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皮面具?
那是如今正會被燒掉的民間志怪鬼妖傳說中的封建牛鬼蛇神, 正常人都會覺得有誇張, 那肯定是假的,世間哪有這種東西。
可當甜妹兒、山紳、林老爺子, 如此篤定地說說來, 其他人心裡自是相信他們的, 這件事的棘手越來越超出他們的想象。
“爺爺, 你是說劉赫濤已經死亡,還被——剝皮。”
林君國是難得心裡同樣強大的人,他吞嚥一下口水, 還是把那兩個字道出來, 得到自家爺爺讚賞的神情。
若是心生膽怯, 他們也就不必去對上那些恐怖的異士們。
“我還是年輕時候,見到過這種東西, 是在一個不知道真實相貌的老手藝人身上,他一直爲義莊工作, 兼職定製面具,主要賣給暗地裡有需求的人。每個人膚色臉型皆不一樣,面具也隨便一張都可以適合的。”
林老爺子侃侃而談。
“爺爺!”
林君國關注到自己母親蒼白臉色與搖晃得身體, 趕緊阻止自家爺爺繼續講下去,他一大老爺們都聽得雞皮疙瘩豎起來。
“咳咳咳。”林老爺子用清咳掩飾自己的尷尬,
“沒想到臨到老的時候,竟然還見到這種民間手藝,若這是封建迷信的話,確實應該狠狠破除燒燬。”
甜妹兒眨眼問道:“林老爺子應該是遭殃的池魚。那些披着面具的人, 去莫斯科餐廳目標是什麼?他們爲什麼要這麼做?會不會上京有其他人跟着遭殃?平日裡調查的部分人,真的是他本人嗎?”
輕柔軟糯的少女音像軟糖果凍,甜絲絲的,冰冰涼涼的清涼,聽上去很舒服。
但她憑着直接精準問出的問題,卻把人心問至冰點以下,若是上京充滿披着人·皮面具的人,那整個世界還會好嗎?
山紳挺不想暴露他由於好奇,研究過這一塊的,但他不得不講,“關於剝·人·皮,並且製作成有用的面具,這一類高超手藝傳承的應該很少。”
“它需要精湛的製藥技術、非常昂貴的密藥配方製作出來才能用,而且若是想要長長久久保存百年千年,一直維持栩栩如生,必須有道派法術將鬼魂封鎖在麪皮中,或者其他特殊陰氣等東西。”
製作一張面具是需要成本的,尤其是高級面具,當把高級面具保證一直栩栩如生下去,更需要非常邪惡的能力。
“他們是否有這個能力?”
甜妹兒心中已經有答案。
果然——
“他們在道術造詣很高,不論是陣法還是邪術,聽林老爺子的描述,恐怕製作面具手藝也很高超。”
所以——他們的目標是什麼?
林老爺子勾一下手指,在林君國手心畫下一個人名,讓他打這個電話,請求上面幫忙查詢這些事情。
“有些事,恐怕必須得有些人才能解決。”
半分鐘,林君國得到一個極壞的消息:
“林爺爺,那位先生因封建迷信,被關到監獄去了。”
現場一片靜默。
“什麼監獄?”
“秦城村。”
知情者更加靜默。
甜妹兒不解問出聲:
“秦城村是什麼地方?”
“那裡有一座高牆。種花國第一監獄,最神秘的監獄,種花國唯一一座不隸屬司法部、而是屬於公安部監所管理局的監獄,它關押過滿清要員、國民黨將軍、高級戰犯,如今勢局混亂,進去的官員不計其數。”
“彙報給其他人恐怕都得被打成封建迷信,這件事我們不能透露一絲一毫,不然下次恐怕是我們林家進秦城高牆。”
林君國十分頭疼。
甜妹兒七人:
……這還怎麼玩?!
林老爺子在休息之前,最後來一句吐槽:
“林家除去我一人,老大老三半個人,恐怕你們還沒資格進秦城高牆。”
空氣凝固。
事情陷入僵局。
某非他們只能等那位披着人·皮面具的不明人士,再次晃盪出來才行嗎?
或者他們必須去闖監獄?
上京能人異士那麼多,他們可不能冒這個險,甚至連通知李家都不敢,稍微不注意被人舉報可不是輕的。
林君國無奈嘆息:
“我去發電報給嘉州市朋友。”
問問上京相關部門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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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京城外,一輛威風凜凜的軍車來往國道,然後轉入縣公路,路越開越窄,坑窪崎嶇,甚至還有鐵路道口。
上下左右顛簸不停。
軍車上除去司機,還有八個人。
中間坐的是曲老軍長,他一左一右立着一男一女,其中男正是他外孫李赫濤,女則是另外一位記錄員女同志。
“曲副隊,我們爲何要去秦城重新提審張君國,他的材料不是昨天已經上交嗎?”
最左邊的一位肩膀上有功勳章的小領導,不解問道。
“又有新消息進來,我們必須再複查一遍,審查他與誰聯繫,我懷疑他同連的幾位也有右向,是極其危險分子。”
“是!”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八人中有五人交換不明眼色,其中曲軍長更是拳頭握緊,心裡似乎極其不平靜。
軍車終於進入秦城村,位置很隱蔽,這裡有幾百口村民,村口有一面白灰刷的牆上,用紅字寫着“秦城人民歡迎您”。
這一句話很有諷刺意味,一直到二十一世紀都是,看到它們的很多曾經意氣風發人士,恐怕很不開心。
繼續往前,前面柏油路盡頭仿古造型的大門口,四周是高約五米的灰色圍牆,大門是兩扇緊閉的,鐵柵欄門,足有三米高,旁邊還有側門,側門處有不掛牌、戴着潔白口罩的武警站崗。
他們的目光穿過大門往裡面看。
盡頭是山脈,燕山山脈,左右兩邊是三層高的辦公樓,大門裡不遠處,有一排房屋,擋住了外人打探的視線。
這裡便是外人不知道的秦城高牆。
這裡暫時沒有探監製度,進出檢查十分嚴格,一切都很神秘。
五十年代,蘇聯與種花國訂立的援建項目共有一百五十七個,其中之一便是秦城高牆。
但因秦城高牆屬秘密項目,對外不公開,所以普通官員都只知道,蘇聯援建的項目是一百五十六個。
非相關負責人,哪怕是林老爺子葉老爺子他們最多隻是聽說誰誰誰又被關到這個地方,但他們也不知道其中具體情況。
“副隊好!”
“同志好!幸苦同志!”
“爲人民服務!”
哪怕是執法部門人員,進出也要嚴格檢查,必須遵守高牆規則。
八人在隊伍旁邊,讓前面的兩位犯人先被押進去,可能還是他們曾經仰望的人,但從六月開始,陸陸續續有很多類似的人,被偷偷摸摸或光明正大送到這裡。
這裡的犯人進入更嚴格。
因爲犯人們進出時,上頭有一系列制度防止他們自殺。
比如,入獄後先沒收皮帶和帶繩樣式的東西,免得用來勒脖子上吊。住監獄中,從不同把木筷子,全都是勺子,免得犯人自己扎喉嚨尋死。金屬餐具沒有,都是換成搪瓷、塑料的,免得發生什麼意外事件……
總之,一切危險都要扼殺禁止。
曲副隊身後的李赫濤,難以掩飾眸底的諷刺目光,被旁邊另外一位中年女同志,眼神警告,不許輕舉妄動。
四十分鐘後,他們終於進入這座密不透風的高牆。
這裡有共蓋有四幢帶審訊室的樓房,排號爲甲、乙、丙、丁。
樓房一律皆三層,磚結構,坡頂。每幢樓房單獨成一個院落,樓前有一大片供放風用的空地。
除週末以外,天氣晴朗時,犯人每天都有放風時間,具體放風時間與長短由看守哨兵自己確定。根據人道主義,通常冬天在白日,夏天則在傍晚。
若是人多,比如近期,因人數太多正準備大面積擴建這裡,於是一天二十四小時都有犯人被放風。
此刻正有兩位穿着黑色汗衫、短褲的‘犯罪分子’被領着放風。
曲副隊八人進入丁幢三樓一間監室。
這裡面積有二十平米左右,內自帶單獨的廁所,監獄牢門是鐵皮包的木門。房門的上方與廁所馬桶齊腰部位都有“窺孔”,傳遞飯碗、菜碗、茶缸和生活用品,或向外邊遞送所寫的交代材料。
同時看守哨兵對犯人,二十四小時貼身監視的重要孔洞。
“張軍國?”
“你們來做什麼,都說過,那件事情是我一人做得。”這個監室裡的中年犯人,光頭、面容憔悴、但眼睛清明。
“開門吧!”
“這不是應該——好的,副隊!”
他們進入監室內,曲副隊眯眼看一眼厚牆上安的是不透明的玻璃窗,鋼筋水泥的牆壁有數米厚,室內十分陰暗潮溼。
“開燈。”
作者有話要說: 葉子:……資料有參考網絡上的,也有自己添加的。
涉及封建迷信,不涉及政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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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當初看人民的名義,那個編劇還是什麼其他,據說有去秦城蹲幾個月。
道聽娛樂新聞途說,不知是不是流言。
反正當時看電視劇看得聽過癮的。