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五難堪地摸了摸鼻子，剛要出口反駁，突然面色痛苦，皺眉看着自己的手。
“怎麼這麼疼？”
陳六笑罵他，“你小子昨天肯定玩太風，下面不行用手了吧？真操蛋，把自己手給玩壞了，這女的怎麼那麼夠勁呢，等有時間咱哥倆再去試試！”
陳六這一說，東五的注意力也被轉移，沒去管手指的疼痛，跟他嗆嘴，說一些污穢的話。
然而，這一切卻被躲在暗處的一雙眼睛給看了個清清楚楚。
獨眼不知何時走到那人身後，恭恭敬敬道：“大小姐，這兩個人有什麼不對嗎？就是兩個小嘍囉，您要是不喜歡，就殺了他們。”
那人轉過身，臉露在燈光中的一瞬間，獨眼不由得瑟縮了一下。
這張臉，還真是跟大小姐一模一樣，就連性子也相差無幾，暴戾得讓他都心驚膽戰。
魅影看着獨眼這沒出息的樣子，冷哼一聲，指向東五，“他的手骨全部碎裂，玩什麼女人能玩成這樣？”
獨眼大驚，“那是他被人打了？”
魅影勾脣，眼尾挑起邪魅的弧度，“被打了卻一無所知，還以爲自己是玩女人造成的，又一夜未歸，有點意思啊。”
獨眼恭敬開口：“大小姐是想到什麼了嗎？”
“知不知道這世上有一種手段，可以篡改一個人的記憶。讓這個人相信自己曾經幻想過的事已經成爲了事實。而他真正經歷的事，卻被虛化成了幻想，讓他以爲那些真實發生過的事，不過是他的幻想。”
獨眼搖頭，“這個還真不知道，有這麼神奇的技術？”
魅影嫌棄地皺眉，突然不想再說，指了指東五和陳六，“把這兩個人送到我的實驗室來，我倒要看看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
獨眼立刻應道：“是！”
他根本就不敢質疑大小姐的任何決定。當初要不是大小姐，他早就被左翼給殺了。
東五和陳六不知所措地被人帶到到處都是藍光的實驗室裡，裡面溫度很低。
不像是實驗室，倒像是太平間。
“怎麼回事啊？老大不是讓我們去準備聚會嗎？怎麼把我們送到這裡來？這是要幹什麼啊？”陳六不停地問。
東五被問得不耐煩，“我怎麼知道，我不是跟你一起被帶過來的嗎？”
“過來。”
突然，實驗室中響起一個冰冷的女生，把兩人嚇了一跳，後背一茬一茬地冒冷汗。
但兩人畢竟是在老島上混了這麼久，什麼人什麼鬼都見過，難道還會怕一個女人？
兩人順着聲音走過去，看到一個女人正坐在一個看着就複雜的儀器後面，似乎正在調測什麼東西。
臉上戴着口罩和透明的眼睛，神情專注，根本沒有看他們兩個。
過了好一會，女人似乎是終於忙完了，摘下口罩，看向他二人，用下巴指了指儀器旁邊的兩個凳子，“坐下。”
看到女人那張臉，陳六，也就是寸頭男一下子恍惚了起來。
他好像在夢裡見過這個女人，還跟她打過架。只不過打到一半就沒打了，而且這個女人下手特別狠，他不由自主地抖了抖身體。
魅影注意到了，她若有所思地盯着東五看，聲音柔起來，“你，是不是見過我？”
東五麻木地點頭，“昨晚做夢夢見你。”
說完，他立刻捂住嘴巴，被老大親自帶着來見的女人，肯定是老大的女人。
他居然說夢到她，真是不想活了。
然而，他對面的漂亮女人並沒有生氣，反而詭異地勾起嘴角，手指挑起他的下巴，像審視獵物一樣審視他，“好，就從你開始。”
她已經半個月沒有離開實驗室，見過她？
除非這世界上有人跟她長了張一模一樣地臉。
魅影露出冰冷的笑，她來了啊。
很快嘛。
原來一代傳奇女子，最終也是會被情所困的。
呵……大小姐，有了軟肋，可就做不成老島的大小姐了。
既然是這樣，從此以後就由她代勞吧。
東五和陳六身上被貼上各種各樣的線，兩個人都已經昏迷了過去。
魅影機器上面的線比純靈的要多得多，同時也更加複雜。當然，測出來的數據也會更加精確。
半小時後，魅影冷笑着自言自語，“雕蟲小技，就這麼篡改記憶，也敢把人送回城堡。”
儀器屏幕上面，紅藍黃綠各種顏色深淺分佈。魅影忙活了一陣，將顏色重新排布，相當於弱化東五和陳六腦海中對幻想的記憶。
而深化他們真實經歷過的事情，這樣她就可以知道昨夜到底發生了什麼。
隨着她的操作，東五和陳六不停地哆嗦，眼睛不停地翻白眼，口吐白沫。
可是魅影卻絲毫不管，只掃了一眼就繼續。
篡改人的記憶是在人的大腦中做手術，危險程度相當於心臟搭橋，甚至更加危險。
人做心臟搭橋手術都要至少相隔半年，因爲身體的承受能力有限，太頻繁的話會傷害身體。
更別說篡改記憶這種大腦手術，做一次都會對人產生終生的影響，因爲記憶改變了。
但要是無關緊要的記憶，過去就過去了，只要不再觸碰這一塊，基本就是沒事。
可是一旦有人再次對他們的大腦做篡改記憶這樣的操作，他們就算不死，也會變成癡呆。
但是，魅影並不在乎
她只要這兩個人能活着把昨晚的事情說出來讓她知道就可以。至於這兩個人之後是死是活，她並不在乎。
東五和陳六抖得更加厲害，魅影沉着臉加快了速度。
終於系統傳出警告的聲音，屏幕上的人體熱度顏色越來越弱。
魅影嘴裡吐出一句髒話，抓住東五的身體搖晃，眼神狠厲，“說！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你見到的她是什麼樣子的？快說！”
東五艱難地睜開眼睛，嘴角白沫被魅影晃得往她手上掉，可她完全不在乎，耳朵貼近東五的嘴巴，聽他要說的話。
白沫沾到了她的耳朵上，她卻一點都不在乎。可是東五嘴脣哆嗦了半天，也只發出一個音：“打……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