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蘭兒拍了拍胸口,鬆了口氣,心道:“嚇死我了,原來沒有發現我,還好還好。”她探出頭去,看到兩名和尚正在那兒談論,並沒有發現這裡的異常。
“不該知道的事情,你也不要問這麼多,一會兒還要下山採辦,走吧。”其中一名和尚叮囑了一聲,就帶着另外一名和尚下山去了。對於不遠處的謝蘭兒,一點都沒有察覺到。
謝蘭兒心想,這兩個和尚要下山,估計後門沒人,我就從後門進去。
趁着兩名和尚離開的時機,謝蘭兒悄悄默默的溜到了寺院後門,藏在一顆大樹後面,探出頭看了看門口,一雙繡眉擰了起來,只見後門正站着一排御林軍守着,想要從後門進去的法子,也有些不大可能了。
這些御林軍都是有些武功底子的人,自己現在的身份又不能暴露,一旦泄露了,勢必會被這些人抓住拿到皇帝面前邀功懸賞,她皺着眉頭沉思良久,眼角餘光忽然瞥見了後門不遠處那被樹木掩映的圍牆,眼前一亮,面色一喜,那邊正好沒人,正是悄悄溜進去的好地方。
心念及此,謝蘭兒悄悄的避開了後門口御林軍的視線,輕手輕腳的來到了樹木掩映的圍牆旁邊,從這邊看過去,正好能夠清楚的將那些御林軍看見,而從那邊看過來的話,除了看到一片樹木之外,並看不到其他的人,着實是個好地方。
只要不發出太大的聲響,悄悄默默的溜進去不被發現也不是什麼大問題。
謝蘭兒瞧了瞧後門的御林軍,慢慢地爬上一顆大樹,準備順着這顆大樹越過圍牆,直接進入寺廟裡面,在爬到和圍牆上面一樣高的時候,謝蘭兒一時大意,準備一腳跨到圍牆頂上的時候,結果步子小了一點,直接跨空了。
謝蘭兒暗呼一聲糟糕,額頭冷汗直流,要是這樣落下去,自己不僅僅要被摔傷,就在不遠處的御林軍肯定也會發現自己的存在,到時候怕是想走都走不了了。
想到這裡,她猛地一咬牙,凌空翻了一個跟頭,整個人直接翻過了圍牆,然後直落落的摔在地上了,痛的她直抽冷氣,臉色都變得慘白如紙,本就瘦弱的她,又如何經得起這樣的痛苦。
“什麼人!”
謝蘭兒雖然渾身劇痛無比,都沒有發出一聲哀嚎,但身體落地聲音終究還是太大,御林軍就在門口,自然而然就聽到了院子裡不同尋常的聲音。
“不好。”謝蘭兒暗呼一聲,不顧疼痛,直接從地上爬起來,迅速的離開原地。
“有身份可疑的人進入了寺院,趕緊追!”御林軍還是發現了謝蘭兒的身影,開始全力追捕起來。
……
在渭水村的路上,顧芊芊和姜寒銘駕着馬,正一路欣賞着周邊的風景,心中頗有些感慨。
姜寒銘見一路上顧芊芊都沒說過話,以爲自己媳婦遇到了不開心的事情,問道:“媳婦,這一路上你都沒有說話,以前你可不是這樣子的
,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和我說說吧。”
顧芊芊看了他一眼,嘴角泛起一絲苦澀,心底默默的嘆了口氣,有些話還是不說好了,說的多了,只是徒增傷感,搖搖頭道:“沒什麼,只是這一路風景甚好,所以沿途都看風景去了。”
姜寒銘忽然勒住了馬,看着顧芊芊道:“媳婦,你一有事情就是這樣,我是你相公,又怎麼會不知道,有什麼事情,難道是我也不能說的麼?”
顧芊芊愣了一下,目光深情款款的看着姜寒銘,黯然道:“你過幾天就要去王爺那兒了。”
姜寒銘笑了,策馬走到她面前,憨笑道:“原來是媳婦捨不得我啊,嘿嘿,放心媳婦,我去了之後,一定會好好的照顧自己的,咱們又不是小孩子了,不會有事的。”
顧芊芊嘴角泛起一絲欣慰的笑容,面前的男人,早已不是當初在村裡那個任人欺負的憨厚老實人了。
“誰捨不得你了。”顧芊芊撅着嘴白了他一眼,勒馬前行。
“媳婦我錯了,是我捨不得你,你等等我呀。”姜寒銘揮斥馬鞭,策馬追趕。
兩人一追一跑,在這寬闊的道路上飛快的疾馳着,捲起一陣陣的塵土。
忽然,姜寒銘臉色陡變,驚呼一聲:“媳婦,小心,快停下!”
顧芊芊發現的時候已經慢了一部,駿馬的鐵蹄,正好踏在一個人身上,馬蹄沉重的力道,若是個普通人,當場就要踩死了。
顧芊芊也被嚇到了,連忙下馬查看,剛來到那人身邊,正欲彎腰查看情況的時候,地上本來已經奄奄一息的人,猛地睜開了眼睛,從背後拿出一把大刀,直取顧芊芊脖子。
姜寒銘此時已經來到身邊,見這人居然搞偷襲,迅速來到顧芊芊面前,在千鈞一髮之際,橫手擋住了來勢洶洶的大刀。
“你是誰?”姜寒銘怒目圓睜的看着那人,呵斥道。
顧芊芊此刻安全下來,注視這半路截殺的人,只見這人穿着一身破爛的布衫,蓬頭垢面的像個乞丐,只是那一張臉怎麼看起來這麼眼熟?好像是在什麼地方見過的一樣。
那人見偷襲不成,也不裝了,惡狠狠道:“識相的,就把身上的錢交出來,我可以放過你們,我只圖錢,不圖命。”
顧芊芊笑了,淡淡道:“我們身上也沒錢,怎麼辦?”
那人瞧了瞧他們身邊的兩匹駿馬,“你這兩匹馬我看也能賣個幾十兩銀子,滾吧,這兩匹馬我就收下了。”
“這位好漢,我只是跟你開個玩笑,你怎麼就當真了,我們要是把馬給你了,這路途遙遠,我們又怎麼回去呢。”顧芊芊搖搖頭道。
“你們能不能回去關我屁事兒,趕緊滾!”那人揮了揮手中的刀,直接越過了兩人,要去牽走他們的馬匹。姜寒銘忽然攔在了他面前,“看你還算有點良心,今天這事兒我就當沒發生過,你走吧,我也不爲難你。”
那人眉頭一凝,氣勢洶洶的看着姜
寒銘,罵道:“老子沒找你麻煩,你居然還跟老子說這樣的話,我今天不弄死你,你這小娘子姿色不錯,老子先解決了你,然後再把你娘子帶回去享受享受。”
話音剛落,擡起刀就往姜寒銘頭上砍去。
如今的姜寒銘早已是今非昔比,冷哼一聲,看着這破綻百出的出刀手法,直接一掌打在那人的胸口上,這一掌力道奇大,將那人震退了五六步。
趁着那人還沒反應過來,姜寒銘緊隨其後,伸出一隻手捏住了那人的脖子,寒聲道:“既然你不知死活,那我就成全你。”
一旁的顧芊芊越看這人越覺得熟悉,讓姜寒銘先不要動手,走到那人面前問道:“你是誰?”
那人把頭一揚,即使是面對死也毫無畏懼,冷冷道:“老子就是竇寇,廢話這麼多幹什麼,要殺就殺。等會兒老子的弟兄來了,你們一個也跑不了!”
顧芊芊心底一陣驚呼,原來是他。
這竇寇,顧芊芊前世也認識,只是那時候的竇寇,還不是土匪,而是一個押鏢的鏢師,只是後來被同行的鏢師陷害,誣陷竇寇私吞了押鏢的東西,被鏢行趕了出來,無奈之下,才做起了土匪。
而當初那個陷害竇寇的鏢師,其實就是他私吞了押鏢的東西,竇寇當年查清了事情的真相之後,就將那鏢師殺了,然後拉了一夥以前的兄弟,在西南山中做起了土匪。
竇寇武功不錯,加上原本就有一夥弟兄,沒了規矩的束縛,幹起這行來正是得心應手,沒過多久,就把整個西南山的土匪都統一了,現在儼然成了西南山的老大。
當老大當久了,搶過路的東西也畢竟容易,時間久了,他也沒什麼意思,這一次就一個人出來,想要試試自己的身手,沒成想卻遇到了姜寒銘,硬是一頭撞在了石頭上面,讓他直呼晦氣。
顧芊芊知道這個人的來歷之後,對姜寒銘道:“寒銘,算了。”
姜寒銘一臉不解:“這人爲非作歹,不是好人,這一次要是縱虎歸山,日後怕是要禍及更多的百姓。”
顧芊芊搖搖頭,看着竇寇道:“竇鏢師,我知你做這行也是無奈之舉,今天的事情,我也不和你計較了。”
竇寇滿臉詫異的看着她,驚呼道:“你怎麼知道我已經幹過鏢師,你是什麼人?”
“我是什麼人並不重要,你以後自然會知道的。”說着這裡,顧芊芊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繼續道:“如果有一天你帶着你的兄弟過不下去了,可來逍遙王府找我,到時候報我的名字,自然會有人領你進來。”
“王府?”竇寇有些茫然的唸了一句。
就在回過神來的時候,顧芊芊和姜寒銘已經上了馬,揮斥馬鞭,揚塵而去。他看着兩人的背影時,還音樂的聽到顧芊芊的聲音傳來:“記住了,日後西南山過不下去了,一定要來王府找我!”
竇寇從地上起來,罵了一聲:“老子過的好好的,去你孃的王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