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天玄和胡映雪接過注牌,香爐中用來計時的香正好燃盡。莊家將他們兩人拿出的儲物袋和在他們之前收到的五個儲物袋收到攤子下面的箱子裡,高揚着嘴角喊道:“落手無悔!落手無悔!”
看他那一副佔了大便宜的小人模樣,胡映雪暗暗冷笑。她玩過開莊,知道里面的貓膩。林逸濂那邊的賭注至少得有一多半是莊家安排人刷的,她這邊的賭注同樣也有莊家自己的錢。能把賭注總額刷的那麼大,莊家的家底應該很豐足。
“最後一刻鐘的一千五百萬,過後就是六億,你說這個莊家能拿得出來麼?”胡映雪用傳音嚮慕天玄問道。如果沒有最後那幾筆賭注,不管他和林逸濂誰贏,莊家都是賺的。可惜莊家實在太貪心,爲了多賺八百萬中級靈石更改了上限,卻不知這要讓他付出相當慘重的代價。
慕天玄搖了搖手裡的扇子,用傳音回道:“如果贏的人是林逸濂,或許莊家會留下兌換賭注。若贏的人是你,我敢肯定他一定會溜掉,而且這應該是他在開莊時就已經計劃好了的。不過不管他有什麼手段,都翻不出我的手掌心。別人的我不管,至少咱們的一定不會讓他少了。”
雖然九幽給的那個戒指中有不少靈石,更有比靈石高端大氣上檔次的靈脈,但胡映雪還是不會嫌自己手上的靈石太多了。要知道靈石不僅是修行者之間流通的貨幣,還可以用來直接輔助修煉、佈陣和其他需要消耗靈氣的事情上,當然是多多益善。所以她一點都不同情那個莊家。
再過半個時辰,邀約的時間便到了。胡映雪和慕天玄在人羣裡轉了一圈,溜達回了屬於他們那一邊的鬥武場休息室。休息室裡,只有魏哲師徒四人。白凜、陸潛他們和胡家人一起坐在觀禮臺上,等下就由他們四人和扮作護衛的慕天玄陪着胡映雪出場。
另一邊,林逸濂正半閉着眼睛品味他父親林立專程給他戴過來的寧心茶。雖然他對自己有信心,但心中的警兆讓他不敢對接下來要進行的鬥丹有任何輕視。放下已經空掉的茶杯,擡眼看向坐在他對面的林立,“父親,關於那名丹師,查的怎麼樣了?”
林立放下同樣已經空掉的茶杯,輕搖了下頭,“胡家人口風很嚴,我們的人只從一些低等僕役中打聽到一些沒有多少價值的信息。不過可以確定,胡映雪確實帶了客人回家中,胡家對那位客人十分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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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逸涵,就是林逸濂的大哥,等林立說完便把話接過去:“那胡映雪纔是個不過才滿三十歲的小姑娘,二弟在擔心什麼?”
“不過才滿三十歲就已經凝丹了,可以說是天才了。”說到這裡頓了一下,林逸濂皺起了眉頭,“她在修煉上有如此快的進境,悟性一定不錯。一般來說,悟性不錯的人修習煉丹會相對容易許多。因此我很擔心胡家拿出來拍賣的那幾顆補天丹不是那位丹師煉製的,而是出自胡映雪的手。”
林逸涵聞言撇了下嘴角,“她是才滿三十歲就結丹了,但誰知道是吃了多少丹藥硬砸上來的。”
林立掃了林逸涵一眼,“這樣的話,在我和你弟弟跟前說說就行了,不能對外說。不管胡映雪是藉助了什麼外力在三十歲之前結丹,你們只要記住她是蒼朔宗門人和青陽真君徒弟這兩件事就行。”
聽林立提到青陽真君,林逸涵就禁不住打了個激靈。蒼朔宗的孟奇太上長老受傷,求到水雅閣的頭上。接待孟奇和青陽的負責人推三阻四不說,請出的還是水雅閣一個地位只比掃地弟子高一點的外門弟子去查看孟奇的傷。這般無禮激怒了蒼朔宗一行人,結果青陽一劍就把水雅閣立了多年的山門劈成了兩半。當時他剛好帶着人走到那裡,差點被劈成了兩半。
那個時候,蒼朔宗只有兩個人,其中一個還是沒有多少戰鬥力的傷員。水雅閣當時在家裡的精英弟子、諸位長老等能與青陽一戰的人都出場了,卻還是讓青陽揹着孟奇衝了出去。他們的弟子和長老們傷了很多,有的甚至要在不短的時間內臥牀休息,青陽和孟奇身上卻一道傷口都沒有。
自那後,雖然蒼朔宗和水雅閣在面上還沒有正式撕破臉,但從蒼朔宗門人在那次後就不曾再光顧和水雅閣有關的鋪面,更不用說購買水雅閣出品的各類丹藥了。雖說水雅閣不愁丹藥賣不出去,可是怕有人蒼朔宗的人學。已經有人跟着學了,他還不知道要如何才能把這個問題解決掉。
想起這個問題和當時朝自己掃過來的劍影,林逸涵臉上便染上了幾分惱怒,“二弟,你一定要贏的漂亮些,好好壓壓蒼朔宗的氣焰。他們……”
林立擡了下手,阻止林逸涵繼續往下說。林逸涵收住了話,他散掉屋內的隔音禁制,然後對着門口說道:“進來。”
音落,便有一小廝模樣的人走進來。躬身行過禮後,擡頭對父子三人說道:“外面來了個老者,要見逸濂公子。”
聞言,林逸濂便問道:“那個老者有何特別的地方?”
小廝回道:“半邊臉帶着一個看起來有些嚇人的面具。”
林逸濂立刻站起來,“趕緊帶我過去。”
“不用了。”門吱嘎一聲,小廝口中的老者走進了房間。
林逸濂忙對老者鞠躬行禮,“逸濂見過師尊。”
會被林逸濂叫師尊的人就只有一個,就是被稱爲乾元世界第一丹師的半命老人。林逸濂敢四處追堵魏哲,其中一個很主要的原因是半命老人閉關了。
林逸濂以爲自己能在半命老人出關前解決掉魏哲,到時候讓水雅閣處理的漂亮些,半命老人應該不會發現他做了什麼。誰知道半命老人竟然提早了半年出關,正好堵到他要與胡映雪鬥丹。
果不其然,半命老人臉色很不好看。林逸濂心中再次閃過警兆,越來越不好的預感讓他禁不住想讓人去傳話取消今日的鬥約。可就在這個時候,屋外噹噹噹的響起了三聲脆響,鬥武臺的金鑼被人敲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