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確實是越來越弱。
蘇白望着前方席越的背影,道:“大哥,等有時間了,你再訓訓我們唄。怎麼狠怎麼來,我可不想等老大需要我們的時候,我們還那麼無力。”
他剛剛就在想,如果現在受傷的是老大,他們卻一點辦法都沒有,那該怎麼辦。
想想都令人絕望,他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席越咳嗽了一聲,“只要你們不怕,我會訓到你們懷疑人生。”
“不怕,訓就訓。”左翼突然冒出來一句。
說完後,衆人安靜下來,以爲他還要說什麼。結果只聽見均勻的呼吸聲再次傳來。
這是又睡過去了。
純靈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左翼,這是詐屍呢。”
席越也笑,曾經他在老島上的時候,林凌從來不讓他跟這些人接觸過密。
他也不在意他們,再加上總有幾個多管閒事地來警告他,讓他對凌凌好一點,他對這十二煞星,沒有什麼好感。
現在看來,他們比外面那些人強多了。
至少,他們不會放棄同伴,而且願意爲了自己在乎的人付出一切。
幾人此刻算是放下了所有隔閡,互相扶持着走在大道上。
每個人身上都帶着傷,可每個人臉上都沒有疲憊。
就如同新生一般,對未來充滿着無盡的期待。
雖然身體已經很疲累,但是想到馬上就可以見到林凌,席越都顧不得身上的傷口,盯着城堡的方向,不停地往前。
可是當站到城堡外面,察覺到裡面死一般的寂靜時,他卻突然停下了腳步。
蘇白的臉色也很難看,城堡大門大開着,門口還有人離開的痕跡。
就好像故意在告訴路過的人,城堡裡出事了,裡面的人不見了。
也幸好上一次林凌對老島的威壓足夠,這附近到現在都沒什麼人靠近,否則老島的人肯定很快就知道,大小姐被人擄走了。
蘇白當機立斷,爲免裡面還有埋伏,讓純靈照顧好席越和左翼,他自己沿着門口,一點點往城堡裡進。
過了會,他出來了,衝席越和純靈搖頭。
“沒人,先進來吧。”
他們幾個都太狼狽,要是讓路過的老島人看見,到時候又會很麻煩。
而且左翼的身體急需治療,席越的傷口也需要包紮,城堡裡有藥,他們需要好好歇一歇。
席越一言不發,純靈也不敢說話,只安靜地給他清理傷口,然後包紮。
最後是給左翼做手術,蘇白給她打下手。
其實主要是席越周身的氣息太嚇人,離太近都感覺自己會被誤傷。
整個城堡安靜得只能聽到純靈做手術時,各種器械運行的聲音。
席越看向四周,沙發上有一點凌亂,看起來在那裡,曾經發生過爭執和掙扎。
是林凌嗎?
很可能是的。
如果是其他人,傅元澤只會粗暴的直接把人抓走。
掙扎了之後呢?
席越不由得站起來,蹲在地上檢查痕跡,試圖還原當時發生的一切。
沙發後面不遠處,有兩個很重的腳印,是呂涵的鞋子。兩邊也有腳印,應當是制服呂涵的人。
傅元澤當時應該就坐在沙發上,林凌坐在離他最遠的地方。
可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林凌突然衝向了傅元澤。
席越眼眸微睜,握着拳頭沿着痕跡一路檢查。
衝過去之後,凌凌不是傅元澤的對手,反被傅元澤給抓住。她好像很激動,不停地掙扎,鞋子踢到了沙發底部,但是卻沒有傷到傅元澤分毫。
後來,傅元澤就拖着她一路往外……
在門口蹲着看了許久,席越心裡大致有個數。
門口的凌亂和大開的大門,是傅元澤故意爲之。也許是爲了告誡他,也許是爲了告誡老島的其他人。
畢竟傅元澤做事一向很謹慎,城堡門口留下這麼明顯的痕跡。可是痕跡卻在大門之後就消失了,說不是故意的,都沒人信。
就在這時,席越的餘光突然暼到大門裡面的牆上,有一團黑乎乎地痕跡。
那團黑色痕跡非常靠近地面,如果不是他蹲着身體在查看,根本不可能發現。而且還在牆裡面,沒有光亮的情況下,很難看到。
這時,席越才發現,在牆的中間,大概在他腰部左右的位置,有指甲劃過的痕跡。
他閉上眼睛,大致能想象到當時的情形。
傅元澤要帶凌凌走,凌凌不願意,所以她一路都在掙扎。
掙扎時,到了這裡,也就是挨着大門口的這面牆。她突然蹲了下來,就像耍賴的小孩兒。
傅元澤大概是勝券在握,也不想傷害林凌,任由她蹲了一會。然後強行把人拖走,牆上的指甲痕跡,就是林凌在蹲着的情況下,被強行帶走留下的。
她故意用牆上的痕跡,來掩蓋自己在腳邊留下的線索。
席越一顆心砰砰的跳,這是林凌留給她的線索。
那一團痕跡不是字,更像是畫,大概是畫得慌亂,只有大致的輪廓。
是什麼呢?
最底下是平的,兩邊有些高,中間有一豎,下面還有一橫。
太簡陋了,他一時半會想不到。
正好這時,純靈和蘇白做完了手術,見席越蹲在大門口,豪氣地走了過來。
“大哥,你在看什麼?”
自從昨晚之後,蘇白對席越的稱呼,就從老大的男人變成了大哥。
在他眼裡,林凌是大姐大,那席越可不就得是大哥。
席越正在把腦海中所有跟林凌有關的東西過一遍,見到蘇白和純靈,往旁邊挪了一下,示意他們看那一團黑色的圖案。
“你們仔細看看,這會是什麼?”
純靈奇怪道:“這誰在牆上留下的?我記得城堡的牆一向很乾淨的啊。老大可不喜歡別人亂寫亂畫。”
蘇白一巴掌拍在她腦門上,“說你笨你還真是一點沒有不好意思,這明顯是老大他們離開時留下的標記。快看看,是什麼東西?”
三個人蹲在牆邊,仔細看那一團黑影。
最後腳都蹲麻了,純靈把牆上的圖案畫了下來,說是去給左翼看,多個人多點想法。
主要是這畫得太抽象了,他們根本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