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茗今早的胃口甚好,好到令大少只想看着她吃飯,旁的什麼心思都沒有。
看她吃飯這勁,還親手給她倒了杯水,遞給她。
“昨天回老宅一趟,怎麼着,遇到了什麼喜事,今天胃口這麼好。”
沈茗喝了口水,纔回他話。
“沒什麼喜事,蘇瑜言出來了,我高興,就這麼簡單。”
容兆南仔仔細細看着她這張臉,試圖從她面上看出一絲端倪。
這丫頭現在段位高,等閒人一般還輕易摸不透。
他這也是在身經百戰中積攢出來的經驗。
她的喜意絕對來的不突然,想必早有準備。
她吃個飯,容兆南就盯着她看,一邊看還一邊做思索狀,搞得她剩下的兩個蒸餃都吃不下。
“是這周吧,我到你們家去見你媽。”吃完早餐,她擦着手指尖,說話。
一雙手擦得乾乾淨淨的。
大少挑起她的手,放在掌心裡玩了會。
“這週六,我媽在老宅等你。”
“沒別人?”
容兆南但笑不語。
“想什麼呢,老爺子不在老宅,能去哪。”
看來週六這場見面,是個大工程。
吃過早餐,兩人從包間出來,沈茗想打探他的心思,一直沒減。
“我整天看你好像忙得很,你這些天,都在忙什麼,是不是忙着和那個剛回國的安冉合謀要做什麼壞事。”
沈茗這話還真說對了一半。
容兆南也半帶含糊地答她。
“忙着怎麼整你哥呢,將他從裡面撈出來,可沒見他和我說聲謝,蘇三這個氣量,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小氣。”
說起這個,沈茗突然想起。
“誰說他不想見你的,他昨天跟我說了,會單獨約你見一面,放心吧,那聲謝少不了你的。”
剛剛還在說蘇瑜言不跟他說謝,現在說要見面,他反而擰起了眉頭。
沈茗研究不透他,一時間,也懶得花功夫去研究他。
從走廊出來,正準備坐電梯下樓,迎面,從走廊那邊也走來一雙人。
兩人原是並排走着,穿裙子的那女人,模樣不俗,看見沈茗後,神色頓時大變,當場就吼了起來。
“沈茗!”
沈茗放眼一看。
眼裡都是警惕。
曲茶本是和家裡介紹的相親對象來這邊吃早飯,吃完早飯,也要下樓,不想叫她在這裡遇見了那個彷彿銷聲匿跡了的沈茗。
表姐說,這個勾搭江添的沈茗,就是海市如今風頭正盛的沈茗,兩人可不是重名這麼簡單,曲茶原先還不信,她不是這個深層圈子裡的人,但今天一見,不知道沈茗到底是個什麼情況,但她身邊站着的容兆南不會錯。
這的的確確是容家如今的太子爺,前容氏集團的總裁容兆南。
想起沈茗的做派,就想起江添正遭遇的事。
“沈茗,你不敢擡頭看我!”
沈茗好笑地看着她。
又看了一眼她身邊跟着的男士。
男人明顯被這陣仗嚇到了,面上帶着一絲尷尬。
沈茗好笑般說話,“我這不是看着你嗎,看你我還用擡頭嗎。”
即使不穿高跟鞋,沈茗的身高在女人堆裡也不算矮。
更何況,她今天出門穿着的,還是一雙四釐米高帶着跟的鞋。
曲茶被沈茗冷冷地刺了一句,氣勢顯見地弱了下去。
她身邊,容大公子的氣勢着實駭人。
但曲茶還是硬着頭皮將話說了下去,帶着深深的憤憤不平。
“你是不是將江添給甩了?”
不然,爲什麼又和容大少勾搭在了一起。
沈茗拎着手裡的包,將包忽然就拍到了容兆南手裡。
“你睜開眼睛看看,我沈茗用得着幹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嗎。江添是吧,沒甩呢,正吊着,吊一個不行,身邊這不,還跟着一個,你說這樣多有意思,小姑娘,這就叫手段,你學着點。”
曲茶被驚的一時找不着北。
她緊緊盯着她身邊的容兆南。
順着她的視線,沈茗向身後勾了勾下巴。
“發什麼愣呢,阿南,電梯門都開了,還不快進去開路。”
大少面上帶着一絲逡巡,臉上孕出淡淡的慍色,嘴角卻揚着一抹帶着趣味的笑。
兩秒後,他應聲,提着她的包。
“得,開着呢,進來吧,小公主。”
堂堂容氏集團的太子爺在沈茗面前,竟是這個樣子,簡直驚掉了曲茶的大牙。
她看着這對人先後進了電梯,直至電梯門關了起來。
曲茶身邊的男人,還在衝擊裡沒回神。
咧了咧嘴。
“剛剛……那是容氏集團的容兆南嗎……”
曲茶又氣又恨,心裡躁意一片。
“再有名氣又怎麼樣,還不是舔狗一個!”
電梯裡。
沒了無關的人看戲,沈茗靠在電梯鏡面裡,笑的太陽穴都發疼。
真逗。
容兆南願意陪她演這齣戲,可不是爲了讓她笑的跟個傻子一樣。
將包丟回了她懷裡。
“行了,便宜你也佔了,是不是該交代交代,你跟我們投資部新投資的那個項目主管江添到底是個什麼關係?”
“啊,”沈茗笑夠了,看見大少黑着一張臉,她摸了摸額頭,“你說誰,江添,他又是誰?這人我認識嗎,我失憶了呀,容先生,容總,這事難道你忘了嗎。”
容兆南氣的牙癢癢。
她裝傻是吧。
“不認識?哼,那最好是一輩子給我都不認識,江添正在運行的那項目,你好像也有份,現在投資部不歸我管,至於這B輪融資還能不能進行,你心裡可要給我識點數,別到時候追着我來給你那個前男友加投資,這種丟人的事,想必我們高傲的大小姐,最不稀罕做。”
B輪融資。
項目進行已經這麼快了嗎。
“啊,江添原來是我前男友啊,怪不得剛剛那女人說什麼我將他甩了。既然是前男友,那這種事,你們看着辦唄,我一個已經什麼都不懂的婦道人家,管這個幹嘛。”
哼。
她一個婦道人家,什麼都不懂。
容兆南懶得拆穿她漏洞百出的說辭。
抱着她,單手攬着她的腰,出了餐廳。
然而大好的早晨,哪怕心情再美妙,也總有不相干的事會來打擾。
沈茗來到了她的停車位,早上她開着車帶容兆南來吃早飯,正要開着車原路返回,卻看見她那輛價值昂貴的豪車被人潑了石灰粉。
上面用油漆寫着赤紅的四個大字。
【殺人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