一半的力,視線仍牢牢盯着她。
沈茗撇撇嘴。
“你還有臉說,在樓上和魏冷都在說什麼,把我丟在樓下,凍死人了知不知道,差點被個醉漢嚇死,要不是魏森幫了一把,你以爲我還能站在這裡等你。”
“醉漢?”容兆南面上閃過一絲狠厲,下一秒,念及她嘴裡提起來的那男人的名字,“魏森!”
又是魏森!
轉過身,對卓航吩咐了一句。
“查下監控,看是什麼醉漢,”手都伸到了他這裡,也是膽子肥的昇天,“去備一份厚禮,送給魏森,告訴他,以後沒事別隨便將外套給什麼有夫之婦穿,我容兆南的紅線,他也敢輕易動?”
被他圈在懷裡的沈茗快要笑死了。
用手肘捅了他一下。
“你真逗,一件外套而已,幹什麼這麼大驚小怪。”
她不以爲意的樣子,生生刺痛了大少某根敏感的神經。
手攬着她的腰,連走路,都要和她貼到一塊。
“一件外套是小事?沈茗,你知不知道什麼叫婦德,知不知道這個詞的含金量,再被抓到下一次,當心我給你好看。”
真無聊。
只准他在樓上和他那個弟妹聊天聊的下不來樓,不准她和男人搭訕。
她默默地撇了撇嘴。
有了容兆南的助力,安冉那邊,也不知道到底是給傳了什麼話,蘇瑜言這樁官司,很快就得到了和解。
網上的新聞也有效控制住。
事情漸漸出現反轉。
女方承認是誣陷,起因只是因爲自己最近實在缺錢,這才迫不得已,想出了這麼一招。
蘇瑜言出來那一天,沈茗明明沒告訴蘇凝他今天要出來的消息,結果,她到派出所接人的時候,沒想到蘇凝早已經等在了門口。
不光只有她一人,她身邊,還有正扶着她的顧楓。
而顧楓身邊,卻有無數的媒體。
已經將門口圍了個水泄不通。
沈茗下了車,靠在門邊,沒有選擇再向那個方向多走一步。
早上九點準時的時刻,太陽高空升起,前方這幫記者圍繞的地方,發出不小的轟動,是蘇瑜言走了出來。
隨着他的走出,媒體一擁而上,無數個問題接踵而至。
兩邊保鏢推開涌上來的記者,爲蘇瑜言開出了一條可以通行的道路。
蘇瑜言走到蘇凝身邊。
被關了這麼多天,蘇凝此刻看見他,感觸頗深,眼裡顯出陣陣淚花。
她身邊,顧楓早已經泣不成聲。
一擁,便撲了上去。
抱着蘇瑜言哭了起來。
這種哭泣,被媒體定義爲喜極而泣。
“哥,你終於出來了,我和媽媽都在等你。”
蘇瑜言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撫了她的情緒。
這一幕被媒體拍到,不過一個小時的功夫,這張兄妹情深的照片就上了熱搜。
蘇瑜言在保鏢的擁護下坐上了車。
車緩緩向道路外開去。
接口處,一直靠在車門邊的沈茗直至看見蘇瑜言的車被開走,這才收了眼睛上的墨鏡。
拉開車門,墨鏡被丟進了副駕駛座上。
那座上,放着一束顏色鮮豔的向日葵。
蘇瑜言回來第一件事,便是去了集團。
直到傍晚時分,他纔回來,因爲老爺子說,爲了慶祝這件事解決,召大家回來吃晚飯。
今晚回來的人特別的多,一大家子全回來了,大房,二房,所有的人。
沈茗不是最後一個回來的,卻在進門的時候,就被她的大舅媽金雲繡逮着嘲諷了一頓。
“你還知道回來啊,你哥出了事,沒見你幫忙,今天出來,也不看你去接人,小楓早早就等在了派出所門口,急的都哭了,照片網上傳的到處都是,你再看看你,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們蘇家的人。”
沈茗抽了抽嘴角,懶得應付她。
“是不是蘇家的人,你不應該去問我媽嗎,大舅媽,您最近都在忙什麼,怎麼看着又胖了不少。”
金雲繡被她說了一嘴,有些氣不平。
“哎喲我說你,你一個做小輩的,我說你兩句還不能說了現在是,跟我頂起嘴來了是吧。”
兩人在門口處先吵了兩嘴。
聲音引起了蘇瑜言的注意,他走了過來。
將沈茗拉到了身後,和金雲繡說話。
“沈茗她就這個脾氣,舅媽你是現在才知道嗎,別吵了,老爺子好像在叫你。”
老爺子叫,金雲繡這才收了脾氣,到了內廳去。
這個聒噪的舅媽閃了人,沈茗抿着脣,擡頭看蘇瑜言。
也沒什麼話好說的。
只道了一句。
“恭賀,洗心革面,出來後,希望你重新做人。”
蘇瑜言被她調侃。
禁不住樂呵了。
好久不見她,發現她不僅身體養好了,腦子竟也恢復了正常。
“都什麼時候了,還調侃,最近身體怎麼樣,頭還痛不痛。”
所以說,親情這東西有時就是這樣。
帶着暖意,默默的爬滿全身,且悄無聲息。
沈茗心覺,蘇瑜言能出來,她跟容兆南這個買賣,算是值了。
“好的很,再過段時間,我準備回去任教了,工作也能正常開展,別擔心我了,進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