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凌乖乖的聽着,突然覺得周圍好像安靜了很多。
餘光瞥了瞥旁邊,發現所有人都是一副眼珠子快要掉出來的表情。
賴冀拿起講義,“行了,今天太晚了,先回去休息吧,以後有問題隨時來找我,你基礎太差,需要多補課。”
“是,老師。”
賴冀走後,教室裡就像突然沸騰的熱水,一下子炸開了鍋。
“什麼東西?我沒聽錯吧?賴冀的徒弟!徒弟?是徒弟吧?賴冀大師收徒弟了?”
“不對吧,怎麼可能啊?就算要收,怎麼可能收她?憑什麼啊?我聽說林清親自來找賴冀大師,他都沒有同意。”
之前表現林凌的幾個女生此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其中一個接受不了現實,跑到林凌面前質問,“賴冀大師收了你做徒弟?你確定?”
說着,她就要伸手去拽林凌,被呂涵一把抓住,“有話說話,不然骨科掛號。”
女生什麼也顧不上,只盯着林凌問:“你真是賴冀大師的徒弟?”
林凌點頭,“是啊,有什麼問題嗎?”
這話一出,整個教室更加沸騰。
有什麼問題?
當然有問題啦!
賴冀收徒嚴苛是出了名的,之前的幾個徒弟,都是在學校表現出了超高的天賦和能力,纔會被他選中。
從沒有一個大一新生,剛入學就掛上了賴冀大師徒弟的名頭。
這意味着什麼?
意味着林凌不用努力,不用跑劇組,不用爭資源,甚至不用聽其他老師的課。她只需要跟着賴冀大師,以後必定紅遍全球。
一步登天啊,多少人夢寐以求地事情,就這麼落到了林凌頭上。
其他人目光復雜地看着林凌,也不知該羨慕還是該嫉妒。
呂涵拉着林凌往外走,“回去吧。”
這羣人一個個看林凌的眼神就跟餓狼看到肉一樣,下一秒就該撲過來了。
回到宿舍,呂涵把自己扔進沙發裡,“上課真累。”
林凌:“大小姐,你一直在睡覺好吧。”
“我的意思就是上課睡覺累。”
林凌:“……”
“對了,爲什麼我們兩個會有單獨宿舍樓住,你安排的?”林凌之前就想問,只是被呂涵的比武招親嚇得忘記了。
呂涵翹起二郎腿,“我家還沒厲害到能在這麼大的學校裡建自己的樓,你家那位的功勞。”
“席越?”
“不然還有誰,只有他會這麼做,也只有他有能力做到。”呂涵仰面躺下,雙手枕在腦後,“結果讓我享受了。”
林凌不知道心裡是個什麼滋味。呂涵說這房子是才建的,也就是說從席越知道她想考帝都電影學院開始,他就已經着手在做這些了。
可是他從沒有告訴過她,原來他也從沒有真正想要阻止她。
林凌摸出手機,她原本給席越發了消息說在學校住一晚,可現在,她無比的想要回薔薇園。
如果她沒猜錯的話,樓下那些還沒有長苞的植物,全部都是薔薇花枝。
“呂涵,我想回去。”林凌開口道。
“別回了,他來了。”
呂涵不知何時站到窗戶口,盯着樓下。
林凌跑過去看,一輛熟悉的車停在宿舍門外,旁邊站了個熟悉的人影,卻沒有進來的意思,只是站着。
明滅中,林凌還看到男人的指尖夾了根菸,小小的光忽明忽暗,像極了她不穩定地呼吸。
她扭頭往樓下跑去,穿過草坪,拉開大門,撲向席越的懷抱。
席越第一時間移開拿煙的手,單手攬住女孩兒,嗓音被煙浸過,有些沙啞,“還沒睡。”
“你怎麼來了?”
席越將菸頭摁滅,沒有說話,只是貪婪地嗅着女孩兒身上的味道。
兩人安靜地擁抱着,聽着彼此的心跳,耳邊傳來陣陣蟬鳴,和諧而美好。
然而,和諧總是用來打破的。
呂涵像個遊魂一般經過二人,“不好意思,二位最好上樓,今晚我不回來了。”
林凌老臉一紅,問了一句,“你去哪裡?”
“反正不在這吃狗糧。”
林凌甜甜一笑,拉着席越上樓。
呂涵提醒得及時,這個時間沒睡的學生很多,就算她們這邊比較隱蔽,但是再待下去肯定會被人看到。
樓上,藉着燈光,林凌纔看到席越眼下一片青,忍不住問:“你不會又只睡了一兩個小時吧?”
席越最近雖然不像之前那樣總不回家,但是好幾次她半夜起牀的時候,都看到書房的燈亮着。
席越擡手撫上她的眼,裡面盈着心疼,“沒事。”
“怎麼沒事啊!”林凌有些惱,可是她又不知道說什麼。
席越送到林家的那一尊玉珠金佛,價值不可估量,他拼命也都是爲了她。
林凌板着臉,“你今晚就在這裡睡覺,我陪着你,天不亮不許起牀。”
不等席越開口,她繼續道:“跨國會議也該他們熬夜了,沒有道理總是要你一個老闆配合他們的時間。”
席越無奈地揉了揉眉心,知道女孩兒是真的生氣了,語氣裡帶着哄,“好。”
林凌還在愁沒有帶換洗的衣服,席越指了指衣櫃,“裡面有。”
“嗯?”
她打開衣櫃,裡面滿滿當當全部都是衣服,從睡衣到日常穿的衣服,甚至還有……內衣。
“你準備的?”林凌扭頭問。
席越耳垂泛起一抹不自然地紅色,輕咳一聲,“嗯。”
林凌從衣櫃裡挑了件比較肥大的睡衣給席越,嘀咕道:“怎麼不知道給自己準備一點衣服?”
“好了,你快去洗澡。”林凌催促道。
席越聽話地去了浴室,沒過一會突然走出來,“凌凌。”
林凌正在整理牀,想着席越手長腳長地,睡裡面肯定會覺得憋屈。
突然被席越那麼一叫,腦筋跑偏了一秒,雙手擋胸,“咋地了?你要跟我一起洗?不行的!我明天還要工作。”
席越:“……”
“我只是想說,那邊還有一個浴室,你可以不用等我。”席越無奈地解釋。
林凌的臉瞬間發熱,尷尬地胡亂點頭,“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趕緊洗吧。”
席越看她那樣,心情突然好起來,說了句,“一起也不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