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媚怎麼可能不清楚阿瑞的心思，但她目前自身難保，林清的死活跟她沒有關係。
“瑞哥，好了。”羅媚給林凌在脣周塗上一層透明的凝膠，冰冰涼涼地，還帶着一絲藥味。
羅媚衝林凌勉強笑了一下，道：“這藥很好用，不會疼。”
多的她也不敢說，換成是以前，她都沒有資格跟老闆說話。
羅媚走到一邊，順腳把林清踢暈，生怕她一會出聲觸怒阿瑞。
林凌看着阿瑞的背影，開口道：“你以前是不是認識我？”
這個人看她的眼神好複雜。
阿瑞背對着她，答道：“你想多了，正好碰到。”
確實。
在學校可以說是正好碰到，在這裡也是，畢竟沒有人會料到她同一天居然遭受了兩次危機。
可是，林凌會這麼認爲，不是因爲阿瑞救了她兩次。
而是因爲阿瑞看她的眼神，那絕不是陌生人的眼神。
不過既然人家不說，她追問也是不會說的。
正在林凌想着要怎麼說馬克孩子的事情時，阿瑞突然轉身，衝羅媚道：“告訴前面拍賣的人，升羅椅。”
羅媚先是驚訝，但驚訝只半秒，便應聲而行，“我馬上去。”
林凌心中疑惑，羅椅？是什麼？
不一會，羅媚回來，“已經安排好了。”
“嗯。”
阿瑞看向林凌，猶豫了一下，道：“你不用害怕，我不會傷害你，跟着我就好。”
林凌問出了心中的疑惑，“羅椅，是什麼？”
阿瑞沉默，羅媚也不敢說話，但是她看不下去氣氛這麼僵硬，笑道：“先出去吧，等會您就知道了，不是壞事。”
林凌注意到羅媚的用詞，您？
真是越來越奇怪了。
林凌仍舊穿着先前的衣服，因爲一路被綁着，衣服有些髒，被繩子捆過的地方還皺巴巴地。
阿瑞和羅媚帶着她走出大廳，熱鬧地聲音傳來，同時還有競價的聲音。
林凌四周掃視了一眼，確定這裡應該就是拍賣的地點。
最中間有一個臺子，身姿曼妙地唱賣員站在上面，身旁擺着正在被拍賣的物品。
一層只有唱賣員一個人。
買家幾乎集中在二三層，看起來是按身份安排的位置，二層都快擠爆了，但是三層的人卻很少，位置也相對隱蔽，有的地方甚至還掛着隔簾。
林凌心下好奇，這裡可是地下，居然能修成這樣，不愧是傳說中的黑市。
阿瑞和羅媚帶着林凌進入了一個封閉的小盒子，隨着身下的晃動，林凌意識到，這應該是個簡易的電梯。
電梯緩緩上升，隨後停下，黑盒子打開面前的門。
阿瑞走了一步，又停下，對林凌說道：“你走前面，直走，在中間的椅子上坐下。”
林凌不明所以，但沒有拒絕。
剛踏出黑盒子，耳邊突然傳來一陣陣驚呼聲，林凌餘光看過去，才發現他們居然直接越過了二層和三層，現在在最頂層的位置。
該怎麼描述。就像一個吊在圍欄最中央的燈，林凌所在的位置就是這樣。
她慢慢往前走，底下的人全部仰視着她。
走到阿瑞說的椅子旁，林凌注意到，她所在的位置跟底下唱賣員的臺子幾乎在一條線，只不過她在高處，臺子在最低處。
隨着林凌落座，越來越大的議論聲從二三層傳來。
“是羅椅！居然有人坐了羅椅！”
“天，羅椅居然真的是有主的，我還以爲只是個噱頭。”
“羅椅上的，好像是個女孩兒。”
……
議論聲不絕於耳，羅媚這才低聲跟林凌解釋，“羅椅是黑市主人的象徵，誰坐上羅椅，誰就是黑市的主人。能知道黑市，並且拿到黑市拍賣資格的，都是帝都有名有姓地人物，您坐上羅椅，以後就不會有不長眼地得罪您。”
林凌明白過來，這是在給她撐腰。
這上面只有一個椅子，阿瑞和羅媚並列在她兩旁，兩人都站得筆直。即便是羅媚穿着性感，此刻也嚴肅得像是穿着軍裝。
這時，阿瑞開口道：“黑市主人可以隨意取用黑市的物品，你……有喜歡的可以說。”
下方，唱賣員還在繼續拍賣，只是嗓門比之前大了不少，老闆在這裡，可不得賣力氣嘛。
不過買家的興致就沒有剛剛那麼高的，都在討論羅椅上的人。
“聽說黑市主人一直在海外，很少回國，這次怕是有人要動黑市，把她給惹毛了。”
“很有可能，我也聽說了，黑市老大脾氣暴躁，誰敢動她的東西，死路一條！”
“我也知道，不過倒是沒聽說黑市主人是個小姑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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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事情不好說的，呂家你們知道吧？半年前呂家那小閨女突然回來，把當初踩呂家的人全部教訓了個遍。那不也還是個小姑娘，下手之狠，我聽說好幾個到現在都還在做噩夢。”
“嘖嘖，還真是。先不說是不是小姑娘，就羅椅旁邊那兩個人，高手！惹不得！這樣的人恭恭敬敬守着的，別說小姑娘，就是跟奶娃子，那也是惹不起的。”
……
議論聲一茬接一茬，林凌剛聽到一半又被別的聲音給蓋過去。
不過大致的情況她瞭解了，心裡也很感激阿瑞。
只不過，馬克的孩子，她還是得從他這裡入手。
拍賣會持續進行，即便大多數人都在討論關於黑市主人的傳聞八卦，但也不影響唱賣員的熱情。
看了幾個物件，林凌也沒有喜歡的。
事實上，她的注意力根本不在拍賣會上。
她要查馬克的事，就必須從阿瑞入手。
如果是之前她可以沒有任何心理負擔地暗中調查阿瑞，可是現在阿瑞對她有恩，不管他是好人還是壞人，她都跟他認真談一次。
“那個……”林凌看向阿瑞，“可以談一談嗎？”
她的視線落在阿瑞手腕上的字母紋身上，L。
一般人紋身都圖案，紋字母的還真不多。
羅媚識趣地離開，阿瑞在牆上摁了個什麼開關，周圍輕飄飄地隔簾突然變得沉重，一瞬間把四周圍得像鐵桶一樣。
外面的聲音被隔絕，林凌甚至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