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
但這一關不是那麼好過的。
“我媽說了,他是不滿意你的,鑑於你之前做的事,沒給她留下好印象,挑個時間,她想叫你親自過去,和她見面。”
他軟着聲音又笑了。
“這算什麼難事,放心,你們家小老太太,好對付。”
她媽蘇凝要是知道他在背後這麼稱呼她,不知道會不會生氣。
她保養的可一點也看不出年齡的痕跡。
算了,想這些也沒用,還是好好和他溫存溫存吧。
兩人在十字路口的車邊,吻了近一個小時。
嬉嬉笑笑,調着情,這樣美好的時光,誰也不捨得主動打散。
熱戀中的情侶總是那麼甜蜜,可在有些人看來,就不是這麼副好光景了。
他們站在路燈下親了多久,顧楓坐在遠處的車裡,就看了多久。
等到他們的親熱結束,開着車離去,她才鬆了按在方向盤上的手。
新做的美甲因爲用力太狠,已經繃斷。
從指縫處流出淡淡的血痕。
這種痛可比不上萬分之一的心尖痛,心裡流的血是看不見摸不着的。
面上已經逐漸猙獰,自己也分不清自己的真面目。
“沈茗,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不知道這邊情況的沈茗,自然是過得很開心的。
她心裡有隱隱的擔憂。
知道等蘇瑜言回來,這段甜蜜的日子肯定不會再過得這麼輕鬆,所以想着要及時行樂。
就像約定好了一樣,她知道過去肯定跟容兆南有齟齬,卻從沒再開口去問。
有些東西一旦撕開了一道口子,鑽進去的東西就會很多,要是放大了,對她沒好處。
她很珍惜現在的時光。
至少這時候的容兆南,她真的好愛。
蘇瑜言正式回來的前幾天,她突然忙了起來。
第一件事,是蘇復開負責的地產公司,工地忽然傳來工人罷工的消息。
蘇復開現在人還在瑞士,一時間回不來,這事她在會上知道了,卻沒收到蘇瑜言發來的消息,說要她去看管。
蘇瑜言沒給消息,按照常例,她是不能冒然行動的。
子公司的事,只要涉及不廣,母公司這些人一向是見風使舵,不會輕易下水,打了這麼久的交道,沈茗現在對公司的幾位老幹部副總也算是瞭解的一清二楚。
開完會後,她在辦公室裡處理着文件批覆,半個小時之後,她還有一場越洋會議。
時間排的很滿,她現在是蘇家大小姐的身份,蘇瑜言出國後,由她空降過來接替他的業務,當個臨時副總,底下是沒有人有異議的。
她知道她是佔了身份的便宜,要沒有這層身份的加持,她想混進董事會,恐怕難於上青天。
這件事僵持到下午。
中午她沒午睡,撐着精神給容兆南挑禮物。
因爲再過兩天,他就要過生日,到時候,她想給他個驚喜。
下午一點左右,她挑禮物仍然沒挑出個頭緒,忽然接到了通陌生電話。
電話接通,才發現是蘇復開打來的越洋電話。
他並沒有多說什麼,只交代了一句。
“沈茗,幫我個忙。”
下午兩點。
說實話,站在工地的樓盤下,頂着頭頂的烈日,她自己也不清楚,爲何真就聽了蘇復開的話來工地。
大概是他那一句,這些農民工也不過是想賺錢養家餬口罷了。
作爲子公司的老總,他能說出這個話,沈茗深受震撼。
有這麼一位勞心勞力的總裁把關工程,怎麼還會出現工人集體罷工的事件呢。
沈茗代表母公司親自來工地視察,這事情鬧得就大了。
工地上的負責人顯然沒料到母公司真的會派人過來管查這個事,更沒想到,親臨過來的人,還是集團董事會的副總,沈大小姐。
沈茗下了車後,一幫大大小小的人,直接把她請去了辦公室。
負責這個項目的直接管理人,是子公司的副總,掌管着財務這一塊。
把她請到辦公室後,先給她泡了杯茶。
沈茗自然沒說她今天過來是受了蘇復開的託付。
“這茶不錯,吳總,這外面到底什麼情況啊,鬧了有大半日了吧,我看着,這樣鬧下去,會不會鬧到總公司去啊。”
叫吳總的負責人,讓身邊人去給沈茗拿點心,服務的面面俱到。
“哪裡的話,就是些小打小鬧,這幫農民工,都是些愛起鬨愛鬧事的主,這事到底是個什麼情況,我還真不清楚,小謝,你來說說,怎麼就任由事情鬧得這麼大,還將我們集團的沈總都驚動了。”
沈茗將目光投向小謝。
這小謝可一點也不小。
少說也有50歲了,人看着很精明,雖面上帶着笑,卻不是個善茬。
他以爲沈茗不懂,插科打諢般將這個事蓋過去。
“沈總,您不知道,這都是沒有的事,工地上那包工頭就是個愛挑事的,財務的項目週轉,流通不順,晚了他們兩天薪資,也跟他們說了,就兩天的事,他們哪裡懂這個道理,聚集在一塊,鬧起來都是常有的事。”
沈茗喝着茶,將茶杯輕釦在茶杯面上。
“這麼說,你們子公司的資金流通是個大問題了?時不時這麼鬧一鬧,你們也都見的習慣了是嗎?”
這話一出,滿屋裡的人沒人敢接話。
從工地出來,沈茗便給蘇復開撥了個電話。
“蘇二哥,情況我瞧見了,你底下這個cfo,管理財政這塊的吳總,是想功高蓋主啊。”
資金到底有沒有問題,她最清楚。
蘇瑜言臨走的時候,便將公司的財政大權交給了她。
他也只信得過她。
子公司的運營情況怎麼樣,她比誰都清楚。
時不時在工地鬧這麼一出,無非是想造成工地資金週轉不開,項目難招的假象。
那這錢到底進了誰的腰包,就有些不言而喻了。
她在電話裡對蘇復開說。
“你快回來吧,你這個地產承包公司,水深的很,我可沒有蘇瑜言那麼好說話,愛講情面,趁着你二位都不在,想爲難我,那不好意思,我可不會手下留情。”
沈茗坐着車走了。
工地上的副總吳恪喝着茶,來傳話的人說沈茗的車已經開了出去,衆人望着這吳總的神色。
謝弘覷了一聲。
“這新來的沈總,年紀輕輕的,看着猴子還挺深。”
吳總聽罷這話,半晌,冷笑了一聲。
“蘇家又不是隻有她一個外姓人,門道深又怎麼樣,跟在蘇瑜言身後混的,可跟咱們不是一路的,這個不行,還不能讓我們再扶持一個?”
衆人瞭然他的話。
謝弘已經撥通了電話。
“得,我這就約下咱們小顧總,約她晚上吃個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