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凌被傅元澤的笑感染,只覺得這人可真樂觀,整個人好像都被快樂包圍着。
“好,報恩。傅先生想吃什麼呀?”
一個小時後,林凌看着不遠處排隊排到另一條街的烤肉店,有些絕望,“你該不會是想在這吃吧?”
等排隊估計都得天亮去了。
傅元澤輕笑一聲,“很快的,走吧。”
行吧,畢竟是報恩,恩人說了算。
長龍一般的隊伍,傅元澤站在其中就跟鶴立雞羣一般,前面的女生們頻頻回頭看他。
傅元澤像是沒有察覺一般,含笑的視線一直落在林凌臉上,時不時問她累不累。
“傅先生,你好像很喜歡笑。”
閒來無事,林凌隨便找了個話題瞎聊。
傅元澤又笑了,道:“曾經有個人說我板着臉很嚇人,不願意靠近我,後來我開始學着多笑,但她還是離開了我。”
“是你女朋友嗎?”
“不是。一個老友,一個……唯一能配得上我的朋友。”
林凌挑了挑眉,終於發現這人不一樣的一面了。
她就說嘛,一個又高又帥,眼神又深情的男人,怎麼會這麼平易近人。
“那傅先生後來挽回那個朋友了嗎?說不定她只是一時生氣才離開你的呢。”林凌道。
傅元澤若有所思地看她,“一時生氣嗎?也許吧,所以我在試着挽回。”
“那可真不錯。”
如傅元澤所說,隊伍雖然排得很長,但是速度很快。
也就……嗯,一個多小時吧。
林凌動了動站酸的腿,終於在靠窗的位置上坐下。
說是烤肉,其實並沒有自己動手烤這一項,服務員會直接送上烤好的肉。
不過……確實很好吃。
林凌一邊吃一邊暗暗觀察傅元澤,他幾乎一口沒動,一直在看窗外的景色,也不知道一坨假山有啥看的,還看得那麼高興。
“傅先生,今天的事多謝你了。”林凌開口道。
“吃飽了嗎?”傅元澤視線從窗外移回到林凌臉上。
“吃飽了,很好吃,謝謝你帶我來。”
美食果然是最治癒的方式。
傅元澤一手撐着臉,桃花眼專注地看着林凌,“那……這頓飯可得林小姐請客咯。”
他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兜,“我沒帶錢包。”
“當然是我請啦,說好的嘛,不許跟我搶,你幫了我大忙,我必須要請你的。”
傅元澤笑着點頭,“那就多謝林小姐了,爲了感謝林小姐盛情款待,我再送你一個禮物吧。”
“啊?不用了不用了,本來就是該我報答你,我不能再要你的東西。”林凌連連擺手。
傅元澤輕輕搖頭,眸光含笑卻帶着讓人無法反駁的威壓,“這個禮物,你一定要收下。”
不等林凌再說話,他揚聲道:“進來。”
門口進來兩個中年男女,顫顫巍巍地挪進來,一直瑟縮發抖。
林凌這才發現,不知何時,店裡除了她和傅元澤外,其他的客人都走了。
傅元澤似乎是料到林凌的驚訝,解釋道:“我不是說了,在這裡吃飯,很快的。”
林凌僵硬的笑了笑,這也太快了吧,她還記得有幾個女孩兒在他們後面排着的呢,現在也不在了。
是她吃太慢,還是別人吃太快啊。
“林小姐。”傅元澤叫道:“這兩位是常洲的親生父母,今天聽了他的故事,就讓公司的同事留意了一下。
我運氣不錯,我同事碰巧遇到了他們。”
“不是說,他們在國外嗎?”
“可能回來了吧,我也不清楚,全靠同事幫忙。”
林凌看着常洲的父母,身上從頭到腳都是名牌,只是此刻有些狼狽。
女人臉上精緻的妝也已經花掉,身體不住的發抖。
“他們這是怎麼了?好像很害怕的樣子。”林凌問道。
“我同事是個律師,也許跟他們科普了一下著作權法,或者……”傅元澤輕笑,“故意嚇唬了他們一下。”
原來是這樣,良心有愧的人確實不經嚇。
這時,一個穿着黑色西裝的男人遞給傅元澤一份文件,傅元澤隨便翻看了一下,遞給林凌。
“這裡面是你要的證據,當初他們跟於仁的助理之間沒有籤合同,只有轉賬記錄。不過這裡有他們自己的證詞還有手印,應該差不多了。”
林凌驚喜過望,“傅先生,你好厲害啊,我還以爲我得花一個星期的時間才能找到證據,你居然一天之內就幫我解決了。”
“只是運氣好。”傅元澤倒了杯茶,遞到林凌手邊,“或者說是你那位朋友運氣好。”
林凌接過茶水,道:“只能說老天有眼吧。”
林凌離開後,傅元澤看着桌上沒有吃完的烤肉,拿起筷子夾了一塊放進嘴裡。
“主子,這涼了,要不熱一下?”黑色西裝男人小心翼翼道。
傅元澤細嚼慢嚥,將肉嚥了下去。
“這家店確實不錯。”
西裝男人默默地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三個小時的時間,從國內到國外地毯式搜索找兩個普通人。
要不是他們先前找那人的時候鋪就了搜索網,今天他恐怕小命都得丟。
有了證據,林凌心裡安穩不少,回到薔薇園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席越還沒有回來嗎?”
李嬸在圍裙上擦了擦手,道:“是啊小姐。”
“他最近好像很忙。”
不僅是席越,就連宋元她也有幾天沒有見到過了。
李嬸一副過來人的樣子,道:“小姐不用擔心,先生雖然回來得晚,但是每晚都回來了的,絕對沒有在外面鬼混!”
林凌不由得失笑,“李嬸,別人出去玩那叫鬼混。席越出去玩,那是捉鬼。”
誰有膽子跟席越鬼混啊。
說起來,席越似乎一個朋友都沒有,他的生活似乎已經被工作填滿。
也難怪他那樣偏執的將她禁錮在身邊。
當夜,林凌沒有回房睡,躺在客廳沙發上,想等席越回來。
等了許久,她幾乎要睡着的時候。一股血腥味闖進鼻子,一下子將她驚醒。
黑暗中,席越緩步走近。
突然,他停住腳步,視線轉向沙發處,道:“凌凌?”
林凌騰得跳起來,藉着月色衝向席越,“你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