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的蛇蟲,即便是以鬼影的速度,也免不了被咬上一口。
左翼心有慼慼地看向席越,這一次,是他救了他們的命。
用聲波探測儀探到前路這麼多蛇蟲時,他們還不敢相信,沒想到一切都是有心設計。
左翼道:“我想接下來的路,一定還有陷阱,我們要打起十二分精神來。”
席越點頭,“不錯,傅元澤的手段陰狠毒辣,絕對遠不止於此。他今晚,是要把我們的命留下。”
純靈忽然心跳如雷,“那老大那邊會不會有危險?從始至終,我們都沒有見到過傅元澤,他會不會去城堡裡找老大了?現在老大身邊只有鬼影,鬼影還受了傷,她們不是對手啊。”
一時間,席越像是忽然被激怒的野獸,周身縈繞着深沉的怒意,彷彿下一秒就要與整個天地一同毀滅。
“竟然是打了這個主意,倒是我小瞧你了。傅元澤!”
最後三個字,席越的聲音帶着濃重的殺意。
毫不懷疑地,如果傅元澤現在在他面前,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地給他一刀。
“繼續前行。”席越轉身朝前走。
以他們現在的速度,要回城堡,至少還需要一個小時。
但是傅元澤絕對不可能讓他們的路程如此順利。
左翼等人心中也清楚,那麼多蛇蟲,那麼大的手筆,這一次傅元澤來勢洶洶,沒那麼簡單。
他們紛紛警惕起來,每走一步都十分謹慎。
果不其然,只走了十分鐘,前後突然傳來破空聲,全部都是一柄柄被削得尖尖地木箭。
看起來是就地取材做的,木頭還很新。可是箭頭上卻塗出顏料一樣的東西。
純靈大致看了看,忽然臉色大變,“箭頭上的是毒,大家小心。千萬不要用手碰,就是皮膚觸碰到,也會立刻潰爛。”
左翼一邊擋箭,一邊大罵,“海那邊的果然都是變態,真尼瑪變態。”
本來這樣的木箭,他們根本就不會害怕。雖然箭頭很尖銳,可是他們身上都穿着厚厚地衣服,再尖銳也是木頭,不可能刺穿衣服。
而傅元澤就是利用他們這種有恃無恐地心理,在箭頭上塗上毒,一旦他們大意觸碰到,就是死路一條。
蘇白此時也變了臉色,“好歹毒的心腸。”
衆人躲閃着木箭,而席越卻忽然用手套撿起幾根箭,同時甩出去。
不一會,慘叫聲傳來,利箭發射的速度明顯減慢。
席越再次甩出利箭,每一次甩出的方向都是利箭發出的方向。
一來二去,暗中放箭的人都被席越給殺了,空氣一下安靜下來。
左翼激動地望着席越,“你怎麼會這麼準確地知道他們的位置?”
席越蹙了蹙眉,“聽音辨聲,你不會?”
左翼一臉沮喪,“我應該會嗎?”
席越眸色暗沉,看來海那邊的訓練我不過如此。聽起來厲害,可是他們的訓練不正規,只是把人往死裡折騰,然後讓每一個人自己開發身體潛力。
厲害的就能活下來,受不住的就只能死去。
席越勾了勾脣,看來他找到了海那邊的一條弱點。
他們不是無敵的。
他看向左翼,“等回去我教你們。走吧,先離開這裡,前面還有龍潭虎穴在等着我們。”
左翼瞬間鬥志昂揚,大聲道:“是!”
蘇白和純靈又在後面,忍不住調侃左翼。
“之前還把別人當成仇人一樣看,現在又變成偶像了,這人還真是善變。”蘇白一臉無語,白瞎他勸那麼久了。
純靈倒是覺得可以理解,“左翼本來就是個武癡,只要能讓他變強,他就願意跟着誰學,從來也不會看別人是什麼人。”
蘇白輕笑,“他這性子也好,腦子裡不記事。”
“怎麼不記?他就記得鬼影不喜歡他,以爲鬼影喜歡強悍的男人,努力變強,結果鬼影還是不喜歡他。”
蘇白聳了聳肩,“鬼影那德行,被她喜歡的男人能是什麼樣,我真是想破腦袋也想不到。說不定她的心裡只有老大,哪有什麼男人。”
純靈撇嘴,“就好像你心裡不是隻有老大一樣。”
蘇白嘿嘿笑了一聲,“那倒是。”
兩人嘀嘀咕咕地聲音在夜色下格外的清晰,席越聽到了,不由得莞爾。
雖然這些人不懂凌凌,可是他們卻是真心實意地願意爲她付出,甚至於犧牲性命。
這樣就很好。
無論是老島還是海那邊,他們需要的就是能交付性命的朋友。
“小心!”左翼忽然開口道。
衆人紛紛停下腳步,等了一會也沒得等來敵人,蘇白忍不住問了一句,“怎麼了?”
左翼臉色凝重,“不知道。”
蘇白:“……”
純靈替他問了出來,“不知道你喊個什麼鬼?”
左翼不好意思地撓撓頭,看了席越一眼,“他停下來了,我以爲有什麼事呢。”
這時,席越看向蘇白和純靈,最後視線落在左翼臉上。
“這一次,到了搏命的時候了。”
他脫下穿在最外面防蛇蟲的衣服,輕裝上陣,吩咐道:“記住,必須活着。要是受傷了或者打不過,用陰招、躲起來,無論你們用什麼方法,保證自己活着!記住了嗎?”
蘇白等人還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但是從他們出發以來,席越的判斷從來沒有出過錯。
三人不自覺地緊張起來,齊聲道:“記住了。”
席越又道:“拿上所有能殺人的傢伙,剩下的全扔了。最後一遍,不要逞強。”
三人紛紛點頭。
不等席越吩咐,他們自己就把包裡除了刀槍之外的東西全部扔掉,純靈還拿了一個電擊器。
準備好了後,他們緩緩往前走。
走了幾分鐘,他們才知道席越爲什麼要那麼嚴肅地警告他們。
在前方的蘆葦叢中,將近一百多個人正在那裡等着他們。剛剛因爲隔着蘆葦蕩,他們只以爲是蘆葦蕩的影子,沒想到這些全部都是人。
每一個人手上都拿了一把刀,很奇怪地是,他們沒有拿槍。
可是即便這樣,這麼多人,怎麼看對方都是穩贏。
四個打一百多人,難怪席越說要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