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碧山樹林中連百年野生人蔘、蟲草、鬆杉靈芝等名貴藥材, 都有這麼多?開春後我也上過一次山, 爲什麼連半根十年野生人蔘須都沒挖到過?”
並不是說二、三碧山草藥不多, 而是除去冬季, 每隔兩月左右, 白老爺子都會帶着大黃二毛上山採藥。
累積十多年日月,山裡野菜野果他沒留心, 但林間的藥材分佈、有什麼些草藥, 他還是能瞭解得七七八八。
白老爺子自認爲, 山裡很多種野生藥材都有進入他揹簍, 尤其是珍貴的,就算遺留在外面,也不至於漏掉這麼多。
現在村裡人人都能挖到一兩株。
有的甚至遇到一小片野生人蔘,什麼年份的都有,他真的一點都不羨慕嫉妒!
“山神自是偏向村裡人,你是碧山村的女婿, 要不然,恐怕連一株黃連,都挖不到哩。”
白老太太笑着打趣道, 她是土生土長的碧山村山娃娃,心底堅信有山神。
老伴對草藥的執着, 自然被她看在眼裡。
只是除去‘機遇’‘運氣的說法,還有其他理由可以解釋嗎?
“都住碧山村二十多年,快七老八十的人啦,這岳家咋還不接受我呢?”
白老爺子順着老伴的話, 笑哈哈打趣一句。
“昨晚上的碗可不是你洗的!”
白老爺子:……
瞧着屋檐下,幫葉家等村民們曬的較爲珍貴的草藥,白老爺子清兩下嗓子,強勢轉移話題道:“老中醫說好,一座青山就是一本活中草藥書,誠不欺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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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家老倆口討論的事,明顯是小魔星甜妹兒,在背後偷偷摸摸搗鼓。
爲避免更大的災難,空間裡許多成熟的藥材,都被移植在空間外。對此她還偷偷摸摸去白家地裡晃晃蕩蕩過。
再次感激水灣縣胡院長的百草藥書,他真的是絕對精心挑選。
書裡面許多藥材都有備註產地、珍貴程度、藥效等,整顆藥材的植株種子等都講得很清楚,不詳細的,上面竟還有院長本人的不少心得筆記。
尤其是本地的藥材,九層都用藍色鋼筆線一一圈出來,簡直有大用。
胡院長似乎有意交給甜妹兒一些簡單的中藥知識,有此書,恐怕她以後當個‘三成熟’的本地赤腳大夫都行。
先說本地常見的草藥,比如馬齒莧、刺兒球、灰菜、車前草、蒼耳、益母草、板藍根等,她在密林裡各個角落都放不少,尤其是還能當吃的野菜。
有些草藥不用白老爺子講解,村民們心裡也清楚,尤其是能吃的野菜野果。
雖然他們可能不知道藥材的學名,統稱呼‘草草藥’,且必須各種聯繫在一起,纔可能想起啥來……這也是爲何‘白老爺子的講解需將藥與菜’聯合的原因。
但在赤腳大夫不足時,山村人生病也都可以自己用‘土方土法’治療病痛。
比如,肚子痛,扎碎八字金龍服下;受傷出血化膿,將刺兒菜或其他青草嚼成漿狀,敷到傷口;腳心癢,用苦蒿在奇癢處揉搓等等。
這些都是日積月累經驗得到的土藥,與中醫中藥密不可分。
土法同樣如此。
例如,暈厥時用拇指,按住鼻孔下面的人中穴;當心頭或身上突然絞痛時,將中指銜在嘴裡用力吮吸。
但不足的是,除去能泡水喝或吃的野藥,絕大多數村民沒有存藥習慣。
不是因爲他們不想存藥材。而是草藥要是保存不當,可能發生腐爛,藥效減弱暫且不說,反而會敷或吃出毛病來。
白老爺子除去教導辨認,最大的作用是教導大家如何存儲。甚至一開始的珍貴藥材,他還得親自動手,才能放心的下。
哪些草藥需在太陽下曬多久,怎麼將莖部和葉子折斷,乾燥草藥是放進沙鍋或者陶瓷鍋中翻炒,存放的環境,需要注意事項。
而這些偷學最多的人是甜妹兒。
空間裡一片一片的草藥,瞅着它們腐爛成爲地裡養料,看着心疼得很。本來想着別浪費、幫一把鄉親們,如今到是意外之喜。
於是,一開始村民們找到的還是常見草藥,越往後,越珍貴的草藥突然蹦噠出來。簡直令白老爺子目瞪口呆。
他乾脆利落把大部分本地會出現的藥材,都講一遍又一遍,記多記少,全靠村民們自己的能力。
比如蟲草,通常都長在高山,數字四以上碧山裡有不奇怪,因此他一開始還懷疑有村民冒險,結果還真是在林裡樹下撿的。
補充一句,這裡的蟲草,並不是最貴最獨特最罕見的冬蟲夏草。
甜妹兒:蟲草真的是三碧山裡找到的,這個黑鍋我不背!只不過找到後的幸苦勤奮種植嘛,咳咳咳!
還有丹蔘、川木香、天麻、金錢草、銀耳等名貴中藥材,到最後的靈芝、人蔘二十多株的出土。這還不算村民們,知道儲存方法後,自己藏起來的。
白老爺子:……呵呵,比我二十年找到的都多,碧山的山神,你要不要這麼歧視外來人口?!
青山空間裡的藥園越來越多,各類草藥都儲存不少。以後真要是誰忽然生病,拿出來治療一點都不奇怪。
村裡可不止葉家纔有藥材!
甜妹兒喜得眉開眼笑。
她心裡扒拉扒拉算計着,明天該給白老爺子,‘送去’哪些珍貴藥材呢?讓白爺爺過過眼癮也好。
當然,青山空間裡,年份更大、長得茂盛的人蔘類,她拿出來的很少,甚至有刻意在山裡營造書裡寫的同等環境,再用陷阱護着,讓它們繼續自由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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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天後,經過一番激烈討論,碧水村碧土村的村民,也涌入山林裡,兩座山接納的人越來越多。
葉家倖幸苦苦移植出一片又一片的野菜野果,除去種類多的草藥,最多的是蕨菜、野山芋、野山藥、桃金娘等。越往後,遇到村民機率越大,連天然山洞裡都被他們各種利用。
別人忙着找糧,葉家忙着摸索兩座山。
甜妹兒表示,連她都不太會在山林裡迷路哩!
山林子的糧食繁多,本來餓着肚子的村民們,一個個喜上眉梢。
因爲一些特別事情,不知不覺暗地裡,流傳着關於‘山神顯靈’的流言。
有的說春季竟有桃柿李等熟果,有人說夏季成熟野菜都有,有人說他在白霧裡看到美貌‘神仙’……胡七雜八的神話,說得跟真的一樣,絕對令村人們深信不疑。
這時候葉家說是有人種的,村裡恐怕都沒人相信。
黃昏時分,甜妹兒最愛搬個專屬小板凳,在白家院子裡,偷聽白老爺子講棵的間隙。瞪大眼睛,轉過頭,聽山裡栩栩如生的神仙精怪的報恩故事。
與她一樣的,還有一串娃娃與少年們。
“牛四哥,你見到的狐大仙是男的還是女的啊?”
“女的,咳咳,別瞎問,妖精神仙哪有什麼性別!”
“喔,不男不女。”
……
講到最後,還有惡毒蛇精與美女兔子精,大戰三百回合。聽說,那棵開花結果的仙桃樹,就是猴子仙人種的,被傳得神乎其神。
對於青年少年們,沒遇到妖精神仙,可是會被人恥笑的!
連葉安誠都講一個“我和妖精不得不說的叢林偶遇故事”。
甜妹兒像爺爺奶奶眨兩下黑眼睛,捂嘴咯咯咯偷偷樂呵呵,曉丫頭在一旁聽一遍又一遍。每次講得情節還都不一樣。
“那後來呢?”
“後來我要從兩米高的槐樹上,滑一腳,滾下來,腳踝破了個長口子,穿着大紅色飄逸長裙的神仙吹一口氣,傷口就……”
等一下,大紅色?
那不是厲鬼嗎?
村裡老人們則更‘實際’一些,講究感恩要及時行動。
半夜三更,他們扯着兒孫的耳朵,或用藤編抽着幾個兒子,偷偷摸摸‘一家人’來到小樹林的山神廟舊址,或者去村口的大樹下,跪着祭拜起來。
有一家就有兩家,有兩家就有三家,漸漸地,山神廟雖沒有建立起來,但那幾處有簡陋小樹枝房子,裡頭的香火還挺旺盛。
這是村民們秘而不宣的共同秘密。
就連二碧山的娘娘廟,都被村民們虔誠地清理一下,方便祭拜。而且,部分村民會將找到的野菜野果野味,留下部分,給居住在半山腰的楊神婆送去。
一點一滴,楊神婆土屋裡的糧食也越來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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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中旬,在不知不覺中,生長在在牆角、偷偷散發淡雅的馨香、嫩黃可人的迎春花,悄無聲息地提早凋謝。
據葉奶奶說,甜妹兒的四歲生日也悄咪咪來到。
至於在哪一天,關於這一點,竟然有一些出入?
作者有話要說: 葉子:麼麼噠^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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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各種各樣的土藥,我們這都叫‘草草藥’。
我小時候,我媽生病,得膽結石,痛得厲害,吃草草藥緩解排石,我也不知道藥方,以及啥藥。
最後她實在忍不住痛,最後做切除膽手術。
但醫生說很可惜,她鵝卵石大小的膽結石,一碰都軟爛,再吃半個月,可能就流出體外。
只是真的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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