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涵把手上的水桶交給阿瑞,走過來把林凌拉到院外,那股汗臭味立刻消散了去。
她道:“老島跟外面不一樣,這裡……怎麼說,外面的一切在這裡都不太行得通。”
什麼公平公正法律,在這裡,絕對沒有拳頭來得好用。
而老島的大小姐,是這裡的最強者。
想要巴結奉承她的人到處都是,她也從來不會親自做粗活。
林凌明白呂涵的意思,望着她的眼睛道:“放心吧,我會慢慢適應的。”
留下羅媚和阿瑞整理房間,呂涵和蘇白決定帶着林凌四處去看看,讓她儘快適應老島上的環境和氛圍。
這個時候,先前被蘇白打出去的那幾名大漢突然灰溜溜地回來,手上還拿着幾個燒雞,應該是從別人那裡搶來的。
見到蘇白,幾個大漢瑟縮了一下,把吃的放在桌子上,就立刻遠離蘇白。
蘇白挑了挑眉,很是驚奇,“居然回來了。”
之前讓他們出去找吃的,根本也就沒指望過他們會回來。畢竟活命纔是最重要的,住的地方沒了再搶下一個就是。
幾個大漢縮着脖子,不敢說話。
呂涵看得清楚,這些人相較於之前離開的時候,身上都添了點新傷,“看來是去搶別人的地盤沒搶過。”
幾個大漢臉色更加的灰敗。
蘇白嘖了一聲,“看來猜對了。不太聰明啊,你們這麼多人不會找個好欺負的欺負嗎?”
爲首的大漢囁嚅着道:“本來是去偏一點的地方找住處,我們也都看過了,只有一個女孩子,看着還沒我高呢。結果屋裡到處都是機關,剛進門還沒怎麼着呢,就一個飛鏢飛過來,要不是我躲得快,估計命都沒了。”
其他人紛紛點頭,“就一個小女孩子,沒想到那麼恐怖。”
呂涵注意到,幾個大漢身上或多或少都有幾個洞一般的傷痕,傷口處還有細微的螺旋痕跡。
她與蘇白對視一眼。
在老島上,這種獨特的飛鏢痕跡,又是小女孩兒,只可能是一個人。
蘇白問:“你們剛剛去的那個地方,在哪裡?”
矮胖子不知道他要做什麼,但是他是沒資格問的,老實地指向往老島邊緣地區的方向,“就是那邊,大概隔個半公里,房子上種着花。”
在老島,種花的房子不多。
蘇白和呂涵同時擡腳,朝着那個房子走去。
“也許,她知道其他人在哪裡。”呂涵沉聲道。
蘇白卻沒那麼樂觀,“你們一開始也以爲我知道,可是事實證明我不知道。她也一樣。”
以兩人的速度,很快就找到了矮胖子說的那個房子。
果然,房頂上種着花,是最耐活的鳶尾,只要有水就能活。
一踏進院裡,蘇白就察覺到了機關,直接走到機關設置的地方,徹底破壞。
呂涵跟在他後面,脣邊帶着一絲笑意,靜靜地等待着。
果不其然,沒過一會,一個小蘿莉龍捲風一樣跑出來,直接跳到蘇白的背上,“臭蘇白,我咬死你,我設計了好久的機關,你賠我!”
蘇白使出渾身力氣把人往下甩,可是小蘿莉四肢發力,緊緊地纏在他後背上,手更是直接繞住他的脖子,勒得蘇白喘不起氣。
“死丫頭,你給我下來!你要勒死我啊!”蘇白氣急敗壞地大喊。
小蘿莉完全不理,“勒死你就當替天行道,爲世界除禍害了。”
雖然這樣說着,但是手臂還是略略鬆了幾分。
呂涵看到這裡,嘆了口氣,小純靈還是鬥不過蘇白啊。
果不其然,蘇白趁着小蘿莉鬆開的空擋,全身肌肉用力,直接把人甩開
小蘿莉身體離開蘇白,在地上滾了一圈,迅速站起來,咬牙切齒地瞪着蘇白,“臭不要臉!連小姑娘都騙!”
蘇白毫不在意地整理皺成一團的衣服,漫不經心地開口:“誰還不是個年輕小夥兒了?”
呂涵搖頭,她跟蘇白不對付,最多是在重要事情上有分歧。而且基本上是蘇白看她不順眼,她都不做理會。
平日裡大多相安無事,有時候也能一起合作做任務。但是蘇白跟純靈,那可真是上輩子的冤家,每次見面不是打就是吵,總之是沒個安生的時候。
而且蘇白最喜歡的就是破壞純靈精心研究的機關。按他說的話就是,暴力專治一切花裡胡哨。
每次純靈都會被他氣到找林凌告狀,每次純靈一要去告狀,蘇白就慫了。
要哄好半天才能把純靈哄回來,老島人都知道,大名鼎鼎的蘇白,最害怕大小姐。
兩人還在喋喋不休地吵,蘇白不甘示弱,純靈越說越氣,最後一跺腳,大聲道:“你就是看大小姐不在欺負我,等大小姐回來,我一定好好告你一狀。”
蘇白一下子沉默下來,就連呂涵脣邊的笑容也淡了些許。
純靈奇怪地看他們兩個,“你們怎麼了?大小姐……出事了?”
“不。”蘇白看向她,“大小姐回來了。”
“真的嗎?”純靈高興得一下子蹦起來,“快帶我去見她,我一定要好好告你一狀,讓大小姐替我撐腰。”
蘇白不似以前那般立刻認慫,苦笑了下,“大小姐現在恐怕連你是誰都不知道。”
“什麼……意思?”
呂涵嘆口氣,問純靈,“你這裡能住下五個人嗎?”
“當然能。”純靈驕傲地揚頭,“雖然這地方看起來小,但是後面空間大,住五個人不成問題。”
“好,我去讓他們過來。”
住純靈這裡,總比忍受着一牆的污垢,和一屋子的汗臭味要強。
呂涵單獨回去找林凌他們,蘇白和純靈兩個人大眼瞪小眼。
此刻純靈也沒了跟蘇白吵架的心思,問道:“小白,什麼叫大小姐連我是誰都不知道,那還是大小姐嗎?”
“阿瑞和鬼影親自帶回來的,你說是不是?”
“那肯定沒錯,鬼影不可能會認錯大小姐。可是她爲什麼會不知道我是誰啊?失憶了?”
蘇白好看的眉毛皺起,“不知道該怎麼說,是失憶的症狀,她什麼都不記得了,包括老島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