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的心思,可我也不能放你一個人去做危險的事情”,元錦西沉聲說道:“元寶的事情不是你一個人的事,是我們整個野玫瑰的事,我們是一個整體,絕對不會放棄任何一個。”
隊員們都聽出了她的弦外之音。
“老大,你有什麼想法?”于飛揚有些急切的問道。
他們現在都已經沒有主意,唯一能給他們希望的就只有元錦西了。
好幾雙眼睛巴巴的看着她,元錦西手指輕輕釦着桌面,嘆息一聲說道:“這件事沒有外力辦不到,等我回去跟我老公商量一下再說”。
她說的是老公不是大隊長,那就是要走私人關係希望亓放給她大開方便之門了。
隊員們面露失望之色,不過很快又振作起來,有他們的老大他們的小隊長坐鎮,事情肯定會有轉機的。
元錦西頂着這種膜拜似的盲目信任壓力十足的給亓放打電話。
亓放在基地開會,身邊有人,話都不好說出口。
聽出她的失望,他低聲問她,“有事?那等回來再說,明天一早我開車去接你們,都回來吧。”
這樣也好,利用這一晚,她還可以做一些事情。
她又去見了任務的指揮官,死皮賴臉,軟硬並用的跟對方談了好幾個小時,套出一點點有用的信息。
雖然只是一點點,但對於元錦西來說卻有非常大的幫助。
晚上她把宋橋和田邵雷以及徐胥叫到戰區給她安排的臨時宿舍,秘密的跟他們談了很久。
第二天一大早亓放如約來接他們,一隊的人坐在一輛大車裡面,沉默着豎起耳朵聽前面元錦西和亓放說話。
“看你臉色還不錯我就放心了,我就怕你急火攻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亓放輕鬆的說道。
元錦西冷哼一聲,“什麼叫出格的事情?亓放我問你,如果是你的手下突然失蹤,你會怎麼做?”
亓放剛要回答,她又截住他說道:“你別跟我打官腔,你摸着你的心告訴我答案。”
亓放轉頭無奈的看看她,嘆口氣,“你知道我的選擇。”
沒錯,她知道。
他們曾經一起戰鬥,現在一起生活,他們是最瞭解彼此的人,所以,她知道如果事情落到他頭上他會怎麼選擇,他也大概猜到她心裡打的什麼主意。
回到基地,兩個人打發走其他隊員,關進宿舍秘密的說起話來。
“如果是你沒懷孕的時候,我會支持的你的決定,因爲我知道不讓你去你的餘生都會內疚和自責。可現在情況不同,你不是一個人,你得爲我們的孩子想一想”,亓放直接亮出自己的底線。
這也是元錦西之前最糾結的問題。
沒有人比她更瞭解黃金地帶這個地方,沒有人比她更瞭解僱傭兵這個羣體,所以她去黃金地帶營救元寶最合適。
可現在,反而她最不合適。因爲她肚子裡還有個小的。
此行兇險,要面對各種危機,能不能順利的回來還兩說,就是她願意冒這個險,她老公,她的隊員也絕對不會同意。
若是她再出什麼事,就算元寶被救回來恐怕後半輩子也不好過,所以,她想去又不能去。
“你當我那麼沒有分寸啊”,元錦西斜了他一眼,低低說道:“元寶還活着,我手裡掌握了一些很重要的信息,過去營救成功的概率非常大,所以這一趟一定要去!”
“誰去?”亓放問她。
“肯定是合適的人”,元錦西模糊的回道。
亓放不肯罷休,“不說清楚,我沒辦法向上面申請。你知道的,這次的事情我沒有權限派你們出去。”
他是大隊長,手裡的權力很大,可手中的權力也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干預。軍中的事情,有很多隻有最上面的人知道,就連最下面真正辦事兒的人也只能是一個命令一個動作,至於自己到底在做什麼都不清楚。
就好比這一次野玫瑰的任務。上面把任務的細節都安排好,他們只要出去完成指定動作再回來就成,至於這樣做的目的到底是什麼他們根本不清楚!
元錦西對他討好的笑一笑,“老公,你最好了~”
突然撒嬌,肯定有陰謀。
亓放心中警鈴大作,警惕的看着她,“有話直說,你別嚇人!”
“上面不讓野玫瑰插手這件事,即使你向上面申請也不會通過。”她據實已告。
亓放皺起眉頭,“所以,你有什麼陰謀?”
“老公,替我開個後門吧”,她坦然的說道。
亓放果斷搖頭,“不行,違反紀律的事情我不會答應。”
“老公”,元錦西不放棄,握住他的手,看着他的眼睛,輕輕說道:“我不是在跟你談公事,我在請你幫我的忙,行不行?”
“可你讓我幫的忙是違反紀律的事!”看元錦西面露失望之色,他又於心不忍,嘆息着說道:“我知道你是想以私人身份讓我給你方便,可你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我以私人的身份答應你,卻要用大隊長的身份行事,不管怎麼樣都是不對的。”
“之前我在y國孤立無援向你求助的時候,你是以什麼身份派人去接我的?”元錦西緩緩的問他。
他一時語塞,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沒錯,那一次他就做了不對的事情,偷偷利用大隊長的權力做了大隊長不該做但是於一名丈夫而言又非做不可的決定。
“這不一樣”,他沉聲說道。
“哪裡不一樣?”元錦西步步緊逼,“因爲上次直接關係到我而這次陷入危險的人不是我?你知道野玫瑰的隊員對我來說意味着什麼,他們是我的兄弟、朋友、家人,若是元寶真的犧牲,我一輩子都不會安心。”
說話間,她紅了眼眶,瞪大眼睛倔強的不讓眼淚掉下來的樣子實在太讓人心疼。
最終,鋼鐵般的男人還是被自己媳婦兒融化了。
“你要怎麼做?至少得讓我知道你的計劃我才能幫你。我可不是神,不是什麼事兒都幫得上忙的”,亓放無奈又寵、溺的說道:“爲了你,我身上沾了多少污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