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擔心，尹採雪能玩的手段無非是壽禮、身份或者陷害，有我在。”席越淡淡道。
林凌一聽，突然想笑，“她不是你的得力助手嗎？你居然這樣想人家。”
席越見她情緒好轉，似是鬆了口氣，道：“下棋時，再有用的棋子也只是棋子，比不得人。”
林凌嘴角微揚，這年頭，沒點文化，連情話都聽不懂了。
尹採雪只是有用的棋子。而她，纔是他正眼相待的人。
席越就是這樣一個人，處理事情時，總能物盡其用，人盡其能。一旦棋子開始不受控制，便會想也不想地丟掉。
比她強多了，她送到林清身邊的那兩個卒，大概是已經夭折了。
“那個，我睡覺去啦，明天不是爺爺的壽宴嗎？我總不好意思睡懶覺。”
“嗯。”
目送着林凌做賊一般的身影離開，席越纔將桌上的手機翻過來，接通電話。
“說。”
“主人，S國之行確定爲陷阱。”
“嗯，把火鷹召回來待命。”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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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了表現自己，林凌起了個大早，卻沒想到尹採雪比她起得更早。
此時正在樓下指揮傭人佈置大廳。
席爺爺素來喜歡簡約，尹採雪投其所好，只在門窗上簡單裝飾了一番，門口放着迎賓臺，還有專門給孩子準備的小禮物。看起來頗費了一番心思。
尹採雪挑釁地看着林凌，一副女主人的姿態，“林小姐醒了，早餐已經準備好，你稍等一會。”
林凌懶得理會她的小伎倆，心裡盤算着該給席爺爺準備什麼賀禮。
到席爺爺這個年紀，貴重的、巧思的，即便是奇異的，恐怕都見過了不少，她最多不失禮數就好。
壽宴晚上纔開始，席越一大早就出了門。早餐後，林凌跟席爺爺說了一聲，準備出去逛逛，看能不能遇到合心意的禮物。
“林小姐這是要去逛街？不如我陪你吧？”
尹採雪笑着跟席爺爺解釋，“林小姐從鄉下來，對帝都不熟悉，我帶着她一起也放心些。”
“也好，小女孩子逛逛街倒是有助於培養感情，去吧。”席爺爺道。
林凌沒有拒絕的理由，只能任由尹採雪安排車，安排司機，將她帶到了帝都最大的玉器行。
她望着牌子上那個林字，肉痛得想哭。不知道這玉器行的老闆能不能看在大家都是一個姓的份上，給她打個折。
下一秒，她瞅見門口站着的四個精壯漢子，欲哭無淚。
怕不是腿打折。
這家玉器行，她還沒有進去看標價就知道里面的東西一定貴到離譜。
門框上鑲嵌着頂級玉石就算了，門口還掛着金算盤，牆壁桌上的裝飾物恐怕比店裡的貨還貴。
這樣的店怕是連打折兩個字怎麼寫都不知道。
從店門進去，門口四個精壯漢子的眼神就跟雷達一樣在林凌和尹採雪的身上來回逡巡。
一進店裡面，一面牆上鋪滿的鑽石差點閃瞎了她的眼，牆下面有一排透明的小櫃子，裡面放着各樣的小玩偶。
這大概是店裡唯一她能買得起的東西，小玩偶只有眼睛耳朵幾個地方被點上了碎鑽，看起來俏皮又可愛。
“小姐，真不好意思，這些玩偶是我們老闆專門請人給家裡妹妹訂製的，不對外出售。”玉器行的管事不知何時出現在身後。
林凌有些失望，問道：“既然是送妹妹的，爲什麼擺在店裡？”
“害！我們老闆寵妹妹，非說這幾個玩偶不夠完美，還要再等等。要我說啊，這幾個小玩偶雖然小但勝在精緻，模樣又討喜，沒有女孩子會不喜歡的，小姐你不就愛不釋手嘛。可我家老闆，害！倔得很。”
林凌站起身，“說明你們家老闆是真的疼妹妹。”
“這倒是，不過就是對不住您了，這玩偶啊我做不了主，您要不再看看別的？”
尹採雪冷笑出聲，“老闆你就別爲難她了，你這店裡她唯一能買得起的也就這幾個醜娃娃了，呵……把那個玉瓷茶壺給我看看。”
玉器行的管事是個白白胖胖的中年男人，笑起來跟個彌勒佛似的，很有喜感。
“小姐擡舉了，叫我老李就好，我們老闆近日在店，可不敢亂叫。”
尹採雪對這種套近乎的銷售方式很不屑，“我管你叫什麼，把東西拿給我看看，做不做生意了？”
老李賠着笑，將尹採雪看中的茶壺小心翼翼地拿出來，開始介紹這玉瓷茶壺的來歷和價值。
林凌惋惜地看着那幾個小玩偶，將目光轉向店內的玉石古董。
尹採雪陰陽怪氣地開口：“看來阿越平時也沒有多疼愛你嘛，這店裡的東西動輒就是上百萬。阿越平時給我的獎勵就不止百萬，沒想到連這點零花錢都不給你。”
林凌不理她，尹採雪繼續不依不饒道：“你要是沒錢買呢，我可以借給你，讓阿越還給我就行。這裡可是帝都最大的玉器行，只要在這裡買的東西就絕沒有假貨，而且獨此一份，席爺爺最愛這家的東西了。要不是這家店的老闆神出鬼沒，席爺爺都想把這家店買下來的。”
她看着林凌的背影，笑得得意，“你要是想討好席爺爺，只能在這裡買東西。可惜啊，你又沒錢，嘖嘖……夥計，你們這讓賒賬嗎？”
老李露出歉意的笑容，“真對不起，本店概不賒賬。”
“那就只能找我借咯。”尹採雪翹着手指頭拿出一張卡，“不是一個圈子的人不要強融，席家家大業大，想嫁進席家的女人擠破了頭，要是什麼人都能進門，那還是席家嗎？”
她把卡遞給老李，“我這件，加上她看中的那件，一起結了吧。”
尹採雪指了指林凌一直在看的一枚印章，不屑地翻了個白眼，這麼多好東西不挑，挑個手指頭大點的印章，真是改不了的小家子氣。
不過也正好，到時候她只要無意中告訴席爺爺，這禮物都是她買的，看林凌還怎麼在席爺爺面前露面。
正想着，老李突然走過來，尷尬道：“很抱歉小姐，您卡里的餘額不足，不能支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