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亓放不打算揭穿她,可他心裡着實有氣,正好碰上元錦西,她不小心就成了他排解鬱氣的工具。
今天他是真來相親的,亓成爸媽給他安排的,據說是財政部門某領導的千金,剛從國外留學回來,約好了不能推掉。
姑娘條件好,長得也不錯,說話自帶傲氣,問了一些亓放的情況後就開始挑三揀四。
人家姑娘最看不上他是個當兵的,說當兵沒出息,當一輩子兵也不可能成爲軍委主席,還不如早退下來乾點兒別的。
說到幹別的,姑娘還給他指了一條明路,說她可以幫忙走一走她父親的關係,給他在財政部門謀個職位,有她父親罩着以後肯定官運亨通。
亓放不想跟她計較,只是她越說越過分,簡直是在詆譭軍人形象,他便有些生氣,最後也只甩下一句,“那我在財政部門幹一輩子有可能成爲財政部長嗎?”
當然是不能的!姑娘一怔,明白他話裡的意思也非常生氣。
可惜亓放沒有給她作的機會,早已經起身離開。
下樓的時候想上廁所,就隨便在一層停下出來上廁所,結果就生了剛纔的事情。
元錦西走路直搖晃,一看就是喝多了,他不放心走,畢竟這是男洗手間,元錦西就是再像男孩子到底是個女生,所以他就在洗手間門口守着。
有人過來他就告訴人家裡面在做清潔,暫時不能用,在打了七個人後元錦西才姍姍而出!
耐心耗盡,再加上之前的怒氣,膠着在一起促使他沒有耐心再陪她演下去,脫口說出真相。
元錦西的錯愕與震驚也只持續了幾秒鐘而已,不等亓放再說什麼她便開口問道:“亓成知道嗎?”
亓放搖搖頭,“他哪有那麼聰明”。
元錦西悄然鬆口氣,若是讓他從別人口中知道她是個女生的話,估計他們就再做不成朋友了。
“我挺好奇你是怎麼知道的?我覺得我表現的挺好啊!”元錦西還往他身邊湊了湊,說話的狀態反而比剛纔更放鬆。
她的反應大大的出乎他的預料,側頭深深的看她一眼,勾脣笑了出來,“你比剛纔跟我相親那姑娘有意思多了,我寧願跟你在廁所門口抽菸閒扯淡也不願跟她吃又貴又難吃的高檔西餐”。
“你沒回答我的問題”,元錦西不依不饒,“你知道有段時間了吧,所以不再跟我聯繫不找我出去射擊切磋”。
“是啊,那會兒就知道了”,亓放半真半假的回道:“我認識的一個人恰好是你哥的朋友,他跟我說你哥的事情提到了你的名字,賀錦東的妹妹元錦西……挺有意思”。
“這個世界實在太小了”,元錦西不由感嘆。
亓放贊同的哼了一聲,把煙抽完,進洗手間扔掉菸頭,再出來的時候已經比剛纔振作許多。
“我下個月回去繼續守我的小島,以後很難再見,今天要不要給我個機會送你回家?”他痞笑着問道。
元錦西想問他不是在島上守了好幾年嗎怎麼纔回來不到一年又要回去,可她到底沒有問出口。
軍人,天職就是服從命令,上面下達的命令就是守島,他只要服從命令就好。
“宴席還沒結束,我要幫忙送客”,她聳聳肩,“祝你守島一切順利”。
“謝謝”,說這兩個字的時候,亓放已經與她擦身而過,擺擺手,“你也一切順利!”
借亓放的吉言,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她確實挺順利的。
高考分數出來,比她預計的高一些,報考她中意的大學應該沒有問題。報考之後是政審和體檢,她都順利通過,只在家等通知書就好。
亓成原本要跟她報考同一所大學的,不過他比較點背,出去玩把腿摔折了,軍事院校肯定沒戲,只能報考其他大學。
他打電話回來哭唧唧的說要八月初才能回京都,回來之後要找她好好的喝一頓。
她自然應下,並且打定主意下次見面一定要把該說的話都說了。
可還沒等到亓成回來呢,她的錄取通知書先到了。
歡歡喜喜的拿到錄取通知書,看到上面的大學標誌她一下子傻了。
這根本不是她報考的那所大學啊!
打開來看,錄取通知書上面的學校和專業都和她報考的不一樣,她敢對天誓,她沒報這所大學。
事實上,她即便去普通高等學府也絕對不會報這所大學。
z國解放軍藝術學院,簡稱軍藝,她竟然被沒有填報的軍藝錄取了,還是音樂專業!
這是藝術類專業,除了文化課考試外還有藝術專業課考試,整個高考的流程跟普通高考都不一樣,她怎麼會在沒有參加專業課考試的情況下就被軍藝的音樂專業錄取呢。
她的第一反應是教育部門的網絡系統出現問題,把她的錄取信息弄錯了,纔會出現這種可笑的烏龍。
她跟家裡人說了下情況,他們分頭幫她打聽消息。
最後得到的都是一樣的結果,教育部門的網絡系統沒有出現問題,她的報考信息也沒有被篡改過的痕跡,除了她自己選報這所學校的解釋外,實在找不到其他的解釋。
怎麼可能呢?
填報志願那天她沒喝酒沒生病,腦子特別清楚,根本就不會犯這種錯誤!
不是她的錯,也不是報考系統的錯,甚至不是軍藝的錯,那到底是誰的錯呢?
沒有答案,全家人都去打聽也沒有找到答案。
元錦西特別無助,特別沮喪。
自己悄悄準備了十八年,爲的就是通過高考讀軍校,畢業後進入部隊成爲一名文能指揮戰役武能親自上戰場的軍人。命運跟她開了個玩笑,以前的期許一下子都變成了泡影。
接下來該怎麼辦?
經過一個禮拜的深思熟慮,她最終決定去讀軍藝。
現實給她的選擇着實不多,軍事院校只招收應屆生,明年她便沒有資格報考了。而且,她的人生也不允許她再耽擱一年。
那就去軍藝吧,先把軍裝穿上,以後怎樣誰又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