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凌握着手機的手指緊了又鬆,動作好快。
她幾乎是在收到消息的一瞬間就回撥了過去,對方卻也來得及註銷號碼。
“富和工廠……”
林凌蹙眉,從沒有聽說過帝都有這麼一個工廠。
這時,手機再次震動,又是剛剛那個號碼,這次發來的是一張照片。
林凌呼吸停滯了一秒,照片上是席越,他帶着宋元、火鷹,還有幾個她沒見過的手下踏進了一個大門。
門上,掛着一個搖搖欲墜地招牌,上面用紅漆寫着四個大字。
富和工廠。
廠字還因爲掉漆少了一撇,可是已經夠清楚了。
席越去了富和工廠,可富和工廠在哪裡?發消息的又是誰?
照片裡看不到周圍的環境,只能看出來是一個很偏僻的地方,地上泥濘不堪,連個車都沒有。
林凌沒有再回撥,對方在故意搞她的心態,即便她回撥過去,也只可能提示空號。
席越一定是出事了,會是傅元澤嗎?
林凌手心冒汗,幾乎要握不住手機,自從跟席越坦白一切後,她幾乎所有事情都在依靠席越,從沒有想過有一天席越也會倒下。
無數紛雜地想法從她腦海裡劃過,只一晃的時間,她的腦海裡像是過了幾輩子。
林凌的眼神一點點堅定,無論如何,她要去找席越。
如果真的是傅元澤對席越下手,那就是衝着她來的。即便前方是個大坑,坑裡面有席越,她也必須跳上一跳。
“林小姐。”
身後突然出現的聲音嚇了林凌一跳,她猛地回頭,“馬克醫生?這麼快?”
馬克鬆了口氣,“杭先生的身體很虛弱,所以精神上的抵抗也減弱了許多,加上上一次的催眠很成功,所以很快。”
“那他現在是完全記不起來關於照片的記憶了是吧?”
“是的,這正是Simon要求的。”
“謝謝你,馬克。”
馬克羞澀地搓了搓手,“不客氣林小姐。林小姐,Simon還沒有回來嗎?”
“你找他有事?”
“是,我想知道我的兒子有消息了嗎?是死還是活?只要是一點點消息就好,可以告訴我嗎?”馬克激動起來時,中文口音就變得很奇怪。
不過林凌還是聽懂了,“馬克醫生你先別急,確實有一點眉目,席越正在查,具體的消息等他回來就知道了,再給他一點時間,好嗎?”
“當然,當然,我不是在催Simon,我只是問一問。那沒什麼事我就先回去了,晚安,林小姐。”
“晚安。”
目送着馬克往前院走,林凌突然想起剛剛的消息,叫住馬克,“馬克醫生,請等一等。”
“林小姐,還有什麼事情?”
“馬克醫生,你知道富和工廠嗎?”
馬克的眼珠子一下子瞪得極大,“富和工廠?林小姐你怎麼會知道那個地方,那裡是……”
馬克情急之下,爲了解釋清楚,說了一大堆英文,林凌竟然發現自己能聽懂。
“你是說富和工廠不屬於任何國家管轄?”
“Yes!!”馬克沒想到林凌能聽懂,又說道:“那裡很危險,聽說許多死人的事件在那裡發生,林小姐你千萬不要去。”
“那我要是一定要去呢?”林凌問。
馬克愣了一下,隨後瘋狂擺手,“不行不行,你去不了了,要去富和工廠要穿越整個橫州,橫州你知道嗎?
那裡就像你們說的金三角那裡一樣可怕,甚至還要更加可怕,因爲那裡非常偏遠,靠近海域又靠近雨林,普通人不敢去那裡的。就算去了,也很有可能有去無回,等你的家人發現報警的時候,警察找到的很可能就是你的屍體。”
馬克十分害怕橫州,不停地勸林凌,“林小姐你一定不要去那裡,我知道Simon很厲害,可是那裡的人沒有人性的,他們都是殺人犯!你千萬不要去!”
林凌臉白了白,馬克是土生土長地S國人,想不到在他眼裡,橫州居然是這樣可怕的地方。
她當初還在那裡用手段救席越,現在想想,只能說是不知者無畏。
要不是她運氣好,那一次很可能不僅救不出席越,還會連累席越。
“林小姐,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你一定不要去橫州,那裡很危險。”
“嗯,我知道了,我不會幹傻事的,謝謝你馬克醫生。”
富和工廠在橫州,而且要穿越整個橫州才能到達,對方還真是看得起她。
以她的能力,恐怕走到一半就會被人擄了去。
國外不比國內,偏遠的地方基本都是亂糟糟地,就算有法律保護,也不可能隨時保護着。
真要是出了事,天高皇帝遠,最後給個意外身亡地交代,她都沒處說理去。
“喂,我說臭零蛋,就說你在趁機報復我吧?你是不是暗戀我,看我喜歡上了我女神,所以你嫉妒心發作,就想懲罰我,你好惡毒啊。”
身後,杭一銘毫無形象地坐在地上,有氣無力地。
林凌走過去踢他一腳,“我要是真惡毒,就該讓你餓死在這裡。不過有一點你說對了,離林清遠一點,我和你二叔最近忙,你要是被林清那條美人蛇吃了,別怪我沒提醒你。到時候叫天天不應,你就哭吧!”
杭一銘望着天,不服氣地嘟囔,“你就嫉妒我女神比你漂亮,嫉妒她得到了我的愛。”
林凌:“……”
“杭一銘,你知道爲什麼人人都討厭蚊子嗎?”
“爲什麼?”
“因爲嘴欠!”林凌咬牙。
她粗暴地把杭一銘拽起來,“給我滾到屋裡去睡,凍死了還得給你收屍。”
“我餓。”
“那行,那你留在這裡喂蚊子吧,正好普度衆生了。”林凌撒開手。
杭一銘一下坐起來,動作太大,頭暈了好一會,“別別,我跟你走,跟你走還不行嗎?”
林凌沒好氣地走在前面,杭一銘跟着跟着,突然冒出來一句,“零蛋,你說我二叔幹什麼去了?他走的時候跟我說了一堆莫名其妙地話。”
林凌腳步一頓,“莫名其妙地話?什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