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席越他們猜想的差不多,林凌就是被傅元澤強行帶上船的,用的還是他們城堡的船。
當時,傅元澤說了他在席越回來的路上,不僅安排了陷阱,還安排了一百個好手截殺。
聽到這話時,林凌一下就繃不住了。
一百個人,還都是海那邊的高手。先不說前面那些陷阱會不會讓席越受傷。
就單單這一百個人,席越他們只有四個人,怎麼打得過!
她瘋了一樣撲向傅元澤,衝他吼:“要是席越活不了,我一定會要你償命。”
傅元澤根本不在意,直接反手將她抱在懷裡,用自己的臉去貼林凌的臉,“凌凌,只要你想要,我這條命就是你的。”
大概是知道林凌接下來肯定會說:那你就去死吧。
傅元澤又接着說道:“只要你願意跟我結婚,再生一個寶寶,我一定會去死。你相信我,你給我生個寶寶,我一定會心甘情願地爲你去死。”
林凌噁心壞了,不停地掙扎。可是傅元澤力氣太大,根本就沒有用。
後來是呂涵拼了命地把自己的身體當成是武器,一副要跟傅元澤同歸於盡地架勢,拼着手腕脫臼從制住她的那兩個人中掙脫而出,狠狠砸向傅元澤。
後果就是,呂涵的身體摔在地上,又摔到了腰。
她的腰傷還沒好。
看到呂涵露出痛苦神色的一瞬間,林凌冷靜了下來。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如果席越還活着,他一定會回來,一定會來找她。
一百個人的確不好應付,所以多花點時間也是正常的。說不定他們現在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
林凌極力的忽視心底的酸澀和愧疚,她知道,席越、左翼、蘇白還有純靈,都是爲了她,纔會去找傅元澤。
他們是爲了她的身體,爲了讓她好好的恢復記憶。
她應該愧疚,但是現在她不可以被愧疚淹沒。
她還要護着還活着的人,如果因爲對發生的事充滿愧疚,而讓還活着的人又出了事。
她就真的是無可救藥地蠢貨。
那一瞬間,林凌只覺得自己無比的冷靜。她表面上因爲呂涵的受傷,又擔心又氣,對着傅元澤又抓又撓。
心裡卻在暗暗想辦法,她不信席越會輸給傅元澤,他一定會回來的。
要想辦法留下點什麼信息。
正好這時,傅元澤的手下彙報,說船已經準備好。
她假裝發瘋,根本不在意周圍的一切,好幾次差點掙脫。
傅元澤也就任由她鬧,甚至還有點縱容的意味,一點都沒有懷疑。
他抱着她,半拖半拽地把她往門口拉去,嘴裡還輕聲哄着,“凌凌,聽話,只要你跟我回去,一切都會好的。我保證,你會很開心的,你會過得很好。你忘了嗎?你的家人在那邊,我是讓你回去跟家人一起,難道你不想全家團聚嗎?”
林凌知道,傅元澤又在用他那低劣地催眠手法,這對她根本沒用。
她還是不停地掙扎着,一會往地上縮,一會對着傅元澤拳打腳踢。但是無論她怎麼掙扎,傅元澤始終沒有放開她的意思。
終於,她在地面上摸到了一塊指甲蓋大小的石頭,她以爲是石頭,沒想到更加出乎意料地,是一塊石墨。
應該是之前魅影在給呂涵設置陷阱的時候留下的,她把城堡的某個地方塗成了黑色,想在沒有燈光的情況下影響呂涵的判斷。
老島上的東西基本是自給自足,這石墨,應該是魅影自己做的。
林凌把石墨死死地抓在手裡,還在不停發瘋。
在被傅元澤拖到門口的時候,她忽然大力掙扎,指甲死死地扣住牆壁,怎麼都不願意走。
在傅元澤的眼裡,她的掙扎都是徒勞的,他甚至還好言好語地蹲下身哄她。
林凌一邊掙扎一邊大罵傅元澤,同時手在身後的牆上留下了那一幅畫。
因爲是背對着牆畫的,又害怕傅元澤發現,所以畫的位置靠近地面,林凌甚至都沒有回頭看一眼,自己畫得怎麼樣。
她故意用指甲在牆壁上劃出痕跡,吸引傅元澤的注意。
就算畫完了,她也沒有站起來,仍舊掙扎。
最後是傅元澤耐心不夠了,直接整個把她抱起來,帶上了船。
林凌深深吸氣,海風中的鹹溼讓她覺得煩躁,手指甲因爲在牆壁上劃得太用力,斷了好幾個,有兩個手指甲甚至直接整個翻了過來。
爲了不影響之後,她忍着痛把指甲翻回來,不敢讓傅元澤幫她上藥。因爲她的掌心還殘留着石墨的黑色。
一旦傅元澤過來查看她的手,一定會發現。
他們已經開船有一會了。
林凌安靜地坐在角落,在她的對面是呂涵,被關在籠子裡。
手腳全部被鐐銬銬住,跟籠子連在一起,完全沒把她當人看。
這就是海那邊的作風。
除非呂涵能帶着籠子一起移動,否則根本逃不掉。
可那是鐵籠子,足足有幾百斤,呂涵就算是大力士,也不可能挪動。
更慘的是魅影。
她的籠子比魅影的還小,而且不能說是籠子,只能說是一個小匣子。
匣子很小,看起來最多隻能容納一個嬰兒。
可現在,裡面裝的卻是一個成年人。
魅影的身體四肢都在鐵匣子裡,只有腦袋在外面,脖子上還掛着鐵鎖鏈,吃飯的時候面前擺着一隻碗,她只能用嘴巴去吃。
真真就像一隻狗一樣。
林凌看魅影那樣子,很難想象她的身體在那麼小的匣子裡,該是以一種怎樣扭曲而又難受的姿勢存在着。
這時,傅元澤看到了她的表情,走過來,道:“凌凌,不要同情她。你忘記了嗎?她曾經想殺了你。更何況,她頂着你的這張臉,看着就讓我犯惡心,這樣對她,已經是我最後的底線。”
林凌面無表情地不說話。
她現在是徹底看清了傅元澤的嘴臉,一個變態已經不足以形容他了。
他根本就是禽獸不如!
“凌凌,不要這樣。你是在外面生活太久,而且忘記了過去的經歷。沒關係,等你想起來,你就一定會理解我。”傅元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